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應綰綰面朝下,慌忙扯住他的外衣,生怕他會鬆手把她摔到地上。

    蕭南風下顎線條收緊,眼眸閃過一抹戾氣,周身瀰漫着危險的氣息,“還想離婚麼”

    “就要離你放我下來”

    她音落,伴隨着一聲悶響,屁股上傳來痛感。

    他居然打她屁股她雙腳亂踢,“混蛋你放我下來”

    男人不再發一言,步伐加大往回走,應綰綰怕他槓不住她,折騰了幾下安靜下來。

    寒風陣陣,四周環境安謐。

    她打了個噴嚏,“你再不放我下來,我把鼻涕擰你身上了啊”

    蕭南風:“......”

    雙腳在一瞬間落地,男人冷霜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到家門口了,別胡鬧了,嗯”

    應綰綰好不容易降下去一點的火氣被他一句話又點燃了,手指對着自己,“你認爲是我胡鬧的行我走,以後你們就清淨了。”

    握住他手裏的包,扯動後挪開腿。

    蕭南風攥緊包帶子,順勢捏住她的小手,“大晚上的,你想去哪搞出動靜吵醒了爺奶,你要怎麼解釋”

    她甩了一下,沒甩開,“你給我放手”語氣依舊強硬,但是聲音卻明顯壓低。

    蕭南風見她還有所顧忌,脣瓣幾不可見的勾了一下。

    拉着她踏進院子,鎖門的同時不忘再次重申,“你要是想把爺奶都吵醒了看你笑話,你就折騰。”

    應綰綰磨牙,惱哼一聲,轉身徑直進屋上樓。

    最後一級臺階處,看到蘇秀芸站在她和蕭南風房間的門口。

    蘇秀芸一見她,抿着紅脣上前,“綰綰妹子,你可算回來了,今天都是我不好......”

    應綰綰冷眼睨着她,打斷,“別在我跟前裝模作樣,以後離我遠一點兒,否則我有你好果子喫”推開她回房間。

    進屋後準備反鎖房門,手剛觸碰到門板,視線之內一堵軍綠色人牆堵在跟前。

    哼了一聲回身,幾步走到牀邊坐下。

    踢掉腳上的黑色棉靴,換上拖鞋,從蕭南風擱在牀邊椅子上的包裏拿出牙杯,潔面乳準備到樓下衛生間洗漱,出門,眼角餘光掃到還站在門旁的蘇秀芸,冷嗤一聲,越過她下樓。

    房內只剩蕭南風一人,蘇秀芸猶豫了片刻,擡腿走了進去,見蕭南風拿着應綰綰的衣裳往軍用行李包裏塞。

    嫉妒的情緒在胸口蔓延。

    眼芒一閃,進屋後悄悄的關上房門,“南風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說。”

    蕭南風轉頭看了眼蘇秀芸,下逐客令,“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關於綰綰妹子的。”蘇秀芸怕遲兩秒會被蕭南風趕出去,“你不覺得綰綰妹子現在的性格和以前反差太大了嗎”

    “你想說什麼”蕭南風整理好行李,站在牀邊,身姿挺拔俊秀如林,好整以暇的目光充滿了審視意味,透着一絲冷凝。

    蘇秀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扣着手腕邊的毛衣袖子,隔了兩秒,“我記得綰綰妹子被你帶去隨軍之前,思維正常的時候對人唯唯諾諾的,發病的時候又彪悍異常,六親不認。

    而她現在的行爲表現,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一樣。

    這種反差巨大的性格變化在醫學上稱之爲多重人格障礙,是一種嚴重的心理疾病,她現在應該是發病期,出現了另外一個主人格,這個人格主導控制了以前的......”

    蕭南風語氣顯得沒有耐性,“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秀芸深呼吸,鼓足勇氣,“用封建那一套簡言之,就是她身體裏多了個魂兒,壓抑住了以前的本性,這病不早治,以後她變回以前的樣子,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男人深邃的眼眸帶上一絲難以察覺的危險,“你跟我說這些,意思是讓她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有條件的話,這樣是最好安排,其實你早就應該把綰綰妹子送進精神”

    男人面如冬雪,“出去”

    “南風哥......”

    蕭南風眸光流轉一番,再次打斷她的話,“以前綰綰生病,多謝你忙前忙後,但請你以後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也別去做挑戰她底線的事,綰綰有沒有精神問題,我比誰都清楚。

    今天你和南琳言語不周的地方我不會再追究,但下次若是還這般刻意,別說是你,南琳我也不會客氣”

    蘇秀芸臉色慘白,頓了一秒,柔着聲音,“南風哥,我這都是爲了你好,綰綰妹子現在看着機靈,以後瘋起來會成爲你一輩子拖累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她就算了瘋了也是我媳婦。時候不早了,你呆在我和綰綰屋裏不合適。”蕭南風攆人。

    蘇秀芸只好轉身,不甘心的移動步子,拉開房門,擡眼見應綰綰雙手環胸,眼神冷然。

    蘇秀芸臉色訕訕,“綰綰妹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老早了”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想抹黑自己,如此針對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剛剛開始以爲她是看上了蕭清君,而正巧蕭南琳討厭自己,所以她藉機討好蕭南琳以便於接近蕭清君。

    現在看來自己猜錯了,也許她看上的人是蕭南風,而蕭南風卻娶了原主,加之蕭南風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莫名就認準原主是他的良配,所以她才如此對自己。

    “我回房了。”蘇秀芸低眉順眼,匆匆應了一聲,閃回自己房間。

    應綰綰斜睨了一眼蘇秀芸的背影,進屋隨手掩上房門,無視站在牀邊的蕭南風,手裏的洗漱杯和潔面乳放到靠牀的窗臺上,脫衣服準備進被窩睡覺。

    蕭南風看了看她,也拿自己的洗漱用品出門。

    他走後,應綰綰跟着下牀,想鎖上房門不讓他進來,手搭在門鎖上片刻縮回。

    話說回來,蕭南風不管是對原主還是她,都好到挑不出毛病的。

    而且她和蕭南琳鬧矛盾,他也是一直站在她這邊。

    她跑了,他去找,冷着一張臉也哄她。

    而且,爺爺奶奶對她的態度也很不錯,這麼晚了,萬一吵醒他們她的確也不好說辭。

    折回身子,重新爬到火炕上。

    雖然也是地道的北方人,但火炕還是第一次睡,比牀板都要硬幾分,躺了一會兒硌的渾身難受。

    鋪在炕上的褥子較薄,她坐起來,把蓋得被子也鋪在下面,拿過牀尾的棉衣搭在身上,屋子裏很暖和,這麼蓋倒是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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