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命運之誓 >Part.78 斷劍
    現在的斯圖加特陛下,已經在位三十年左右了。

    帝國是一個神奇的王國,每一代的王位交接幾乎很少有風平浪靜地結束的。這一代的斯圖加特陛下從先王手中接過王位時更是堪稱帝國有史以來最混亂的年代,因爲斯圖加特陛下的父親實在算不上一位優秀的國王甚至在斯圖加特接過王位時,整個帝國之中便瞬間出現了三股叛軍,在帝國裏興風作浪。

    或許是帝國氣數未盡,在這樣的危急關頭,斯圖加特的賢明與強大如同在黑夜裏的一顆流星,瞬間劃破了帝國的黑暗。三支叛軍之中有一支在和斯圖加特交談過後,便心悅誠服地歸順了斯圖加特陛下這支叛軍的統領,正是二十九年前正值而立之年年輕氣盛的肖恩。

    若是僅僅如此,那麼這個王國或許在一場大戰之後仍然會元氣大傷,最終被另外四大公國分食。但恰好那時的草原上爆發了一場瘟疫,北方的伊凡大帝也尚未繼位,侯賽因公國正被一場海嘯弄得焦頭爛額,而沙漠人根本就懶得離開自己的故土。這種四大公國齊齊或主動或被動地沒有乘火打劫是難得一見的,於是竟讓帝國王權從這場浩劫之中重新站立了起來。

    這還不算完,因爲在斯圖加特的麾下居然還恰逢其時地出現了王下四騎士這樣的人物。不論是足智多謀的艾卡西亞天鵝公爵,還是勇猛無敵的巴巴羅薩獅心王,亦或是文武雙全的黑騎士肖恩,以及最神祕的狂信騎士團團長理查,他們生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可以攪動風雲的人物,但現在卻齊齊聚集在了斯圖加特的麾下。

    如果我們換一種說法,大家應該就能夠更加直觀地感受到這種事情的可怕了要知道,大騎士這種極爲稀少的強者,幾乎可以成爲一個王國的底牌。而帝國之中,擺在明面上的大騎士,就有獅心騎士巴巴羅薩和狂信騎士理查兩人。

    甚至現在人們已經將帝國的大騎士算爲了三個,因爲所有人對於齊格飛小親王成爲大騎士這件事都充滿了信心。

    王下四騎士雖然現在只餘其三,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三人之間卻已經很少見面了。帝國裏舉足輕重的將軍平日裏是不能私下會面的,所以就算三人之間的關係再好,他們現在也只能形同陌路這無關斯圖加特陛下對他們的信任如何,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唯一一位不在帝都的王下四騎士,就是現在梅林和齊格飛兩人面前的這位黑騎士肖恩。

    梅林能夠感覺到這位曾經的王下四騎士現在的沒落,他身上給梅林帶來的壓迫力甚至還不如老酒鬼,恐怕充其量也只是一位八階騎士而已。他損失的眼睛和手臂顯然爲他的實力帶來了不小的影響,或許這也正是爲什麼這位曾經聲名顯赫的黑騎士現在實力卻未有寸進的緣故。

    短暫地交談之後,肖恩便將兩人帶到了一扇緊鎖的大鐵門之前,他忽然轉過身來,神祕地笑了笑低聲道:“你們一直都保持着安靜,這很好守門人應該提醒過你們這裏的規矩了,我喜歡遵守規矩的傢伙。”

    他忽然輕輕咳了咳,低聲嘟囔道:“雖然我是個不怎麼喜歡遵守規矩的傢伙就是了。”

    他擡頭看了看周圍,黑暗的環境裏,他彷彿在尋找什麼一般,目光在漆黑的天花板上掃視而過。良久,他忽然啊哈一聲笑了起來,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向了天花板的某個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肖恩一口煙霧噴出的同時,無數只蝙蝠便從天花板上齊齊地飛了下來。這些蝙蝠在空中尖嘯着撞在了一起,一個皮膚蒼白的男子便詭異地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肖恩鬆了口氣,聲音忽然恢復了正常人的大小:“該死的吸血鬼,我讓你把鑰匙放在我牀邊的門鎖上,你怎麼又給忘了”

    皮膚蒼白的男子看上去顯得有些像一位商人,他頭上戴着高高的禮貌,身上穿着標準的帶披肩燕尾服,他的眼睛上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猩紅的瞳孔在鏡片後反射着昏暗的燭光。梅林仔細地看了看這位被肖恩稱之爲吸血鬼的蒼白男子,低聲道:“血族”

    難怪自己一下來便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如果是有血族居住在這裏的話,那麼自然就解釋的通了。

    “血族,夜魘,吸血鬼,怎樣都好,那是你們人類對我們這一種族的稱呼。”皮膚蒼白的男子微笑着看向了梅林,旋即有些歉意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原來您是一位精靈族,請恕我無禮我是範德拉,暗影行者成員之一,很高興能夠認識兩位。”

    梅林並不如人類一般認爲血族是什麼怪物,人類之所以如此恐懼血族,完全是因爲血族會將人類的鮮血作爲食物而已。事實上,血族這種生物其實並不如人類所想象的那般可怕,他們雖然以鮮血爲食,但並不代表着他們會如同故事裏所描繪的那樣在午夜的大街上抱着別人的脖子就啃除非他們實在是餓壞了。正如各位所見,血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種族,比起在大街上進食,他們更喜歡自己從身體健康的人那裏購買鮮血回家烹飪,雖然梅林不太明白這種和把水燒開沒什麼兩樣的烹飪到底是什麼意思。

    某種角度上來說,血族和精靈族應該是有些淵源的這或許也是爲什麼會出現血精靈這個特殊羣體的緣故他們都講究禮儀,都會盡量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質量,甚至都有一對尖尖的耳朵。

    範德拉簡短地自我介紹結束後,便搖着頭看向了肖恩:“夥計,你是在爲難我你知道的,我的眼睛不太好,你每天都睡在牆裏,我黎明時分回來時根本不知道你人在哪兒。”

    肖恩翻了個白眼:“該死的,這就是你爲什麼把鑰匙帶在身上的緣故嗎趕緊的,我們要進去調查那隻斷手了。”

    “小聲一些,我的朋友,你弄疼我的耳朵了。”範德拉臉上有些不滿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同時從自己胸口掏出了一柄看上去頗爲古老的銅製鑰匙。肖恩一把從他手上抓過鑰匙,罵罵咧咧地道:“該死,自從跟你這個混蛋成爲搭檔以來,老子說話都跟個女人一樣細聲細氣的你還柱在這裏幹嘛你不是白天要睡覺嗎”

    範德拉像是沒聽到肖恩前面的話一般,他微笑着道:“我對於這兩位先生能夠發現什麼也很感興趣,畢竟你昨天研究到深夜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我出門時你都還在房間裏。”

    肖恩又低聲罵了一句,左手一用力便將鐵門推了開來。

    梅林探頭從肖恩肩後向裏面望了一眼,只見房屋之中堆滿了雜七雜八的牛皮袋子,裏面似乎都裝着各種各樣的文件和記錄。在一張不起眼的桌子上,正放了一張用罩子罩住的鐵盤,鐵盤裏有一個小小的魔法陣正在閃爍着光芒,那似乎是一個保持低溫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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