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酋雷姆的頭部,千末未本來以爲這傢伙還會硬撐一會兒,可沒想到,只是敲了兩三下,祂就一臉驚恐的站了起來。
睜開眼睛大步向後退,那表情彷彿是看到了什麼魔王一樣。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細想一下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也就不能理解爲何這傢伙表情看上去如此慌張。
“放心吧,現在不會再打你了。”
千末未尋思着如果連暴力毆打都沒辦法讓這傢伙屈服的話,那自己再怎麼強求也是得不到好結果的。
不如就此放祂自由,以免之後記恨自己。
“所以呢現在你是打算幫我一下,還是打算就此離開”
雖然確實對研究所的守衛力量不是很自信,但捷克羅姆的力量倒也不是虛假的存在。
起碼擊退那些沒有特化,等級也不高的暗之生命體還是沒問題的。
但想要更進一步大致上是沒有可能,戰士可沒有法師喫香,更何況那羣暗之生命體基本上都是特化近戰的存在,靠近了對打往往只有被單方面壓制的下場。
酋雷姆陷入了思考,如果祂的耳朵沒有因爲剛纔那一下壞掉的話,那祂應該是沒有聽錯。
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願意放自己離開。
雖然巴不得多長出兩雙腳來,趕快逃跑,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在逃離之前就被這個男人一拳轟殺,酋雷姆活躍的心思便逐漸冷靜了下來。
最後得出的結論,果然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沒辦法,小命還握在人家手上,能做什麼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祂乖乖低下了頭,表示自己願意爲他效力。
千末未眼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願意的話,自然是最好,但酋雷姆寧死不屈的話,他也不可能逼着祂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那麼以後就請多指教,等到這場戰鬥結束的時候,我會把你放回你原來待的地方,放心吧,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的。”
千末未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安危,他並不擔心,畢竟這種力量已經實戰展示過了,和這些傳說中的精靈對打都是小菜一碟,可這並不意味着人人都能有他一樣如此強橫的實力,所以他才格外擔心那羣並不是那麼讓自己放心的女人。
酋雷姆注視着眼前這個男人仲出來的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遞手迴應他的期待。
“你還在猶豫嗎就知道你的性命可壓根不握在你的手上哦”
聲音不是千末未的,而是從他身後那個一片白一片金的女人口中傳出來的。
酋雷姆被這樣一提醒之後就再次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於是想都沒想就立刻把手搭了上去,生怕晚了千末未會後悔一般。
是啊,自己的處境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隨時放鬆的地步。
要是惹得面前這個男人不快的話,指不定又會像剛纔那樣被一拳打的再也站不起來。
“這不就對了嘛,弱者就要有弱者該有的樣子,期望強者的憐憫是愚蠢的。”
阿爾宙斯笑呵呵的走到千末未的身邊,注視着已經恢復原樣的酋雷姆。
到是千末未回頭撇了她一眼,那表情讓阿爾宙斯爲之一怔,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好像也是自己口中的弱者。
嘆了口氣,他不打算追責阿爾宙斯多此一舉的行爲。
現階段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盟友,而不是一個潛在的敵人。
“聽好了,我並不打算要求你去做一些太過於危險的事情,你只需要待在一個地方,並確保那裏的人和精靈的安全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完全隨你的便,只要不越過底線,我都可以當成沒看到。”
千末未並不打算扭轉酋雷姆給祂自己內心定下的弱者形象。
因爲祂確實是個弱者,起碼在自己面前是絕對的弱者。
“好了,現在就出去吧。”
隨着系統的倒計時歸零,這片白茫茫的雪天地便消失在了在了他們面前。
而下一刻就回到了燈火通明的研究所裏。
千末未看着聚集在自己屋子裏的紅豆杉,透子她們,就猜到是自己短暫離開的情況驚動了她們。
在內心中嘆了口氣,他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要用什麼理由,什麼藉口來糊弄過去,又或者是乾脆不與理睬,直接到時間就走
“那我們之間可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千末未第一次與她們的意見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差異和隔閡。
“能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如此糾結於這個計劃”
千末未看着紅豆杉,表情仍然是不變的冷漠臉。
“有很多原因,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它們的存在會招致所有人的死亡。”
紅豆杉也沒有糾結太多,最後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行吧,我同意你去做這件事情,但條件還是原來的那些。”
紅豆杉太瞭解千末未了,他的固執程度已經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情,就絕對沒有迴旋的餘地。
或許以前的自己還有辦法能夠約束他,但現在她也開始慢慢變老,千末未也逐漸成爲了一個可以獨擋面的男子漢。
“老啦,老嘍,現在就連自己的弟弟也沒辦法管教嘍。”
紅豆杉這樣感慨着,而千末未只是利索的轉過身子。
這個時候決不能停下腳步,除非能有更好,並且更安全的方案讓他回心轉意,否則他只會冷酷的執行自己規定好的計劃。
哪怕阻止他的人是他想要通過這個計劃來保護的人。
只是邁出腳步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輕鬆,他這是對自己的質疑。
心中彷彿有個聲音,一直在問他這樣做真的對嗎
爲了保護她們而去傷害她們,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嗎
他最後還是停下了腿。
“反正距離正式開戰還有那麼一會,在此之前就讓我們思考更好的計劃吧,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到那個時候你們仍然無法拿出讓我心動的計劃,那就不能怪我執行我自己的方案了。”
就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退讓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夠不夠燒的。
只希望他能撐到那個時候吧。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世界各地的情況都在變得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