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照例在飯後去操場。

    圍着跑道跑步的時候,聽到後面有人叫她的名字,轉頭見是鄧紅紅姐弟。

    狠狠的吃了一驚,停住腳步,“大晚上的,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鄧利華你被這個學校錄取了嗎還沒到開學吧你們怎麼進來的啊”

    學校的門禁森嚴,沒有學生證,門衛是不可能讓他們進來的。

    從家屬院進來,看門的大爺,見臉生的,也不會輕易放行。

    而且這個年頭,沒有身份證這樣東西,一旦抓到陌生人潛入學校,學校保衛處的人肯定會出動學生會來處理。

    這就是爲什麼,學校的治安要比別的地方都好的緣故。

    鄧利華紅着臉,“正巧今天家裏沒農活,忍不住來熟悉環境,我們從狗洞爬進來的。”

    鄧紅紅咬着牙齦,“這也跟應綰綰說,不嫌丟人啊。”

    應綰綰:“......”

    鄧利華不以爲意,繼續道,“那邊有洞的牆頭,現在有很多學生在那兒,我們不好出去了,知道你住在家屬院,正準備繞過操場,琢磨着去你家找你帶我們出去。”

    應綰綰一陣無語,“你們怎麼不早點來啊,鄧紅紅,你不是說要來我家做客的嗎”

    鄧紅紅道,“我們下午來的,到這裏都傍晚了,去你家不是叨擾嗎對了,應綰綰,你後來填哪個學校了啊,我被礦大錄取了。”

    “恭喜你,我上了京大,在管理系,工商管理專業一班,你們呢”

    “好羨慕你我讀中文系,我弟弟是物理學教育......”

    應綰綰領着兩人進家屬院,原本想要請兩人回家坐一坐的,可是公婆心情低落,她還不好帶他們回去,索性不提這一茬。

    擔心鄧紅紅來家屬院會迷方向。

    給鄧紅紅指自家的具體位置,“喏,就是最後一排,頂層,右邊的一戶是我們家。我這兩天都在家的,開學後我不會經常住這兒了,你要是來我們家找我的話,不提前寫信到學校通知我,過來肯定會撲個空。”

    “聽說大學裏,跟高中的作息差不多,週六週日,你不回來就呆在學校啊。”

    應綰綰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我以前在村裏的父母,不是親生的。我現在和我的親生父母聯繫上了,需要聯絡一下感情,至少近半年,我都會住孃家。”

    原本不打算跟鄧紅紅坦言,不過這個姑娘,是她誠心想交的朋友。

    而且處了一學期,她對人家的家庭,瞭解倒是透徹,自己遮遮掩掩的,好像不地道。

    鄧紅紅不敢相信,應綰綰竟然不是自己現在的父母生的,怪不得從來不主動提及,應該是養父母對她不好的緣故。心裏縱然好奇,又擔心問多了,會接觸到人家的傷心事,“你孃家哪裏的啊,裏帝都遠不遠”

    應綰綰笑吟吟,“宜州的,不算遠。不過我父母現在住淺水灣那一片,等有空,我帶你去。”

    “哎,好。”

    應綰綰送鄧紅紅姐弟倆出校園,瞥到路燈稀疏的地方,尤其昏暗,“呀,外頭這麼暗,你們怎麼走回去啊你們在這等等,我回家拿個手電筒來。”

    鄧利華擺了擺手,“不用了,今天晚上有月光,過了這一段亮堂的地方,能看見路的。”

    應綰綰這才放心,“那還好,你們注意安全啊。”

    送走兩人,應綰綰提步往家裏走。

    樓梯口正往上爬,碰上胡鳳萍。

    才聽說方大蘭出了事,據說買菜回來的路上,中風摔倒了,現在人在醫院搶救。

    她心底一陣暢快

    現世報來得真他媽快啊

    中風,應該有偏癱的危險吧

    應綰綰佯裝關心的問,語氣滿是震驚,“喲,暈了搶救回來了沒有啊”

    胡鳳萍盯着應綰綰的臉看,聽人說,方大蘭在菜場和這個丫頭起過沖突,不曉得是不是被這個丫頭打出了後遺症,才人事不知的,“我哪兒清楚啊,聽說是跑着跑着,突然暈倒了,後面送到學校醫務室了。

    校醫給做了心肺復甦,學校又給打了急救電話,這才送得醫院,你說她那麼大年紀跑什麼啊,是不是後面有人追着她打啊她在逃命吧”

    應綰綰:“......”斃了狗了

    她纔是那個被打的,也是被追的那個

    胳膊現在還疼着呢。

    “可能是缺德事幹多了,後面有鬼追她吧。”

    胡鳳萍:“......”

    應綰綰繞過胡鳳萍,上樓。

    樓道昏暗,且沒有燈,完全是靠外面的路燈,通過樓梯中間的平臺邊牆上的玻璃窗看腳底下。

    胡鳳萍沒注意到應綰綰胳膊上的紅印子,否則,又要有一波髒水,往她身上潑了。

    不過因爲有不少人在菜場,看到方大蘭和應綰綰起爭執。

    蘇衛兵第二天,還是找上了門。

    蕭清儒和於淑慧有心事,加之對蘇家屢次叨擾厭煩至極,在蘇衛兵開口污衊應綰綰之際。

    一向待人有禮的蕭清儒,動手推着他出門,“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們家兒媳婦被你們蘇家欺負的還少啊人都差點讓你們給整成癡呆了,這會兒,你自己老伴不知道在哪兒磕碰住了,朝我們孩子身上賴。”

    “很多人都看見了,你讓那個臭丫頭給我出來......”

    蘇衛兵話沒說完,就被蕭清儒給推了出去。

    大門被蘇衛兵踹的咚咚咚響,伴隨着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小婊子,小賤貨,我日你祖宗八代......你給我出來......”

    “這個老流氓,我出去湊他”蕭清儒擼着袖子。

    “別,回頭磕着碰着的,再賴上我們身上,我這就報警。”於淑慧拿起了電話。

    片區派出所的同志,一聽蘇衛兵的名字,一陣頭疼。

    這個老傢伙,拿派出所當自家後院了,纔出去沒幾天,又想進來。

    還是惹的那一家人,這輩子跟人家槓上啦

    遣了兩名警員去師大。

    蘇衛兵一看派出所的同志來了,心裏慌的一比。

    他們兩口子進了派出所,已經交了好幾次罰款了,這會兒再進去,兒子那裏沒法交代了。

    兒媳婦因爲他們的事,都鬧離婚了。

    爲了不讓派出所的同志抓住,下意識的就想跑,冷不丁的腳下一滑,要跌下去的一瞬間,扯住了派出所同志胸口的衣襟。

    還沒站穩,人已經被派出所的同志鉗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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