葉雨受了他的恩惠,自然是任勞任怨。洗了一串病房裏準備好的葡萄,一顆顆的都剝好了,放在一個小碟子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牙籤,她問:“許韶,你沒潔癖吧?”
“怎麼?”
葉雨找了把椅子坐下,又把牀搖高一點,讓他身體擡高一點。捏了顆葡萄遞到他脣邊,他盯着她那雪白的手指,面色難看,“你洗手了嗎?”
“我剛洗葡萄是用腳洗的嗎?”葉雨不樂意了,“你要不喫就算了,我自己喫。”
葉雨說着要收回手,往自己脣裏送。許韶卻突然一口咬了過去,直接將她拇指和食指一併咬住了。
“喂!”葉雨低呼一聲,本能的要抽手。他將葡萄捲入嘴裏,一併將她的食指也含住了。葉雨驚得瞠目,臉當下就紅了,幾乎是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許韶見她這副樣子,只覺得好笑,更生戲弄之心。索性一口含得更深,舌尖捲住她的手指,曖昧而邪肆的吮了一下,而且……
他還惡劣的吮出聲響來。
葉雨只覺得手指都麻了,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而後……那股酥麻立刻竄到全身,讓她只覺得口乾舌燥,臉上紅得能冒出火來。
“嗯!味道不錯!”許韶終於鬆開她,一邊大肆嚼着葡萄,一邊感嘆。看她還處在那驚愕中,他覺得無比的歡愉。這蠢女人,被人佔了便宜的樣子,原來這麼……呆?
“許韶,你這混蛋!你……你流氓!”葉雨回過神來,把碟子一放,抓過枕頭就要揍他。
可一看他那背,又實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你打!打傷了你恩人,我看你拿什麼賠。”許韶毫無懼色,他料定她不敢把他怎麼樣。“再說了,我又沒佔你便宜。不過就是‘一不小心’,含到你手指了而已……”
“你還說!”葉雨又羞又惱,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他還敢說是不下心?!
許韶眯眼,“嘖嘖,你這樣子就和個毫無經驗的chu女似的。”
葉雨這次真的毛了,打也打不得,罵又不解氣,她索性彎身揪住許韶的耳朵,還沒使力,許韶長臂一探,忽然將她蹲下的身子抱近了。兩張臉,靠的那麼近,彼此皆一怔。男性氣息撲鼻而至,雙睫扇動了下,葉雨回神,幾乎是立刻要退開,可是許韶卻像中了邪一樣,手一緊,將她扣住了。目光定在那雙脣上,不能思考。
下一瞬,腦子一熱,突然湊過去,薄脣一下子含住了她的。
脣上的熱度傳來,葉雨整個人都繃緊了,好半晌,都只能怔忡的瞠目盯着眼前那張俊臉。
她的味道是甜的,帶了一絲絲清香,那麼新鮮。許韶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罌粟圈裏,這一刻,什麼都沒想,只逮住她一寸寸的深吻下去。
呼吸,立刻變得急促。後背上的傷,依舊灼熱,處於高溫狀態。可是,卻不及彼此相貼的兩瓣脣的熱度。
那溫度,一直燙進他心裏去。
那一刻,葉雨已經無從思考。平時的冷靜、理智、幹練,在他這突如其來的吻下,早已經化作了雲煙,一點不剩。完全被他所蠱惑,她緩緩閉上眼,手指擱在彎曲的腿上,繃得緊緊的。
這一次,吻如雨點般又急又重的落下來。長這麼大,別說她還是個處,其實她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從前她對蔣楠動過心,也只對他一個人動過心,之後也就再沒人入得了她的眼。同事們都說她眼光高,其實倒也不是。曾經媽媽讓她去相親,她去過,甚至覺得那些對象其實也還不錯,可是,到底還是覺得缺少點兒什麼,所以始終不曾發展。
所以……
絲毫沒有經驗的chu女遇上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只有立刻繳械投降的份。雙腿虛軟,渾身無力,差點要撐不住。幸而許韶一直擁着她,纔不至於狼狽的倒在地上。
正當兩人吻得火熱的時候,突然,推門聲響起,接着是一陣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葉雨一愣,下意識掀目朝門口看去,就見洛錦川拎着一袋藥站門口看着。臉驟紅,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天!她和許韶在幹什麼?他們居然……
她一定是瘋了!要麼,一定是中邪了!
下意識推開許韶,要起身。許韶被她一推,扯到傷口,眉心皺起。可是,讓他更不悅的是……他還沒嘗夠她的甜!
現在他根本就是意猶未盡!心裏癢癢的,像是還想要得更多。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微妙,又欣喜。
女人,除了趙蘭蘭以外,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不管是擁抱也好,接吻也罷,每個女人於他滋味都一樣。索然無味!更不會流連忘返。
可是……
這個又蠢又兇還執拗得讓人惱火的女人,居然……讓他有一點點留戀!這真的是有點匪夷所思!
“怎麼不繼續了?”洛錦川拎着藥走了進來,“你們繼續啊,把我當透明的就行,我就一圍觀羣衆。”
葉雨又羞又惱,紅着臉嗔怪的瞪了許韶一眼,索性轉過背去,不理他們了。要不是許韶突然吻她,她也不會……啊啊啊!反正,她就是瘋了纔會讓他佔了便宜!
心裏在嚎叫,臉上滾燙似火,她覺得自己要被燒了一樣。
那邊許韶抓了個枕頭沒好氣的朝洛錦川砸了過去。洛錦川‘喲’了一聲,把枕頭穩穩接住了,“這吻果然是良藥啊,剛還一動不能動,現在都能發脾氣了。”
“你現在可以走了。”許韶不爽的下逐客令。這種情況被打斷,應該沒有哪個人會心情好吧?
洛錦川悠哉悠哉的走過去,將枕頭擱回牀上,又把藥擱牀頭,一邊嚼着葡萄,一邊道:“我是不想打擾你們,可這不是得給你找個看護嗎?大哥,你說吧,環肥燕瘦,風騷清純媚惑溫婉,你想要哪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