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身邊跟着一位二十出頭的姑娘,長相很現代化,頭髮披散至肩膀處,一身鵝 sè的羽絨襖,修飾腿型的深色長褲,中筒棉靴,氣質十分出衆。

    應惜認出對方是剛纔祭祖時見過面的言柔,外公家的旁支遠親。

    隨着二人走進,應惜站了起來,小臉因爲羞窘紅撲撲的,“不是躲,路過這兒,恰好有椅子,所以坐下來曬太陽。”

    羅月拉長音調哦了一身,眼神略顯曖昧。

    言柔禮貌的喊了一聲表哥表嫂。

    羅尼和應惜笑眯眯的應了聲,前者道,“惜惜,我先去外公那兒,你跟着小月。”

    應惜點點頭,直至羅尼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纔不舍的收回視線。

    羅月促狹的笑,揶揄她,“你對我哥太着迷了吧,人都走了,眼睛還盯着,你們天天在一起,還看不夠嗎”

    應惜:“”

    她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傻笑着移開話題,“你們這是去哪兒”

    羅月道,“我帶表姐四處逛逛啊。這裏不好看,我帶你們去花園,那裏紅梅開的特別好,全部都是我外公年輕的時候爲外婆種的,現在老粗了。”

    應惜答應,“好啊。”怪不得附近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冷梅香。

    花園內紅梅盛開,已經進去了不少人。

    都是來祭祖的,很多人站在梅樹下合影,難得沒有人攀爬摘取枝頭的梅花。

    應惜感嘆,“好漂亮啊。這哪是花園啊,明明一小片梅樹林,外公對外婆真有心。”

    “沒有心,怎麼追到我外婆啊,聽說我外婆年輕的時候風華絕代,追她的人多得不得了呢。”

    應惜道,“現在看着也美。”雖然比不得年輕人,但在一衆老太太裏,依舊很出衆,能想象出當年的美貌有多驚人。

    靠近梅花樹,羅月叮嚀,“千萬不能折花,周圍都是人,嘴雜,如果有人告訴給外公,不管是誰,都得挨一頓鞭笞,我小時候就被打過。”

    應惜:“”本來還想伸手摸,一聽,手插到口袋裏收着。

    羅月是孫女,外公都不留情面,她這個孫媳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言柔笑道,“沒那麼誇張吧外公看着挺和善的。”

    羅月道,“不信,你搉一枝試試。”

    言柔:“”

    羅月看了言柔一眼,對應惜道,“嫂子,今天晚上年輕人多,有許多家在外地的回不去,肯定會留宿在這兒,估計會去附近的迪廳玩,我準備一起去,你去不去”

    應惜很爽利的答應,“好啊,初五我就走了,要好幾個月才能再見你,就當聚一聚了。”

    言柔湊上來,“到時候我也去。拉上我哥。”

    “”

    三人在花園裏繞了一大圈,快要踏出最後一排梅樹,應惜打了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學了五年的身手,身子骨靈活,她會直接撲倒在梅樹上。

    壓塌了花枝不說,估計臉都會被樹枝戳傷。

    她身子一扭,摔到地上。

    前兩天下過雪,剛融化,除了供人行走的青石小路,兩邊全是帶着溼氣的泥,幸好是冬天,土凍上了,否則她非摔的一身髒泥不可。

    狼狽的爬起來。

    羅月被突然起來的狀況嚇得驚呼,反應過來趕緊去扶她,“嫂子,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呀,”

    應惜朝身邊的言柔斜了一眼,路窄,三人是排隊走的,她在最前面,這個女人走她身後,會不會是搞得鬼“我感覺被人絆了一下。”

    羅月聽應惜一說,下意識去看言柔。

    言柔無辜的攤手,“我在表嫂後面,怎麼可能絆倒她”

    羅月道,“不是你絆得,那你推的吧這地上的磚頭又沒有鼓起來,我嫂子沒人推,總不可能自己絆倒。”

    言柔:“”

    十分委屈,眉頭皺了起來,小聲的解釋,“我的確沒有啊。”

    羅月沒有證據,也不好一直爲難言柔,“邪門了,你沒絆,我嫂子被鬼給絆了啊”轉而問應惜,“嫂子,你沒摔傷吧”

    “沒有。”

    “沒事就好,幸好我哥不在,不然該心疼了。”

    應惜不覺得男人會心疼她,無故摔倒,不罵她蠢,那就是客氣了。

    三人出了花園,路過剛纔的長椅,應惜又坐了去,剛在摔倒梅林裏,即使土凍了,但她穿的褲子是白色的,膝蓋佔了泥尤其明顯,低頭用手搓,污痕更大了,她只好停手。

    羅月陪她坐下。

    言柔則藉口走了。

    院子裏只剩姑嫂兩人,羅月道,“嫂子,我明天去我對象家,有些緊張呢,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陪你不好吧”

    主要是不想見蕭家人。綰綰沒有跟她提過,蕭南風的小叔是羅月的男朋友。昨天要不是羅月主動跟她提及,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有一層這樣的關係。

    “有什麼不好的啊正好讓他們見一見你,以後你和我哥走在街上,別人不會誤會你是綰綰。”

    應惜看了眼羅月期待的眼神,考慮一息,“我回頭跟你哥商量一下,他同意我就跟你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

    應惜嗯了一聲,拍了拍膝蓋,“小月,你在這兒的房間有褲子換嗎給我找一條呢,我這樣出現在親戚們的面前,不太妥啊。”要是沒有的話,她臨時出去買一條換上。

    “有是有,不過都是幾年前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上。”

    應惜不嫌棄,“有得換就行。”

    羅月的房間在宅子最西邊的廂房,推開門,裝修和擺設雖然很的簡單,但處處透着古韻,“這個房間挺適合拍古裝裏面的閨房。”

    “有拍戲的劇組來打聽過,但沒人理他們。”羅月打開了木製的衣櫃,“喏,衣服都在這兒了。”

    應惜一看,花花綠綠的,這可怎麼穿啊。最後將綠色白邊的校服褲換上,和她的衣服顏色不搭配啊,低頭看腳上的馬丁靴,“好像不配我的靴啊。”櫃子裏有白球鞋。裏面帶了一層保暖的毛毛,她說,“鞋子我也換上,這樣不算太突兀。”

    羅月的鞋子她穿上大了半碼,繫緊鞋帶,很跟腳。

    羅月笑道,“還不如穿你自己褲子,你的棉衣是紅色的,這褲子是綠的,像跳大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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