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惜窘,小聲道,“你拿我當豬喂啊。”

    “挺有自知之明。”

    應惜:“”

    傍晚一羣年輕人去迪廳。

    羅尼原本想拉着應惜回家,經不住她纏,同意她和羅月去玩。

    大晚上的,老宅這邊沒有安裝路燈,他不放心應惜開車,跟了過去。

    迪廳人很多。舞池裏男男女女,燈光閃得看不清人。

    羅月不敢去跳了,“天哪,這邊的迪廳看起來好亂啊,我還是呆在這兒看着別人玩吧。”她和應惜坐到一起。

    言柔隨之坐到了旁邊。

    羅尼則被同行的表哥表弟們拉走了。

    半開放式包間只餘下三人。

    片刻後,一個男人端着酒杯走到了應惜跟前。室內供暖,應惜脫了棉衣,裏面的白毛衣配白邊綠校服褲搭一雙白鞋。大寫的一個青春逼人。

    國內小姑娘,很少有燙染頭髮的,所以她一進來就被男人認爲她是不良少女看上了。“美麗的,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應惜擡頭看了男人一眼,“不好意思,名花有主了。”

    “沒關係的,我會移花接木。”男人伸手要去挑應惜的下巴。

    羅月已經驚呆了,一時忘了反應。

    她在市區的迪廳,從來沒碰到過這樣輕浮的男人,就連秦二哥,在這男人面前,也得甘拜下風啊。

    言柔好整以暇,準備看應惜又羞又惱的表情。

    哪曉得下一刻,男人痛叫着飛出去了。

    因爲應惜在男人的手快接近她下巴的瞬間,火速跳起來朝那個男人胸口來了一個重腳,“老癟三本姑娘的下巴是你能挑的嗎”

    火氣上來了,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砸上男人的頭,哐啷一聲,隨着酒瓶碎裂,那人的頭皮也破了,血順着傷口留下來。

    羅月嚇得一愣。

    媽呀怪不得她哥那麼疼新嫂子。

    這種敢不疼嗎

    一言不合就開打,哪個男人能不怕啊

    她本來以爲她哥當嫂子是綰綰的替身,但現在看,八成是她哥被嫂子先看上了,強迫了他。

    言柔震驚了,幸好今天她是趁着這女人看梅花不注意腳下,用勾腳尖絆得她,如果當時被她發現了,她估計也得挨一頓胖揍。

    迪廳太吵了。

    燈光又暗,而且他們的位置又不顯眼,沒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情況。

    男人遭應惜打一頓後攆走,她轉身時看到目瞪口呆的兩人。

    嘴角的笑容很無害,“不用怕哦,我一般不傷害自己人的,除非那人惹毛了我。”

    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的掃向言柔。

    言柔笑容僵硬,“表嫂真厲害,要是和表哥打架,他應該打不過你吧”

    羅月在一旁附和着點頭,他哥那麼懂禮貌,優雅,哪是嫂子的對手

    應惜:“”

    就算打得過,她也捨不得打啊,“我們相親相愛的,打什麼打”坐了下來。

    言柔推了一杯果汁到應惜跟前,“表嫂,這裏的果汁挺好喝的,來點。”

    應惜擺手,“謝謝,我不想喝。”

    言柔有坑她的嫌疑,她傻了嗎喝這種人給的東西。掃了一眼羅月,“小月你喝嗎”

    “我不渴。”羅月道,“小柔,這是水兌的色素,加了糖精,不是真的鮮果汁,你最好也別喝。”

    言柔笑了笑,沒說話,杯子放下來。

    應惜目光在說話的兩人之間流轉。

    小姑子看着乖巧不諳世事,其實內精。慶幸自己不愛惹事,也沒和對方鬧過矛盾,不然日子得多難過啊。

    羅尼小片刻又回來了,“惜惜,小月,咱們挪個位置去包廂。”

    姑嫂倆應聲,拿起棉衣站起來靠攏羅尼。

    言柔手握成拳頭,悄悄捏緊,這男人就算討厭她,在公衆場合,也應該給她個面子,喊她一聲吧

    坐着沒跟上去,羅月回頭,因爲大廳太吵,她加大分貝,“小柔,走啊,楞在那兒幹什麼啊磨磨蹭蹭的。”

    言柔這才應聲。

    進了靠走廊最裏側的大包間。

    室內有不少人,見到四人,紛紛圍着羅尼三人打招呼,忽視掉言柔。

    這讓在老家一直被小夥伴們衆星捧月的言柔有些上頭,又不能當場發泄不滿,只好坐到一邊。

    羅尼和應惜被要求唱歌。

    應惜沒有歌唱細胞,她一開嗓子容易跑調。

    應惜準備拒絕,視線略過牆角。

    包廂面積是普通包間的兩倍,使用費也高一大截,平時沒有人訂,老闆又不想便宜給人用,平時用來堆放雜物。

    有一架架子鼓在最裏側,上面一層布蓋着擋積灰。

    她說,“我今天嗓子不太舒服,就不唱了,不過你們誰唱歌,我給你們打架子鼓伴奏。”

    羅月驚道,“哇嫂子,你還會用這種樂器啊。”

    應惜笑道,“上大學的時候加入學校的社團學過,你們誰來幫我搬一下”

    站架子鼓附近的幾個青年動了手。

    輕輕將樂器移了個位置。

    應惜看了眼凳子,收在佈下,挺乾淨的,坐上去。

    言柔自告奮勇的舉手要求唱歌。

    但凡上臺表演的,都是關注那個舞臺最中心的人,誰會去看牆角里一個配樂的

    羅表哥她是沒戲了,不過在場也不乏家境好的遠親,吸引他們的注意,挑一個合適的,也好在於鳳那有個交代。

    羅月選了一首動感的流行歌曲。

    音樂一響,應惜手裏的轉杆在食指和中指間繞圈,非常專業。

    羅月拉着羅尼,“哥,嫂子好厲害啊。打人猛,打樂器更猛,你平時是不是經常捱揍”

    羅尼眉頭蹙了蹙,“什麼意思”

    羅月心有餘悸,“剛纔有個二混子想去調戲嫂子,直接被嫂子用酒瓶給錘了,頭皮都破了,衣服上還沾了血。我看了替你悄悄捏把汗啊。”

    羅尼一笑,雲淡風輕的說,“我暫時還沒被打過,不用替我捏汗。”

    羅月道,“你不怕啊”

    “怕。”

    羅月:“”

    她說,“嫂子說她不會隨便打人,你以後可得悠着點,別犯了錯誤被她揪住把柄。萬一被一頓爆打,出門讓人瞧見,太丟人。”

    “嗯。”

    羅月:“”他哥難得聽她勸。

    恐怕嫂子真會用暴力手段,她以後得對嫂子更好一點,這樣她哥纔不會遭罪。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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