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麼意思?又在宣告什麼?
趙蘭蘭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那個男人……曾經利用她,讓她家破人亡啊!他會不會真的這樣對媛媛?
不!她不敢相信。
趙蘭蘭一下子就從牀上翻身起來,拉開臥室的門匆匆出去。
“媽,媽,您在嗎?”她揚聲叫人。
夏夫人從房間裏出來,“怎麼了?蘭蘭,是不是不舒服了?”
趙蘭蘭臉色都是蒼白的,她越想越害怕。不願意相信夏飛青是那樣的人,可是,以前發生的事又叫她心驚膽戰。所以,更迫切的想要一個否定餘寧嬌那些話的答案。
“媽,您有華溪王府那邊房子的鑰匙嗎?”
“有啊,前陣子飛青才換了張門,給了我一把備用鑰匙。怎麼突然想去那了?”
“沒有……媽,就是飛青說想把那兒重新裝修一下,讓我過去看看。”趙蘭蘭只好隨意扯了個謊。
“好,你等着啊。”夏夫人轉身就回臥室去拿鑰匙了。
趙蘭蘭拿了鑰匙,換上衣服後,便匆匆出門了。坐在車上,她神思不安,一直在撥趙媛媛的電話,可是始終都打不通。
她突然想起什麼,立刻上網搜尋趙媛媛上班單位的電話。迫不及待的打過去,問了情況,得到的答案,卻是趙媛媛根本沒有出國去出差,而是辭職了。
心,陡然一沉。
起初抱着的幻想,直到此刻,被砸得粉碎。整個身子像被浸進了寒潭了一樣,讓她冷得發抖。
他騙了她……
所以說……
真的如餘寧嬌說的那樣,他把媛媛給關起來了?還有……毒品?
不!這太恐怖了!
“小姐,到了。”正當她思緒紊亂的時候,車停下,司機喚了她一聲。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買了單,軟着雙腿下了車。
一路,她雙腿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又怕那答案沉重到讓她無法承受。她到底該怎麼辦?
糾結,矛盾,掙扎……
終究還是到了門口。她將鑰匙掏出來,門,應聲而開。那‘咔噠’一聲響,讓她心絃也跟着繃緊,好像隨便一拉,隨時都會斷裂一樣。
推門進去。
整個房子裏,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
死一樣的寂靜。
“媛媛?”她試探的輕喚一聲,探尋的查看大廳。廳裏並沒有人。
“媛媛,你在嗎?”她邊喚着,邊一個個房間搜尋到。直到到了其中一間臥室,看到牆角處泛着冰冷光澤的東西,她狠狠一顫。
居然是手銬!
還有粗大的麻繩!
她渾身都在發抖。所以,媛媛真的是被他關在這兒?
她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卻在一點一點蹂躪着她的心臟。
“媛媛!媛媛,你聽到嗎?!”她一下子就哭了,嗓音揚高,快步衝進去,下意識往臥室的浴室裏走。
“啊——”推門進去,見到的畫面,讓她驚叫一聲,差點暈厥過去。
她懵了,胡亂的扶着一旁的門框,身子纔沒有倒下。
地上滿是血……全世界都被血充斥了一樣……
“媛媛!不!你別嚇我……”她奔過去,坐在浴缸邊沿上,將女孩抱進懷裏。眼淚,肆虐,怎麼止也止不住,“媛媛,你睜開眼看看我,你不能拋下我,姐姐就只剩下你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可是,懷裏的女孩,卻一動不動。她早就已經沒有了呼吸,連手腕上被拉開的血管都已經凝固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一個生命,已經在這一刻消逝……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
“趙小姐,死者手腕上有很深的割痕,初步認定是自殺。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她手腕上,腳腕上都有明顯的捆綁痕跡,我們懷疑她在死之前受了虐待。”
受了虐待……
趙蘭蘭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在發抖,連牙關都抖得厲害。
他到底是喪心病狂到了什麼程度,才忍心將一個妙齡女孩關押在房子裏,讓她吸毒,如此虐待她?
夏飛青……
這輩子……他們註定了只有仇恨!永遠只有仇恨!
她真是個白癡!
一次被騙,不死心,居然還會相信他第二次……現在,連同媛媛的命也搭上了……
她很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是……她是受了虐待。”深吸口氣,她終於出聲,嗓音已經沙啞得很艱難才聽得出來她說的話,“我知道是誰虐待了她……”
“夏飛青。”說出這三個字,眼淚嘩的又淌了下來,心,就像被刀子不斷的在割着一樣,拉出一條條血口,“我前夫……爲了報復我,關了她,還給她吸毒。”
警察驚愕的聽着。
“這裏有封遺書。”又有發現。
趙蘭蘭幾乎是立刻站起身來,伸手接過去。遺書,再簡單不過。只有幾個字。
“姐,我活不下去了。拜託你,永遠都不要和夏飛青在一起!他是個惡魔!”
她連血管都凍僵了。之前若說還抱着僥倖,可是現在,媛媛的遺書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小姐,你能確定這是死者的親筆嗎?”
“是她的,不會有錯……”她的脣都在哆嗦。
“好,我們會盡快聯繫你前夫。現在麻煩你和我們一起去警察局立案。”
趙蘭蘭沒有再回夏家。
好在,那個小房子還沒有退掉。她呆呆的躺在牀上,咬住枕頭,哽咽聲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傳出來。在整個小房子裏迴響着,像是野獸的哀鳴,讓聞着心顫。
直到此時此刻,她都不敢相信連媛媛也離她而去。
更不敢相信的是……
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
就在昨晚,他們還那麼甜蜜的通電話。前兩天,他的求婚,還郝然響在耳畔……
所以說……
那一切,不過都是謊言?他是想要她腹中的孩子?
趙蘭蘭渙散的眸子落在天花板上,任眼淚打溼了枕頭。
她想……
這兒,她真的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夏飛青接了個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
“是,沒錯,我是夏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