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命運之誓 >Part.8 其之一 麻煩總會像梅林的牢騷一樣多
    “勇者會里沒有喜歡享受的人,熱衷於享受的武者會被磨滅掉武者應有的堅韌不拔,所以這座塔樓裏沒有什麼裝潢太過精緻的房間,只要空間足夠,對於武者們而言就是完美的房間。”

    華勒士的嗓門很響亮,並且實在是過於響亮了些,齊格飛只覺得這間空蕩的房間裏四面八方都在傳來回聲,甚至牆壁都在微微震動。

    只是他看着眼前這間幾乎佔據了勇者會塔樓頂層整層的會長室,再回想起華勒士的“空間足夠”,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貝奧武夫左右看了看,有些好奇地道:“會長,今天格里高利不在嗎”

    齊格飛忍不住輕輕地皺了皺眉:“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此前是勇者會獨立學院的執事長,而在王城一戰中,格里高利的反水不但讓他們失去了歐內斯特的高牆,還將他的姐姐琪亞娜偷襲重傷。雖然這裏的格里高利與那個格里高利理論上來說並非同一個人,但是就像法師塔對於齊格飛而言一樣,他實在是難以對格里高利提起什麼好感。

    更何況,格里高利的反水是因爲那個“救贖了他的神”爲他下達了旨意。

    這世間沒有神,自然也沒有神會救贖他,救贖他的當然是人。

    而擅長蠱惑人心、並且有能力將格里高利在歐內斯特里安置好、並且經常與他接觸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尤瑟夫。

    表面上負責監視並且研究格里高利、實際上卻將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怪物納入了麾下的監察部部長。

    換言之,格里高利之所以會反水、之所以會打傷琪亞娜、之所以會陷入瘋狂之中,都是尤瑟夫乾的好事因爲讓娜她們差點守住了歐內斯特的外牆,而那對於尤瑟夫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因爲他需要更多的犧牲、更多的死者、更多的鮮血,用來發動自己的血潮魔法。

    但現在,尤瑟夫死了。

    “你應該也認識他,我記得你小時候和他交過手,你那時候可被他揍得不輕。”華勒士的鬍鬚隨着他的呼吸微微顫動,他雖然在對齊格飛說話,但臉卻朝向了貝奧武夫,“鬼知道那傢伙去了哪裏,我這個扈從比他主人還要自由自在,真是去他媽的。”

    貝奧武夫憨憨地笑了笑:“會長,格里高利從來都是這樣。”

    華勒士顯然和其他養尊處優注意身份的大騎士有些不同,雖然齊格飛認爲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紳士,但他至少不會在並不熟悉的晚輩面前肆無忌憚地大爆粗口。而華勒士自己似乎也不太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他那雙從毛髮裏依稀可以辨認出來的雙眼盯着貝奧武夫,啐了一口低聲怒道:“該死的,老子都改掉了遊手好閒的毛病,這個混蛋居然還是這個樣子去,把那個混小子叫回來,今天他偷不了懶”

    貝奧武夫猶豫了一瞬間:“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華勒士的眼睛就猛然瞪大了:“不知道就給老子去找”

    於是貝奧武夫的人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房間裏只剩下了那不斷搖晃着、最後合在了門縫上的大門。

    齊格飛眨了眨眼,他忽然覺得勇者會獨立學院之所以是那個模樣,顯然和勇者會的做派脫不開關係。說得好聽一些,這羣人叫做不拘小節,但如果用更加切合實際的說法來形容的話,齊格飛認爲這裏其實很想一個土匪窩。

    只是現在似乎沒有什麼時間讓他繼續思考勇者會到底是一羣什麼人組成的了,此刻房間裏只剩下了他們倆,所以齊格飛看着華勒士輕輕地咳了咳,低聲道:“事不宜遲,會長閣下,我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

    “我也開門見山地直說了。”

    齊格飛還未來得及繼續說下去,華勒士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這個滿臉鬚髮看不清容貌的老人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反手握住了背後的門板不,是那柄門板一樣的大劍:“你最近有什麼奇遇嗎”

    齊格飛愣了愣:“奇遇”

    “比如說,得到了什麼寶物,或者說吃了什麼東西,又或者是力量得到了一波突飛猛進這些都算奇遇。”

    華勒士搖了搖頭,平靜地道:“這一類的都算,怎麼樣,有想起什麼嗎”

    齊格飛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皺眉道:“我不知道,至少我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那就行了。”

    巨大的壓迫感驟然降臨在了齊格飛的身上,周圍的空間幾乎都變得凝滯了起來。在短短的一瞬間,齊格飛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無數柄劍刃對準了一般,而最鋒利的那一柄,則是就在他眼前保持着一手握劍姿勢的華勒士

    這個滿臉銀髮銀鬚的老人看着齊格飛,緩緩地道:“那麼現在,你是亡靈,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齊格飛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點

    華勒士的目光停留在齊格飛的身上,輕聲道:“你知道嗎,我的領域很奇特,奇特到如果我能夠變得更強,這個世界上便沒有我無法殺死的東西梅林讓我回到歐內斯特也是這個原因,爲了應對即將發生的那場浩劫,他需要我的力量。”

    齊格飛深吸了一口氣,頂着那股龐大的壓力低聲道:“古神降臨”

    華勒士的目光之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疑惑:“嘿,有意思,你居然知道這件事你到底是誰”

    齊格飛搖了搖頭,有些艱難地道:“我的確是齊格飛,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趣,你居然真的覺得你是齊格飛”

    華勒士的語氣愈發怪異,兩道寒光從那一堆銀色的毛髮之中射了出來:“我特意將貝奧武夫喚走,就是爲了有這個時間來戳破你的身份,現在我們的時間非常充裕,我也就可以和你好好聊聊了聊聊你,以及聊聊我。”

    齊格飛沒有說話,只是咬牙看着眼前的華勒士。

    “正如我剛纔所說的一樣,我的領域很奇特,而領域這種東西,來源於一位武者或者一位魔法師最基本的特質戰鬥方面的特質。”

    華勒士緩緩地將背後那柄門板一樣的大劍抽了出來,平靜地道:“我是個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小時候,我的父親便把我送入了傭兵團當學徒三歲的時候,我就開始被教育着握住一切的武器,然後找到敵人的弱點一擊致命。”

    他看着齊格飛,亂糟糟的銀色毛髮,森白的牙齒閃爍着寒光:“是的,我三歲的時候就殺過人,傭兵團的團長讓我親手處理了一個想要逃跑的叛徒,當然,他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

    齊格飛皺了皺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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