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的溫度變低。

    “好了。”蕭南風出臥室晾毛巾。

    應綰綰趁機脫褲襪,在他回來的前一刻鑽進被窩。

    他站到牀沿邊,瞥見牀尾架子上搭着縮水了一半的褲襪,“你穿這麼緊的東西在身上,不嫌勒麼”

    “......”

    “你懂個逑這褲襪上自帶鬆緊性,裏面有很多保暖的絨毛,營業員說是進口的,要十五一條呢,我講了半天的價,十三買的,是不是很會過日子呀”

    蕭南風:“......”這個敗家的小娘們兒

    伸手拉了一下拖在牀頭的燈具開關。

    啪嗒一聲,室內陷入黑暗,四周只有細細嗦嗦掀被子的聲音。

    一個人生活了近兩個,應綰綰習慣了自己喫飯,睡覺。

    被子又大又暖和,蕭南風進來她沒往他跟前湊。

    不過因爲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她有些失眠,輾轉反側,腰間多出一隻大手,緊跟着後背貼上一具滾燙的身軀,那根熟悉的棍子又杵到了她。

    應綰綰:他的東西具有伸縮功能嗎怎麼又硬起來了

    不舒服的挪動身子,同時伸手去捉,想趁機摸一摸。

    他截住她的小手,滑膩的手背讓他收攏掌心,嗓音低啞,帶着危險的警告,“別亂動”

    他箍得緊,應綰綰空出一隻手去推他胳膊,隔了一層秋衣觸摸到他手腕似乎綁了一層東西,不輕不重的捏着他手腕試探,“綁的什麼”

    “沒什麼,睡吧。”

    “你之前沒有的,是不是受傷綁了紗布”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嗯。”

    “我看看。”應綰綰作勢從牀上爬起來開燈。

    黑暗中,蕭南風脣瓣勾起一絲笑意,“只是輕微的劃傷,不礙事。”

    她又多問了他兩句,確定只是傷了手腕,這才放心。

    兩人貼的近,應綰綰感受身後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丁點睡意也消失了。

    良久,她打破空氣中的寂靜,“老公,你睡了嗎”

    “怎麼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好聽。

    她用手撫摸他掌心的薄繭,咬着脣瓣羞澀的暗示,“既然都醒着,那我們做點別的事打發時間吧”

    “深更半夜的你想做賊啊”

    應綰綰:“......”

    她擡手拉住被子往頭上蓋,“睡覺”

    翌日早晨。

    應綰綰睜開眼,蕭南風不在身邊。

    人呢

    纔回來就去軍營了麼

    從牀上坐起來,瞥到被面上疊放着她的衣服,他給她拿的還挺貼心的嘞。

    穿戴整齊,第一件事就是到外面臉盆架跟前照鏡子。

    原本白皙粉嫩的臉頰兩側相互交錯幾根淺淺的手指印,說不出的難看。

    降下去的火氣再次冒了上來。

    恨不得現在就去對面找喬芳算賬。

    壓下心頭的怒意,端着盆子出門洗漱。

    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人朝她打招呼,她只當沒聽到,弄得那幾人頗爲尷尬。

    待她走遠,纔開始小聲議論。

    “你瞧她那個樣,咱們又沒起頭說她的不是,有必要記恨咱們嗎這心眼兒真比針尖還小”

    “摸不準喬芳說得是真的呢她以前啥樣,最近又是啥樣別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挑她毛病吧”

    “可不,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蛋,喬芳爲啥只說她不說別人我看這事情十有是真的,一個婦道人家不想着趁年輕給男人生孩子,跑出去打什麼工啊,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她彈那個啥琴,能賺多少錢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和昨天的樣式又不一樣,看起來要值不少錢呢,我看啊,她八成和人啥拉啡店的老闆勾搭上了。”

    “......”

    應綰綰梳洗乾淨回到家,蕭南風也在,桌子上放着豆漿油條和包子。

    “咦,你一早不見人是出門給我買早飯了”以前她醒來不見他人,他都是去軍營了,到了中午或者晚上纔會回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應綰綰習慣性認爲。

    蕭南風嗯了一聲,遞了雙筷子到她手上。

    八十年代的包子又大又黑,麪粉像沒發一樣,口感不好,應綰綰吃了半個,剩下的塞到蕭南風手上,“老公,給你喫,你出去這麼長時間,人都變黑了,肯定吃了很多苦,得多補一補。”

    蕭南風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包子,掃了一眼應綰綰,“你是喫不下了吧。”

    應綰綰:“......”

    呵呵一笑,嬌嗔否認,“纔不是呢,我是心疼你。”

    蕭南風耳尖泛起不自然紅暈,“跟誰學的這些。”

    喫完早飯。

    蕭南風去了軍營,應綰綰套上深色的罩衣,換了一雙橡膠鞋,帶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到菜園子裏面翻地。

    她最近看到很多人用農具將菜園子裏結成塊的泥鏟起來反過來曬太陽,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意義,她還是覺得得照着旁人的做。

    找小戰士借了翻地用的農具,站在自家菜地依葫蘆畫瓢。

    天氣寒冷,帶着溼氣的泥土結了冰。

    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掀動一小塊泥。

    扶着農具柄輕喘了口氣。

    農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看來還得等中午的陽光旺盛一些曬化地上的冰才能翻得動。

    掃了一眼菜園子,能收的蔬菜都收了,只有靠近喬芳家菜地邊上還剩下兩行韭菜,準備割了中午包餃子喫。

    提着農具回家,進臥室找了一把剪刀,拎菜籃子出門。

    下樓梯遇到喬芳。

    她一改先前的態度,對應綰綰低眉順眼,“綰綰妹子啊,之前都是嫂子糊塗,我不該沒有證據亂說,你看你念在嫂子是初犯的份上,別讓廖主任聯繫報社那邊行不”

    應綰綰挑眉,“現在知道怕了,早去哪裏了”

    喬芳不得不承認,她是怕了這個賤人。

    昨晚關大河罵了她半宿,指明瞭小賤人如果執意見報,他以後的前程就會受到阻礙,她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小賤人的,沒想到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低聲下氣,“綰綰妹子啊,你就原諒嫂子吧,嗯”

    “原諒做夢”亂嚼她舌根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原諒,何況是這個始作俑者。

    喬芳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讓我給你跪下你才能原諒我”她咬着牙發問。

    “不敢當”

    “那你什麼意思”

    應綰綰懶得同喬芳浪費口舌,移步下樓。

    喬芳被晾在了一邊,眼神猝了毒一樣盯着她,對着她的背景吐了一口唾沫,“小賤人,你最好別有把柄落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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