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南橘對於青衣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了宮初月的預料,原本她以爲青衣這追妻路漫漫,不知道什麼時候,南橘纔會開竅。
但是現在看來,南橘還是挺擔心青衣的嘛,看來剛纔她與夜晟聯合促成的局面,似乎是奏效了
其實,青衣引着那三人離開之後,立馬便遇上了早就已經埋伏好的夜晟與莫風幾人。
那三人可是當即便送了命的。
要知道,這可是夜晟佈下的陣法,怎麼可能連夜晟都能夠困住。
在夜晟的眼裏,這些迷霧根本就不是障礙,想要找到那些死士,或者控制着死士往哪個方向走,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不過,青衣直接去拽南橘,以至於手臂受傷了,這事情,可是他們之前沒有預算好的。
只不過,也多虧了這一刀,南橘這傻姑娘的心底,估計才明白過來,她是多麼的擔心的青衣。
宮初月只是盼望着,接下來的時間,南橘不要總是與青衣冷戰。
作爲主子,她能幫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實在不行,到最後,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直接賜婚這種事情了
將南橘直接送給青衣當媳婦,不知道到時候南橘會不會被嚇死。
“王妃,青衣大哥真的不會有事嗎”南橘眼睛還有些微微泛紅,心底還是不敢相信宮初月所說的話。
被三個人包圍呢,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啊
“是不是真的,你出去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宮初月有些無奈,南橘這一根腸子通到底,想要她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 自怕是難了。
這事情的原委呀,壓根就是不能告訴南橘,指不定到最後,這丫頭還會生氣
在這迷霧外面,夜晟一羣人已經集合在了一起。
莫風與決一將這迷霧徹底的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一個遺漏之人後,這才閃身到了宮初月的面前,帶着二人退了出來。
“你沒事吧”南橘站在青衣的面前,有些擔憂的看着他,青衣手臂上的傷,還沒有來得及處理,血淋淋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沒事。”青衣搖了搖頭,轉過了身子,將手換兩個方位,不讓南橘看見。
可是南橘卻是在心裏以爲,青衣這是嫌棄她礙事了,當下便沒了聲音,默默的坐到了一邊。
宮初月倒是手腳麻利的幫着衆人處理起了傷口。
這一戰,幾乎每個人都掛了彩,甚至連花紅纓與夜晟的身上,都添了兩道傷口,雖不算深,但也令宮初月覺得無比的心痛。
“你這左手,暫時什麼都別做了,傷在肩膀,用力的話不容易恢復。”宮初月替夜晟包紮好了傷口,仔細的叮囑着,生怕夜晟又將傷口給弄裂了。
作爲醫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病患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壓根不珍惜醫生的辛苦成果
甚至,之前她還有過,好不容易將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病人卻是忍受不了癱瘓或者截肢的打擊,直接選擇了自殺。
那種時候,宮初月往往都會有一種無力感,她從死神手中辛苦搶回來的人,就這麼輕易的又將自己的命,親手交到了死神的手中。
那種挫敗感,足夠毀滅一個醫生的信念。
“好。”夜晟沒有多言,只是回了一個簡單的好字,可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這一路就是非常危險的。
夜晟雖然嘴上答應了,到時候危險來臨,怎麼可能不迎戰
“我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聖女的麻藥到時候就過了。”宮初月拉着夜晟的手,事情解決了,便又開始擔憂起了聖女的事情。
“聖女怎麼了”
花紅纓站在宮初月不遠處,清晰的捕捉到了聖女的消息,不免好奇了起來。
她記得之前說過要將聖女給殺了的,難道是聖女又跑了嗎
“她”宮初月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花紅纓。
夜晟卻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聖女懷孕了,現在在血石內,麻醉未醒。”
夜晟的意思很清楚,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懂。
花紅纓心底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知是怎麼一般滋味。
聖女竟然又懷孕了
所以,聖女的伴侶,其實根本就不止她父親一個吧甚至可以說,聖女應該還有其他的孩子,根本不止她一個孩子,所以聖女才能夠那麼狠心,想要殺了她吧
“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花紅纓動了動脣,聲音有些沙啞,眼底帶着濃濃的失落。
宮初月緩緩搖頭,這種事情,她打哪裏去知道啊
隊伍的氣氛逐漸的微妙了起來,一時間也沒有人繼續說話,最後還是夜晟開口說了話:
“啓程吧,離開這裏,陣法還有幾個時辰就消散了。”
“大師兄,大嫂,假如這是真的,我希望你們能夠不留後患。”花紅纓在轉身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
聲音很輕,甚至帶着一絲顫抖,卻也帶着她堅定地信念。
聖女的孩子連父親都不詳,依照聖女現在的所作所爲,那孩子的父親也好不到哪去,這樣的一個孩子出生,怎麼可能不隨了他父親去
花紅纓有多麼厭棄自己的存在,就有多瞭解聖女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宮初月沒有想到,花紅纓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間神情有些激動,這一刻,她是真的體會到了這個時代的無奈與殘忍。
在朝不保夕的年代,人人自危似乎成了一種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