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站在包廂外，朝裏面看了半天，忍不住皺眉，“你到底給了洛凡多少錢？”
洛青有些猶豫，“我每個月給他兩萬塊。”
“多了。”楊波道，這些錢會讓洛凡養成不勞而獲的習慣，這樣很不好！
不過，楊波沒有再多說，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一羣人正大聲唱着歌，現場氛圍熱烈，房間裏男男女女加起來近十個人，洛凡懷裏也摟了一個濃妝姑娘，他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擡頭看過來，頓時愣住了。
正在唱歌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子，胖子懷裏摟着姑娘，大聲嘶吼，“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只是胖子的聲音實在是難聽，不僅跑調，音調唱不上去，直接破音，虧得他懷裏的姑娘極給面子，沒有笑出聲來。
楊波走進來之後，胖子一直閉着眼睛唱歌，唱了好一會兒，似乎察覺到氛圍不對，他睜開眼睛看向楊波兩人，先是滿面怒氣，但是看到洛青隨即就是笑了起來，眼睛死死盯着洛青的方向。
“兩位，進來是要一起玩的嗎？”胖子開口問道。
楊波掃了他一眼，盯着洛凡看過去，“你不介紹一下？”
胖子覷着小眼睛，回頭看向洛凡，“小凡，這是你朋友？”
洛凡這纔是站起身來，面上不耐煩道：“你們跟蹤我？”
楊波笑了笑，拉着洛青走到沙發前，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擡頭看向胖子，“老闆該怎麼稱呼？昨晚跟小凡一起喫飯，他說是找到了好工作，我就是過來瞧一瞧，到底是什麼工作？”
胖子盯着楊波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問道：“你們是小凡的家人？”
楊波笑着點頭，“小凡這孩子剛畢業走入社會，還不太喜歡說話，這是他的姐姐，我算是他的準姐夫，小凡來滬市找工作，我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這不，一有時間，就趕緊過來看看！”
洛青坐在一旁，看着楊波本來還顯得嚴肅的面容，說這句話時，頓時就客氣了很多，活脫脫一副關心弟弟的形象！
胖子仍舊是有些警惕，轉身朝着洛凡看過去，向他求證。
洛凡無奈地朝着楊波兩人看過去，只能點了點頭，“是！”
聽到洛凡承認下來，胖子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原來都是一家人啊，歡迎歡迎，我姓高，你們可以稱呼我高老闆！”
楊波笑道：“高老闆好，小凡這孩子不怎麼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我很喜歡小凡這個孩子，很質樸，執行力很強，我們公司正需要這樣的人才！”高老闆摟着姑娘，走到楊波另外一側做了下來。
楊波朝着洛凡掃了一眼，“小凡這孩子就是一張白紙，以後究竟會畫成什麼樣子，都要多靠高老闆的帶領了！”
楊波朝着另外三個男子看了一眼，這些人一臉匪像，跟這位高老闆一樣，可不像是公司上班的職員，他不禁好奇問道：“高老闆，就是不知道你們公司運營的是什麼項目？”
高老闆擺手，“我們公司主要是做電信業務的，就是承包了電信的一個項目，給顧客打電話推銷的。楊先生，你就放心好了，小凡乾得很不錯！”
楊波笑了笑，“電信業務啊，看起來高老闆很有能量嘛，竟然能夠從這樣的壟斷企業找到這樣的路子！”
高老闆擺了擺手，“這都是小事，小事一樁而已，來，楊先生，咱們喝酒，喝完這一杯，你就把小凡放心地交給我就行了！”
楊波笑着舉起了酒杯，但他把酒杯放在嘴邊，並沒有喝下去。
高老闆一仰頭，一杯酒灌了下來，但是見到楊波竟然沒有喝下去，他不禁覷着小眼睛盯着楊波，“楊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放心嘍？”
楊波笑道：“倒也不是，小凡是個男孩子，就應該出去多歷練歷練，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高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也有不少朋友是從事電信業務的，我就想要具體瞭解一下！”
高老闆皺眉，“楊先生，我都要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小凡的姐夫了？你該不會是商業間諜吧？”
高老闆盯着楊波，面容嚴肅，似乎當真把他當成了間諜一般，現場氛圍陡然緊張起來。
楊波面色平靜，略帶微笑。
片刻，高老闆哈哈大笑起來，現場氛圍方纔是一鬆，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
“楊先生，我這樣說，你不會生氣吧？不過，你來刺探我們公司的業務，這就是打探我們的商業機密，像是這種商業機密，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高老闆一本正經地道。
楊波看着對方，微微一笑，“高老闆說得對，是我太唐突了，冒犯了！”
高老闆笑着擺手，“這都是小事，楊先生，這的確是商業機密，涉及到我們公司的核心競爭力，我不能說出來。”
“我也不是那種愛吹牛的人，要不然，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我們公司計劃把喜馬拉雅山炸開一道五十公里的口子，把印度洋的暖風引進來，要把青藏高原建設成魚米之鄉！”
“但是我沒有這樣說，對不對，因爲我覺得騙人是不對的！咱們都是自家人，那就要坦誠相待，您說對不對？”
楊波笑了起來，他能夠感受得到，對方很圓滑，整個人身上不僅有匪氣，講話也極有水平，幾句話就能大小一般人的顧慮！
“高老闆說得對，之前是我考慮不周，說實話，小凡剛出來，以前哪裏會來這種場所，所以聽說他來了這裏，這不就擔心嗎？所以，特意跑過來看一看！”楊波連忙道，似乎對高老闆已經完全放心。
高老闆擺手，“人之常情，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來，乾了這杯，都是自家人了！”高老闆再次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