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嶽竟真的跟着三人領了罰,去中山太公廟跪香了。

    三人加上刑嶽分兩邊跪在太公左右,刑嶽和姜仙凝跪在一邊。

    刑嶽用手肘碰碰姜仙凝:“姜仙凝,我就這樣叫你,你也叫我刑嶽,怎樣?”

    “刑三少,我們不熟。”

    “名號都知曉了,還一起跪香,也算共患難,怎得不熟?”

    姜仙凝翻個白眼,“不熟。”

    刑嶽也不在乎,繼續道:“姜仙凝,聽說你九歲就能除屍拔?是真的嗎?如此厲害?講來聽聽。”

    “無甚可講。”

    “別這樣無情,想來刑嶽這樣傾慕於你,就隨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刑嶽死皮賴臉的湊過來。

    姜仙凝擡眼瞪着刑嶽,“你這樣厚顏,刑少主可知曉?”

    刑嶽笑眯眯的道,“我有多識禮儀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在自己傾慕的人面前才厚顏。”

    姜仙凝鼻子裏嗤了一下,“傾慕?”

    刑嶽依然厚顏無恥的道,“對,傾慕,你若引我爲知己,我便斷袖也無悔!”

    “斷袖?”姜仙凝突然笑出聲,聲音有些大,對面姜若清兩人也看了過來。姜若清對姜仙凝比比手勢,要她噤聲。姜仙凝便又輕聲道,“我引你爲知己,你就斷袖,這是何典故?難道我是妖王魔尊不成?把你嚇成斷袖了。”

    刑嶽突然拉住姜仙凝的手腕,“你莫要言他,只說我與你。”

    姜仙凝甩開刑嶽的手,“我與你初次相識,也不過知曉名諱,刑三少說得知己二字,未免輕佻了。”

    刑嶽眨眨眼,想了一下,“也是,姜仙凝,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

    兩人來來回回,言言語語,一炷香時間轉瞬即逝,四人一起回得山上,刑嶽一路談笑風生,竟也熟絡起來。姜若清竟然邀刑嶽來日到山中切磋武藝,研習道法了。

    到得山門,幾人相互道別。姜仙凝奔回青雲峯向師尊回稟鎮壓陰脈一事。

    若水閣,師尊一如既往在窗前看書。姜仙凝手中一抖,一顆丹丸落入掌中。丹田提氣,手腕輕送,丹丸飛射而出,奔向姜問曦坐的窗口,在窗口處炸開,一片煙霧瀰漫,這是姜仙凝自制的霧丹,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霧裏觀花。姜仙凝順勢飛落窗前,煙霧消散,師尊竟不在窗前。本想捉弄一下師尊,卻不見了師尊蹤影。姜仙凝悄悄閃在門口,向門內張望,並無師尊身影。

    姜仙凝在門口輕輕叫道,“師尊。”

    門內靜寂無聲。

    姜仙凝有些擔心,又叫道,“師尊。凝兒亂玩的,凝兒知錯了。”

    依然靜寂無聲。

    姜仙凝緩緩步入房間,微微探頭,緩緩挪入身軀。

    身子才一進門的剎那,一隻手臂從眼前略過,瞬間封了姜仙凝六門大穴。姜仙凝定在門口。

    姜問曦的臉出現在眼前,依然清冷肅穆,“凝兒大意了!”語畢,水袖一揮,解了姜仙凝的穴。

    姜仙凝揉揉手臂,樂呵呵的道,“只是對師尊大意。”

    說完,跳出若水閣,跑到後山搭爐竈去了。

    晚間,姜仙凝做了些飯食,與師尊對坐,回稟白日之事,姜問曦並不喫飯,只是看姜仙凝喫,與徒兒閒聊。

    第一次做的飯,並不好喫。姜仙凝夾了一顆青菜放在師尊碗裏。喫完收拾碗筷時,竟沒了那顆菜。姜仙凝心裏竊喜,一蹦一跳的抱着殘羹剩飯跑開去了。

    姜仙凝跑了幾步,突然發現峯門入口的小林處,幾個人在那探頭探腦,悄悄繞過去。竟然是姜若清帶着三個師弟在那畏手畏腳的摸索着。

    姜仙凝跳到幾人身後,輕喝一聲:“何人大膽,竟擅闖青雲峯?”

    姜若清嚇了一跳,飛轉身發現是姜仙凝,放心的呼了一口氣:“小師叔呀,莫要嚇人,我們找你玩的。”

    姜仙凝道:“你們找我玩什麼?竟然找到青雲峯來了?說來聽聽,是什麼大好玩的事?”

    姜若清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姜若誠從後面走出來,拉着衣襟給姜仙凝看,原來衣襟裏兜着不少紅薯。

    姜仙凝不解:“紅薯嘛?有什麼可玩的?”

    姜若清笑笑,“聽聞小師叔在這山上搭了爐竈,小師叔下山少,若清可知道一個好法子,做好喫的紅薯,只是要用小師叔的爐竈。”

    姜仙凝道:“你山下沒爐竈嗎?竟然追到這來,”然後指指其他三人,“你們三個竟然也敢來青雲峯了?”

    姜若清把三人擠到身後,“山下爐竈有司膳師兄把守呢,這整個雲隱除了小師叔,誰敢自己搭個爐竈呀,小師叔休要貧嘴了,到底喫不喫?若不好喫,隨小師叔懲罰。”

    姜仙凝自然只是鬥嘴玩,有好喫的還是不能放過的,悄悄帶幾人去了後山。

    生了火,姜若清把紅薯扔進火裏烤着。幾人又制了些竹桌竹椅。不多時,紅薯烤好了,大家搶着分食,竟真是人間美味。

    喫飽之後,幾人圍坐在竹桌前喝姜仙凝自制的花茶,自是靈氣濃郁,口味清香。

    姜若清道,“小師叔制的茶,真是人間難求。”

    姜仙凝也誇道:“若清師侄烤的紅薯也真是人間美味。”

    嘻哈了一會,姜若靜突然問:“小師叔,三日後鎮壓陰脈一事可跟師祖講了?”

    姜仙凝道:“講了。”

    “那……師祖可一同去?”

    “不知,許是不去的。”

    “殿上說的仙丹作引一事,師祖若是知曉了,這……”

    姜仙凝突然打斷姜若靜,“莫要談論此事。不是各族派都要試試自家陣陰之法嗎?興許哪派的陣法就很好。”姜仙凝停了一下,繼續說,“實在不行,那個老道不是說了,還有我呢,我不是還能吸納陰氣化爲修煉所用嘛!”

    姜若清道:“小師叔莫要如此說,這話如若被那羣道人聽了,真要用你去吸陰氣可使不得。上次一個屍拔,就差點去了一條命,師祖身上好像還有陰毒沒除乾淨。這陰脈豈止是千個萬個屍拔。縱有九條命也是不夠用的。”

    “車到山前必有路,五峯六族這麼多能人異士還怕一個陰脈嘛。此事不可爲我師尊知曉,剖丹什麼的斷不可行。提及當年之事恐怕也會惹師尊痛心。仙凝說過,此後由仙凝護着師尊,斷不會讓那些人折辱了師尊!”

    衆人都點頭。

    姜若清岔開話題,聊起人間好玩好喫的,說再下山要找刑三公子一起玩耍。姜仙凝也說起洋城的湯圓分外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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