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找我媽媽,別人都有,就我缺。”小肉包癟着嘴。
前面的警衛臉色變了變,偷看秦淮,他則是面無表情,眼風掃向後視鏡,注視着小肉包委屈的臉。
應綰綰摸了摸他的西瓜頭,她不瞭解他的家庭,當着秦淮的面,也不敢隨便亂說,“那你也不能逮着一個女的就認成自己媽啊,被你親媽知道得多傷心啊。”
小肉包這次懂了,點了點頭。
應綰綰笑了笑,“這才乖,杏子給你喫。”捧着他小臉吧唧親了一下,“再會啊。”推開車門不忘和秦淮打了一聲招呼,下車。
警衛驚呆了,這小媳婦也太猛了,對着一孩子不顧他人在場就嘬了上去。
應綰綰下車空出位置,小肉包一個人坐不安全,秦淮又坐到了後面,循着小肉包的視線望過去,應綰綰正往家屬院裏跑,“還看,人家都說了不是你媽。”
“隔壁的簡簡他媽就是這樣親他的。”小肉包很執着。
“她腦殼有問題,所以纔會親你。”秦淮閃着沉黑的眼眸。
“你胡說”小肉包鼓着腮幫子,兩隻嫩藕一樣的胳膊,小大人似的抱胸,瞥到座位上的杏子,“我想喫杏。”
秦淮看了眼網兜裏的杏,又看小肉包。“你自己沒手啊,快到四歲生日了,早該能自理生活。”
“你看看你,對我沒一點耐心,態度也不好,剛纔那個美人媽給我喫杏,都是剝皮去核的。”小肉包詞彙量很足,又是耐心,又是態度的,聽的警衛員憋得腸子打結。
想要又不敢笑,忍得十分痛苦。
秦淮:“......”
應綰綰空着手回來,蕭南琳左右看,“你不是說給我帶杏子嗎我杏子呢”
應綰綰:“......”
尬笑了一聲,說話聲音底氣不足,卻直白,“我忘了帶。”
“害我在家等了你半天了,忽悠我玩呢。”蕭南琳氣不順,蕭清儒和於淑慧都在家,加之她放假還有事求着應綰綰,不敢發脾氣,哼了哼,揹着書包準備出門趕公交車。
“等一下。”應綰綰咬牙回臥室拿出蕭南風給她寄回來的一玻璃罐楊梅蜜餞,“這個給你喫。”
蕭南琳站在門口,看清應綰綰手裏的東西,笑逐顏開,“謝謝嫂子,爹媽,我走了啊。”
應綰綰送她出門等公交車。
蕭南琳趁着機會問她,“嫂子,快放假了,我是不是跟你一起打工啊”
應綰綰不曉得怎麼回答,這次羅尼沒有回她信,她哪裏能給蕭南琳打包票,言明情況,“羅先生沒有回我的信,我知道他的電話,等我考完試,他沒有信過來,我打電話問他。”
前幾次通信,他有告訴她,他家裏的電話號碼,不過一直沒給他打過。
“你不是說你們經常通信”蕭南琳酸溜溜的說。
“之前是啊,上回給他寫,他沒回,也許是忙着沒空回,人家要作曲,還要管理咖啡店,家裏的事也多,總不能記着我的信啊。”應綰綰猜測理由。
“嗯,我上心着呢。”應綰綰嘴上回應,心裏卻在吐槽,她要是不上心的話,她懶得在信裏跟羅尼提了。
人家跟她非親非故的,讓她去咖啡店裏彈琴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她還要在帶個人進去。
哪裏好意思啊。
送走了蕭南琳,應綰綰不快不慢的往家的方向走。
一道與本地腔調格格不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丫頭。”
應綰綰猛地回頭,是趙紅霞,比她預想的出現時間提前了,面色冷漠,與四周炎熱的天氣形成鮮明對比,語氣佯裝驚訝,“你怎麼來了”
還能找到這兒,不容易啊。
早前聽蕭南風提過,之前娶原主並沒有跟應大國一家講過他家的具體地址,後面兩人辦了酒席,因爲蕭清儒和於淑慧兩人對她家人十分的嫌棄,沒有帶他們過來。
眼下趙紅霞卻能找到家屬院,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帶趙紅霞來的,頭,左右偏,試圖搜索到蘇秀芸的身影。
趙紅霞上來拉着她,儘量忽視她連個稱呼都不帶的情況,“丫頭,我不拐彎抹角了,你得救救你爹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應綰綰甩開她的手,徑直往家屬院走。
趙紅霞攆了上去,她此時還不知道應綰綰已經把她的動機猜的一清二楚,“是你爹,因爲你的事,被抓了。”
趙紅霞把事情的經過大略的講了一遍,隱瞞了換孩子的一段,只說應綰綰是他們撿來了。
但派出所突然找上他們,說他們偷人孩子,以致應大國被抓,讓應綰綰去解開這個誤會,對派出所的人,說,她不是被應大國偷去的。
應綰綰冷眼看着趙紅霞顛倒是非,緩緩的眯起漂亮的眼睛,質疑道,“派出所的同志沒有證據哪會亂抓人事實的經過,真的是你講得這樣”
“我還能騙你不成丫頭啊,你爹是家裏的頂樑柱,家裏重活都得靠他,現在他被人抓了起來,家裏沒男人,我和你弟妹怎麼過啊。”趙紅霞說着話,控制不住情緒,開始嚎了起來。
這個點,家屬院門口有不少在路邊擺攤賣滷菜的攤販,以及出來買滷菜的家屬。
一見應綰綰被一邋遢的中年婦女拉住,都往她的方向看,互相交頭接耳。
“這事我幫不了你,警察查案,我一外人哪能跟上去摻和”應綰綰推脫。
趙紅霞被應綰綰冷漠,過分淡定的態度氣到了,手拍大腿,隨着胳膊甩動,身子也跟着表現出氣憤的樣子,她手指着應綰綰,斥責,“你這個白眼狼,我們養你這麼大,你咋那麼狠心呢自己爹出事,竟然不管,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要是沒有我們,你能長這麼大”
她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這個臭丫頭這麼狠,她該一早就扔了她喂狼狗
哪來今天的這些破事啊
白白浪費了他們家十幾年的糧食。
趙紅霞只看得見自己的付出,卻沒有去反思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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