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子,那是我勞動得來的啊。”蕭南琳認爲自己問心無愧。

    應綰綰一笑,“那好啊,既然你這麼會算賬,我幫你介紹工作,事成之後你得給我十塊錢介紹費。”

    蕭南琳:“......”

    默默跟在她旁邊,不敢再回話。

    應綰綰挑了一下眉梢,跟蕭南琳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瞭解怎麼拿捏她。

    到了目的地。

    應綰綰四處張望了一圈,覺得從正門進太顯眼了,左鄰右舍問起來,還要解釋一番,索性從巷口進去,繞到後門,用鑰匙開門。

    院子了一地落葉灰塵,石墩上名貴的花草沒人打理,大多都乾枯了。

    對着正門的柿子樹,枝繁葉茂,上面掛滿了青色的果實,壓彎了枝頭,伸手即可碰到柿子。

    “這院子不錯,外頭的天氣那麼熱,這裏卻涼颼颼的,地上鋪的青磚感覺像古代的,不曉得屋子裏有沒有古董字畫之類的。”

    “你想多了。”

    應綰綰打開主屋的大門,會客廳室正對着門擺了供桌,上面是一副孔夫子的畫像,臺子上沒有貢品,中間有一個香爐,旁邊就是供香,左右兩邊放着紅木座椅,靠近門口處,各是一間臥室。

    傢俱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個畫像,我第一次見人這麼明目張膽掛的,以前我們家也有,後面被取下來了,一直都不敢掛。”

    應綰綰覺得蕭南琳可能被以前那種大環境給整怕了,還好她沒有那種記憶,“現在也可以掛啊,不過咱們家那個格局,不適合掛這幅畫像。”到院子用抽水泵打了一桶水,擦了一片香案。

    抽出手邊的香,點燃,拜了幾拜,插在香爐內。

    “我也來......”蕭南琳伸手去拿供香。

    應綰綰一巴掌拍落她的手,“少腦子了麼,你又不是應家的人,供香不能瞎點的。”

    “......”

    應家的老宅算是這條街上,唯一、真正上了年頭的宅子,附近那些,都該是後來修建的,對比下看着都比較新。

    而且有的年久失修,配了紅磚,顯得不倫不類的。

    她的房間在後院的西廂,很小的一間。

    應綰綰站在門前,手輕微的顫抖,不曉得此時臥室的樣子,是不是和幾十年後的一樣。

    隨着吱呀一聲悶響。

    門被推開,入目的場景,十分的普通,不過牀上粉色的蕾絲紗帳,尤爲顯眼。

    衣櫃,梳妝檯一應俱全。

    蕭南琳左右觀望,“我還以爲你們家是金屋呢,看着也不怎樣啊,不過比普通人家好一些。”

    應綰綰:“.......”

    記得她以前住的牀頭梳妝檯的抽屜裏有太爺爺他們的照片,不過現在內裏的格局和幾十年後差別太大了,不曉得這會兒有沒有。

    移步上前,隨手拉開抽屜,右手邊一本老舊的相冊闖入視線。

    除了存放照片的冊子不一樣,相冊放的位置都沒變,內心一陣難言的酸澀。

    點滴的事,都能讓她聯繫到自己是替身這一層。

    輕輕嘆了一口氣,卻忍不住翻看相冊的衝動,大部分是她二爺爺的照片,偶爾能翻到其他人的。

    不少照片取景就在院子裏,還有一些在門口。

    蕭南琳突然咦了一聲,指着照片中小男孩的身後的一排小人,“看,最右邊這兩個是我跟我哥,居然在你們家的相冊裏頭。”

    應綰綰定睛一看,“是嗎看不清楚啊。”照片是黑白的,除了靠近鏡頭的人十分清晰,其他人基本上是糊的,看不清五官。

    “我是看衣服樣式和扎的辮子認出來的,這衣服,我家裏現在還放着呢。”

    應綰綰覺得稀罕,“我帶上相冊,回頭讓你哥認一認。”外帶讓他講講她爺爺們小時候的事情。

    應綰綰在應家晃悠了一圈,準備走的時候,前院的大門,緩緩被推開。

    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門楣之下。

    應綰綰吃了一驚,她們前腳纔到了應家,應東後腳就跟來了,“二叔你怎麼會來啊我剛到這裏,早知道,我坐你的車子來啊。”手裏的相冊,趕緊放到了身後藏着。

    應東瞥到了她的小動作,不在意的一笑,“最近我休假,一早到你家去接你,想帶你去外地旅遊來着,你公婆說你回了老家,我特意過來。”

    話音剛落,於衍搬着行李到了門口,手裏還有一把蒲扇,“這個天氣,要我說,只能坐在家裏喫西瓜吹電風扇,跑出去旅遊,純粹是花錢找罪受”

    應東回眸,眼風掃過於衍,“你可以選擇不去。”

    應綰綰也不打算去,“我還要打工賺錢呢,這個暑假哪裏都去不成。”

    “應家的千金小姐,哪用得着爲生計發愁啊,沒錢,我給你。”應東從長褲的口袋裏摸出一隻黑色的摺疊式錢夾,抽出一張卡片交給於衍,“於衍,麻煩你跑一趟了,去中行取一千。”

    應綰綰:“......”

    他手裏拿的是銀行卡麼

    她去郵局取過錢,人人手裏都是存摺,他怎麼會有卡

    走近,目光輕瞟過去,類似於銀行卡,卻又不是,大小和明信片差不多,可能是銀行鍼對一小部分客戶的特權。

    於衍已經接過了卡,嘟囔了兩句,轉身出門。

    應綰綰上前,視線放在應東身上,因震驚而瞪大雙眸,“你要給我一千你不怕我是冒牌的嗎”

    應東促狹一笑,“你要是冒牌的,我有證據了,再拿回來,總歸跑不了。”

    “我開玩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你們家的人,外國的醫學水平比咱們國家高,你可以把我的血樣或者頭髮,寄一部分給我父母,做親子鑑定,省的你寫信給他們,開棺驗屍麻煩,而且還不保險。”應綰綰臉上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有些生冷。

    應東:“......”

    這個侄女是算命的嗎一說一個準

    他這次回來,正是爲此,現如今被她當面揭穿,他倒是有點無地自容了。

    其實從相處的過程中,他心裏已經承認她了。

    不過該驗,還是要驗,如此才能踏實。

    拿帕子擦了一下額頭沁出的冷汗,一口否認,“你的心眼兒真多啊,你爹媽下個月回國,到時候見了面,他們該能一眼認出你。”

    應綰綰輕撇了一下小嘴,那個時候,事情已經有了肯定的結果,他們一回來,當然是直接認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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