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保證似的說,“我既然答應了,肯定說到做到。弄髒了你們的地板,我給你收拾一下。”

    她剛纔進門就瞅到了掃把的位置,此時不等羅尼應聲,上前拿起掃把和撮箕弄鼻菸壺的碎片,“外面有垃圾桶,我出去倒掉這些,留着也沒有價值了,你看着還心疼。”

    羅尼冷了幾分語調,“你若不碰掉它,它也不會失去價值。”

    應綰綰:“”

    他真算倒打一耙

    此時有委屈,不說,怕弄惱他,他不要她當助理了,直接要錢。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眼皮子一耷拉,提着撮箕把兒出門。

    站在垃圾桶邊,眼睛往屋子裏瞄,玻璃反光,她看不見室內,心想羅尼應該不會那麼無聊的偷看她如何處理垃圾的吧

    她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疊手帕,展開將碎片包起來收到毛衣袖子裏。

    今天穿的粗線燈籠袖毛衣,正好方便藏東西。

    再次回到客廳,羅尼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放掃把和撮箕,拿起掛在玄關處衣帽架上的外套,“羅先生,我回去了,你有空可以去我們家喝茶,我從國內帶回來的毛尖兒,味道特別好,一煮清香飄滿整個屋子。”

    羅尼嗯了一聲。

    應綰綰穿上外套,正要往外走,就聽羅尼說,“你打破的東西買的時候八千瑛,現在過去了近五十年,你算算多少錢。”

    應綰綰差點暈過去,八千瑛摺合成國幣,大概五萬六。

    她一月工資一百多,賣了她吧

    擡手揉了一下鼻尖,直視他,“我工作又不是不給你創造價值再說了,像我這樣高顏值、又多才多藝的學霸哪裏好找回頭想想,我剛纔答應的太爽快了,都沒給你好好談條件呢。”

    其實最主要的事得說服蕭南風。

    這可是一個艱鉅的任務

    羅尼眼底有一絲笑意,“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其實你長的並不怎麼樣,不用太自信了,自信過頭不好。”

    應綰綰對着身邊玄關櫃中間的銀鏡彎腰,青顰眉黛,脣紅齒白,挺好看的啊,從小到大都沒歪過,“上帝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你,不過他奪了你的雙眼。”

    匆匆踏出門檻。

    羅尼:“”拐彎罵他沒有眼光

    應綰綰邁進自家的小院,隱約聽見房內孩子稚嫩的哭聲。

    步伐加快。

    遠在異國他鄉,老二對身邊的人和事都不熟悉,睜開眼不見她人影,肯定會奔潰大哭。

    還有一週才真正開學,之所以提前來,也是爲了能讓孩子儘快適應這裏的環境。

    應綰綰一進門,老二便從洪姨懷裏掙脫朝她奔過來,破涕爲笑,“媽媽,抱抱。”

    應綰綰脫了外套,笑眯眯的向老二伸開雙手,一把接住撲過來的她,抱起來轉了一圈,“真重啊媽媽很快就要抱不動你了。”

    老二扭身子,“多喫飯飯。”

    應綰綰笑道,“你長大了我喫得再多也抱不動了啊。”

    應綰綰安撫好老二的情緒,放下他,“自己玩去,媽媽坐你旁邊陪你。”

    “”

    夜晚的天空飄起雨幕。

    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冷風,吹過窗戶,發出嗚嗚聲。

    應綰綰拿了鼻菸壺的碎片讓應秋宣看價值,“質地很通透,沒有雜質,應該價值不菲,粗估計萬把瑛吧。你從哪兒撿回來的東西啊,碎成這樣不值錢了,很是可惜。”

    應綰綰:“”

    羅尼沒說假話啊。

    思量了一番,“咱們家後面住的人,我認識。”她將羅尼的在這兒住的事透露給了應秋宣,以及今天跟他的之間的交集。

    她告訴應秋宣羅尼住在他們家附近,也是爲了方便請他來家裏做客。

    不然她哪天讓他進門被應秋宣撞見了,臨場不太好解釋。

    應秋宣輕斥,“你這孩子,毛手毛腳的,下回可不能這樣了。賠錢倒是小事,關鍵是人家的珍藏,你出多少錢也換不回來。既然咱們家跟後院的小羅同志本就認識,改天請他來家裏坐坐。”

    應綰綰乖巧的哦了一聲,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睡覺前。

    包裹碎片的帕子被應綰綰放到鐵盒子裏,蕭南風說爺爺年輕時候考古,對古懂很有研究,不曉得有沒有法子修復這隻鼻菸壺。

    這裏同國內相差六小時,現在晚上了,他們應該是中午。

    老爺子家的電話打不了國際長途,她下樓給孃家打了一個,馮如煙接的電話,“是綰綰啊,在外面適應嗎你們那天黑了吧孩子睡了嗎”

    應綰綰面對馮如煙的問題,一一答覆,而後轉入正題,“嫂子,你方便讓我婆家的爺爺來接個電話嗎”

    “巧了,你爺奶正在咱們家呢,他們今天蒸了包子,往這裏送了一筐,人還沒走,我這就去給你叫人。”

    應綰綰小驚喜,“好的。”

    老爺子接了電話,好一通詢問她在國外的生活。

    應綰綰耐心的聽着,直到他念叨完,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老爺子想了想,“碎成渣了,那肯定是不容易復原的,如果只碎成幾塊,用樹脂慢慢溶,再用畫筆修復一下殘缺的部分顏色。但這只是外觀修復,沒有實用性了。”

    應綰綰想起了樹脂繪畫,有了主意,“謝謝爺爺,我懂了,祝您和奶奶身體健康,就這樣了哦。”

    “”

    次日應綰綰買了樹脂和顏料回來。

    孩子交給洪姨,自己關在屋裏鼓搗鼻菸壺。

    期間老二來找了她兩次,都被她打發了,直到傍晚她纔將破損的鼻菸壺復原,不過此時被固定在樹脂內。只能觀賞。

    推開門下樓,客廳的電視開着,應秋宣正在陪老二看托馬斯和他的朋友們。應綰綰小時候也看過這個系列的電視劇,一時心境其妙。

    應秋宣看到她,“聽洪姨說你一天沒從樓上下來,整什麼的”

    應綰綰伸出手,展開手掌,“我在修補這個啊。”

    應秋宣定眼一瞧,“樹脂弄的很不錯,雖然失去了金錢價值,但還是具有一定的觀賞性。”他閨女真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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