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宜州站會停半個小時例行檢查,蕭南風把應綰綰安頓在車站內的值班室。

    隨後拿出證件與站內值班人員簡單的溝通之後,帶着幾人匆匆上了火車。

    應綰綰通過玻璃窗看着蕭南風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她視野之內才收回視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應綰綰坐在值班室對着玻璃窗望眼欲穿。

    來來往往的幾波行人,她搜索了幾次也沒看到蕭南風的身影。

    怎麼還不回來

    桌子上的鬧鐘指向三點,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去拉值班室的門,同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擡腿就要出門。

    冷風猛的吹到臉上,凍得她一個哆嗦。

    工作人員提醒,“這位女同志,你男人走前不是讓你在這裏等他的嗎你這會兒出門,萬一他回來看不到你,再出去找你,你倆不耽誤時間啊”

    應綰綰頓住腳步,後退,重新關上值班室的門,“說得也有道理。”

    剛坐回椅子,視線再次投向窗外,遠遠瞧見一身軍裝,身形健美如雪松的男人步履沉穩的穿梭在人羣中,他跟前的男人雙手被他反剪住,直不起身子,彎腰低頭往值班室走。

    人都抓了

    隨着蕭南風的出現,趕路的乘客們紛紛停住腳步。

    應綰綰看到了車站工作人員控制的中年夫妻以及那位女青年,幾人身邊還有兩個壯實的男人,一高一矮,長相普通。

    車站工作人員懷裏抱着中年夫妻的孩子。

    應綰綰嚇懵了,他們還真有同夥啊,六個人都是人販子嗎

    蕭南風押着男青年,在距離值班室幾十米開外,把男青年轉交給聞訊趕過來的路警後,這才往值班室走。

    應綰坐不住了,出門迎他,“老公,他們都是人販子啊,那個孩子是他們偷去賣的嗎”

    蕭南風身上帶着冷星,高大挺拔的身形替應綰綰擋住迎面而來的北風,“他們幾個還沒有完全交代,不過可以確定那個孩子和那對中年夫妻沒有關係,是個男孩,應該是那對中年夫妻花錢買的。”

    蕭南風進值班室提行李,走出來自然的牽起應綰綰的手。

    “買的買回家延續香火啊”結合車上那對中年夫妻對孩子的照顧,應綰綰道。

    “嗯。”

    “作孽啊,封建思想害死人,大清都亡了,現在男女平等,搞不懂這些人爲什麼要重男輕女。”

    蕭南風看着應綰綰因憤憤難平而表情生動的臉,星眸含笑,“不說這個了,我們快些走,再晚一點小叔在外面該等急了。”

    應綰綰不淡定了,“小叔來接我們的”

    蕭南風嗯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

    應綰綰恨不得撬開他的嘴,讓他多說幾句關於他的家庭情況,這樣也不至於臨場出紕漏。

    可她到底和原主不是同一個人,不敢亂問。

    精緻的眉,微微蹙着,對於見他的家人她內心十分忐忑,步伐隨之變慢。

    沒走幾步,男人冷淡如霜的聲音緩緩繞進耳蝸,“我們結婚的時候小叔在外地沒趕上喝喜酒,你發瘋的樣子他也沒見過,不必尷尬。”

    應綰綰:“.......”怎麼聽他的意思結婚當天原主發過瘋一樣

    宜州相較陵城繁華一些,車站人流量較大。

    蕭南風拉着應綰綰出車站,視線一掃,目光停在站外路邊的一輛黑色紅旗轎車上。

    此時,車門被推開,一個身形修長,穿着深色中山裝的男人從車內下來,皮膚白淨,對着蕭南風的方向揮了揮手。

    距離遠,應綰綰看不大清他的臉,只覺得對方莫名的眼熟。

    “他是你小叔怎麼看着跟你差不多大啊”

    蕭南風給出瞭解釋,“比我大一歲,爺爺老來得子,爲了生這個小叔,奶奶差點丟了命。”

    “......”

    應綰綰默默算了一筆,這個小叔二十來歲,蕭南風爺爺八十,五十多歲生的他奶奶多大了啊

    乖乖

    這老兩口的身子骨這麼牛掰吶

    隨着應綰綰的走近,她在看清蕭南風小叔的面容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媽耶

    這不是她爺爺的朋友蕭清君嗎

    他的變化是最小的,老了依舊眉目俊朗,風度翩翩,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但她還是一眼就能確定是他。

    蕭南風是他的侄子

    天啊。

    她之前還喊他做爺爺的,這會兒竟變成了小叔。

    好玄幻

    當初他來應家做客,在飯桌上,她爺爺嘮嘮叨叨,吹噓蕭清君晚他們幾屆,是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一畢業便被中央科技院破格錄取,後面下海做生意,也是混得風生水起。

    她那天約了好朋友們組隊打農藥,聽了一半找藉口回房間,早知道有這一遭,她當時應該留下來啊。

    想到這兒,她重新打量起蕭南風,他是蕭清君的侄子,家世應該很好。

    叔叔名校畢業他會差

    應綰綰不尋常的反應令蕭南風眉頭一皺,怎麼突然感覺她要瘋回去了心口一窒,握住她的手不由得收緊。

    應綰綰喫痛,回神,“好痛啊,你好端端的捏我手做什麼”轉動手腕掙脫開,兩隻手互相揉搓,疼死她了。

    “我以爲你又瘋了。”

    應綰綰:“......”

    蕭清君熱絡的同蕭南風打招呼,“大侄子,這位就是侄媳婦啊長得真俊,怪不得出了車站還牽着人家的手捨不得鬆開。”上下打量她。

    蕭南風耳尖一紅,輕抿了抿脣瓣,正式向蕭清君介紹了應綰綰。

    應綰綰表現得落落大方,“小叔好。”

    蕭清君應了一聲,“天氣冷,趕緊上車吧。”

    上了車。

    蕭清君發動車子離開車站。

    透過後視鏡注意着應綰綰的一舉一動,怎麼看她也不像瘋子,“哥嫂明天才來,不過提前給我通了電話,說是如果你帶着媳婦來,老爺子過壽當天你不要讓你媳婦出現在宴席上。”免得到時候發瘋丟了蕭家的臉,最後一句,蕭清君沒說出來。

    爲什麼

    應綰綰不樂意了,不讓她出現,不就是不想在衆人面前承認她的身份嗎

    她很拿不出手

    “綰綰已經好了,不會再做出格的事,等爹媽過來,我會跟他們解釋。”

    蕭清君捉住蕭南風話柄,“已經好了以前還真有精神問題啊”

    應綰綰忙着否認,“沒有我一直很正常。”

    在蕭清君面前,她不想替原主背鍋。

    既然他沒見過原主有異於常人的行爲,她該在他面前好好表現。

    這樣到了蕭家,明天見到便宜公婆,多個人替她證明。

    旁邊的蕭南風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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