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陳陽的目光掃過遠處跪伏一地的數萬祝融部巫民,說話間擺了擺手,一衆巫民們才陸續起身。
至於那四尊巫老,以及數十尊冥皇境的祝融部高層們,則早在參拜之後,第一時間就已起身了。
對於陳陽,他們顯然仍舊極度不甘,因爲在他們看來,陳陽的來歷不明,僅是先前擅闖祖闖之事,就已值得懷疑了,絕對是來者不善。
偏偏他現在順利地凝聚出火祖法相,成爲了這祝融部的巫子,僅以他們的身份,哪怕是四位冥皇巔峯修爲的巫老,都沒有問責質疑的資格。
這就真的尷尬了……
但他們雖然表面上服了軟,心下卻並未屈服,仍舊不甘,向着陳陽看來的目光,皆透出警惕和審視之意。
“兩位巫宗大人外出聯手鎮壓那頭九幽冥血蚊,已有半月餘未歸了,陳某既然已是祝融部的巫子,此事便責無旁貸……”
轉首掃向四位巫老和一衆巫部高層,陳陽的面色一沉,當即接道,“而且,陳某已將南明離火收起,有此火之威,足以襄助兩位巫宗大人將那頭冥血蚊鎮壓。”
“爾等無須隨行,便在祝融城內坐鎮即可,以免再有其它的意外發生……”
說完,陳陽再不多言,轉身便掠入了高空,體內的修爲催動到極致,向着遠處激射而去,眨眼便消失不見!
四位巫老和一衆巫部高層們頓時就傻了眼,面面相視,毫無辦法。
最6b3f99f8終只能齊嘆一聲,搖頭苦笑……
……
“咻……”
距離祝融城極爲遙過的地帶,一片起伏的山巒上空,尖銳無比的破空聲響起,一道毫芒激射而至,片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劃過虛空,向着前方激射而去……
這道毫芒,正是陳陽!
他離開祝融城已經六天了,片刻都沒有停歇,一直都在尋找九幽冥血蚊的下落……
不得不說,僅以九幽冥血蚊一人將那兩尊帝初巫宗引開,此事確實是有些難爲他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冒險。
弄個不好,九幽冥血蚊就有出現意外的可能。
但當時的形勢如此,陳陽沒有別的選擇。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對九幽冥血蚊有信心,畢竟他和其它的九幽冥血不同,掌控着無形的精神力量。
僅憑這一點,不出意外的話,便已足夠讓他確保自身無恙了。
更何況陳陽將他遣出,目的也不是和那兩尊帝初巫宗持續大戰,而僅僅只是將他們引離祝融城而已。
九幽冥血蚊完全可以埋頭逃竄,若是對方不追,再折身以精神力量展開攻擊,從而激怒,達到繼續引離,牽制那兩尊帝初巫宗的目的。
算算時間,陳陽之前在祝融祖廟中閉關的十六天,再加上離開之後全力尋找的六天,前後已經整整二十二天過去了。
也正是因此之故,雖然對九幽冥血蚊有信心,但陳陽的心絃卻一樣繃緊了,時間拖的越久,發生意外變故的可能性就越大,在沒有看到九幽冥血蚊之前,陳陽不可能放心……
九幽冥血蚊乃是被他以奴符收服的,在一定距離內,主僕之間自有感應。
先前幾天是因爲距離太遠了,所以陳陽沒有任何感應,可現在,他的心頭一動,分明是從這個方向,隱約捕捉到了奴符的波動氣息……
“咻!”
沒有猶豫,陳陽立刻改變了前行的方向,體內修爲催動到極致,向着右側極速而去。
一天之後,前方的地平線出現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山脈的上空一片幅員百萬裏的雲團赫然可見。
這片雲團分明是頂級強者大戰所傾泄肆虐的混亂氣機所形成的,毫無疑問,雲團內正在激戰的,正是九幽冥血蚊和那兩尊祝融部的帝初巫宗。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陳陽的心頭頓時一沉,九幽冥血蚊居然被堵住了,若是再遲來一些,怕是要出事……
“戾!”
同一時刻,氣機混亂的雲團內,一道驚天的戾嘯聲響起,緊接着便雲團翻涌,一道龐達三千丈的身影從中衝出,速度很快,竟是直奔陳陽這邊來了……
此時的陳陽早已催動紫鴻化仙訣,將身形隱匿,氣機盡斂。
而且,他雖能感應到九幽冥血蚊魂海深處的奴符氣息,但九幽冥血蚊卻感應不到他的氣息,所以,他之所以向着這邊衝來,完全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吼!”
“還想逃?你頂多再支撐幾天而已……”
“無須和他廢話,咬牙堅持幾天,此獠必定被你我鎮壓……”
很快,那兩尊帝初巫宗也從雲團內追了出來,臉上神色猙獰,冥識之音傳出,雖然憤怒但卻自信無比。
陳陽不知道這二十三天他們三人追逃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眼前的景象來看,無論是九幽冥血蚊,還是那兩尊帝初巫宗,身上分明全都帶着傷。
只不過兩個老傢伙的傷勢不是太嚴重,而九幽冥血蚊的傷勢則更爲嚴重一點而已。
這可是三尊強大的冥帝,速度快到令人髮指,哪怕隔着極爲遙遠的距離,全速激射之下,頂多也只是十數息便能抵達近前。
留給陳陽的反應時間不多了,他根本就來不及考慮,眸中精芒一閃,深吸一口氣,立刻就將魂海深處的巫脈殘符全面激活……
“嗡!”
“轟隆隆……”
這一刻,他的身形顯現了出來,高達三丈,肌肉虯結,分明是一尊年輕的巫民,同時體內亦有轟鳴之聲在響徹,一股古樸而狂暴的氣息彌散開來,高達百丈的火祖法相,頃刻彌顯。
“咻……”
沒有猶豫,一揮手間,陳陽的手中立刻便有一道毫芒衝出,迎風暴漲,在虛空中滴溜溜地一通亂轉,赫然正是噬焰盞,速度極快,竟是徑直向着九幽冥血蚊……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