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絕寵之王妃傾城 >第89章 稷歌的開導
    若是沒有阮弗,華永秋的準備,或許真的可以對牢峯谷造成重擊,甚至藉此機會掌控牢峯谷的勢力,讓牢峯谷爲北燕所用,也讓辰國這一腹地,被掌握在北燕的手中,但是,華永秋算錯了一點,或者說,他太剛愎自用,自以爲是,當他以爲毒信子可以控制住阮弗的時候,卻不知道,阮弗,並不僅僅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想要建立功勳的少年公子而已。

    僅僅是半日的時間,原本是華飛章五十五大壽的日子在發生了這一場本就在預料之中的驚變之後,牢峯谷內的氛圍早就變了。

    既然玉無玦與玉無痕已經來了牢峯谷,其餘的事情,自然就不會由阮弗插手了,她倒是安安靜靜地呆在驛站中,與前些日子呆在牢峯谷爲她準備的客院一般悠閒,不過那時候的悠閒再逼真,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在一個不由自己掌控的地方,任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悠閒。

    秋日的黃昏,隨着光線漸漸暗下來,已經帶上了一些微涼,原本就比較蕭瑟的秋風,到了日落之時,也顯得更加寒涼了,阮弗靜靜地站在驛站中爲她準備的這一間院子,看着院中隨風飄零的落葉,若有所思

    “阮兒,我第一次知道,害怕的滋味”

    玉無玦清淡的語氣,在她的耳邊再次響起,阮弗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麼滋味,這個男子,若說前世的少女時期,只是單純的因爲孟氏嫡女的驕傲和對家國的期許而對那個同樣年少而名動天下的人有不一樣的關注,如今卻是帶了太多的期許。

    前世哥哥口中棋逢對手的敵國皇子,祖父口中必成強敵的少年天才,今生義父口中最驕傲的弟子,義母心中永遠保留一份慈母之愛的外甥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似乎,她的命運,永遠都離不開這個人

    五年了阮弗的足跡早已遍佈中原各國,間接之中,也不知與這個男子在背後接觸了多少,可卻從來沒有正面相見,她說不出這背後,到底有多少真正爲了大局着想,有多少真正忌憚於此人的聰明與才智,就像他這麼快,就那麼出乎她意料地在懷疑自己一樣

    曾幾何時,孟氏的嫡女,也驕傲地說要嫁給世間最好的少年兒郎,他會有祖父的經緯之才,會有父親的正氣浩然,會有哥哥的俊雅風姿,可後來命運將她連帶她綁定了家國信念的婚姻交給南華,交給家國的時候,那些少女天真的夢想,早就如同秋後的陽光一般破碎在了落葉之中直到另一個新生的到來,她以爲滿目蒼夷的內心再也不會有漣漪波動,可她算天算地,終究還是算錯了自己

    人非草木,或許那一日雨橋的風雨中,隔着長長的橋道,看到那一雙隔世的眼眸的時候,當她叫青衣出手相助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或許,在宣慈寺的涼亭之中,從他平靜無波的眼眸裏讀出對孟阮的理解,很多事情也變得不一樣了或許,從他僅僅得知自己與義父之間的關係便不多贅言,哪怕沒有完全信任卻也不阻擋自己的腳步的時候或許是在蕭玉山餘脈的深山裏,朝夕相處的歡實日子,或者是在草原上策馬狂奔的快意,或許是在草原上兵分兩路帶着五分競爭五分合作的默契裏,或許是在他問出爲何叫做孟長清的平靜與隱祕的試探裏記不清到底有多少個或許了又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在中原各國奔走卻聽天下諸侯談及辰國晉王,皆是敬畏的時候

    這麼一個多麼優秀的男子,他將來會成爲辰國的諸君,或者會成爲天下共主,將來,這分裂了百年的中原,將會在他的手中收復,他會成爲一代萬民擁戴的明君聖主,他將會開創天下的霸業,將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會被後世之人敬仰,會在千古萬古時間的洪流中,閃耀生光

    可她呢她不僅僅是阮弗,她還是孟長清,是遊走在中原各國,與各國權貴都有過接觸的孟長清她曾經掀起過中原的浪潮,也安定過混亂的局面,她與各國都有着神祕的交往,她可以隨時掌控南蠻交趾的權勢,那裏的人尊她敬她,等她候她開創與中原接近的文明,從而走出被世人認爲仍處於茹毛飲血時代的誤會普天之下,讚譽她的人多不勝數,貶她的人同樣多不勝數,孟長清可以是一個政客,可以是一個謀士,可以是一個朋友,甚至,可以是一國位高權重的權臣或者是妾室卻永遠不會是一個妻子。

    而她骨子裏有傲氣。

    壓下眸中的思緒,阮弗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何種滋味,她無法離開玉無玦,卻也不能靠近他。那些未曾出口的情義,只能成爲掩埋在默契之下不能翻動的祕密。

    “長清,你在想什麼”一個微微帶着調侃的聲音在阮弗的後邊想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阮弗皺了皺眉頭,卻還是下意識轉過頭,眼中露出一些意外,“稷歌,你怎麼過來了”

    稷歌似乎是冷笑了一聲,“聽說有人將自己玩進了牢峯谷中,還中了北燕的奇毒毒信子,據說,今夜就是喪命之時了,我過來看看,是不是需要給咱們大名鼎鼎的孟先生收屍。”

    阮弗微囧,走過去,翻過一直茶杯,給面上還帶着一絲風塵僕僕的稷歌倒了一杯茶,“風度翩翩的稷歌公子說話什麼時候也如此刻薄了。”

    稷歌定定看了阮弗好一會兒,方纔眯眼道,“長清,你以前做事,不如現在這般,將自己也算進去的。”

    阮弗淡淡一笑,“此一時彼一時,何況我何曾算過自己了,你看我如今不是安然無恙,牢峯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稷歌冷笑了一聲,不過看她面上隱隱可見的蒼白,還是輕嘆了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放在阮弗面前,“給你的。”

    阮弗一笑,接過藥瓶,直接打開,拿出了兩粒藥丸,不再多想便和着茶杯中的水吞嚥了下去,而後纔看着幾個笑道,“多謝了。”

    稷歌神色一緩,卻還是道,“也不枉你爲辰國做了這麼多事情,最後關頭,玉無玦倒也還及時,否則,你倒是真的要逼我與華飛章翻臉了。”

    阮弗面上有些抱歉,“抱歉,雖然我知道你與華飛章也算是有交情。”

    稷歌擺擺手,“算了,一碼歸一碼,我與他之間,也不至於爲了這些事情有什麼,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何況,牢峯谷能八代不衰,當家的又豈會是目光短淺之輩,若真是,牢峯谷衰於這一代,也不算是冤枉了。”說到最後,稷歌語氣也嚴肅了一些。

    阮弗點點頭,算是應下了稷歌這番話,又與稷歌說了一些自己來牢峯谷之後的事情,最後阮弗有些疑惑地道,“牢峯谷與北燕皇室相隔千里,華永秋怎麼會與安國公主之間有聯繫,桃花谷那邊,有這方面的消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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