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十五章 依然在膨脹
    第十五章 依然在膨脹

    顏曉棠還怕伯兮不好彎腰,特意踮起腳,伸長脖子,把臉像向日葵一樣衝他揚起來,來吧來吧不要大意的親一口吧

    伯兮低頭看着她,她也瞪大眼睛等着看大師兄可能會湊近的臉,其實現在這個距離,就已經是她最接近“這把劍”的距離了,伯兮呼出的冰寒乾淨的氣息撲在她臉上,很透徹的寒氣。

    連他垂下的眼睫都根根可數只是眼睫下的瞳孔裏依然空洞一片。

    幾息後,顏曉棠不死心道:“大師兄,親我一口,就一口。”她把臉側側,怕伯兮不好意思,也在示意,親這裏,臉上。

    又是幾息後,伯兮走開了。

    走開了

    顏曉棠的脖子和腳脖子都被她自己扯得要抽筋,扁扁嘴站好,盯着伯兮的背影,她心道:“走着瞧”她纔不會被這種小挫折打擊到。

    哼

    隨即她想到,爲什麼非要他親呢自己抱或者親不是一樣的嗎剛剛好一會,神劍大師兄都好好站在原地沒動不是嗎所以明明是一個天賜良機,就這樣被她錯過了

    “嗚”蠢得想哭。

    大屋是半條船,這麼大的船,船艙裏本來就分出兩層,還有兩道隔艙板,所以房間也俱全,草草補上各種大洞小洞,打掃乾淨後,住進去勉強算是不錯。

    月出踩出的船首大洞,顏曉棠沒有浪費木頭去補,在那掛了一張漁網,漏不下去人就行了,沒事幹的時候坐在漁網上提神也不錯,保證屁股下的深崖足以讓全身汗毛站立起來。

    後面被月出踢出來的大洞也安上了一道勉強能夠稱之爲“門”的東西,那一道水流確實很讓人驚喜,是從白岩石隙裏滲出來的,不大,只有拇指那麼細一股,但好在沒有結冰,喝下去還有絲絲甜味,極爲乾淨。到了夏天雨水豐沛起來,水流自然會變大,十分方便。

    只是,自以爲萬事考慮周全的顏曉棠卻漏算了一件事:做飯。

    粗麪她買了,鹽她也買了,甚至還買了一筐鹹魚和一筐照萊特產的白巖上長的蘚菜,可是她不會做。

    她會生火,她還會烤野味,以前狩獵中一羣惡霸們最喜好的就是親自動手烤野味,但在那時候,野味是侍從宰殺、拔毛、掏乾淨內臟的,抹上去的油也是府裏廚子事先便用種種調料烹製好的,所謂的親自動手,需要她動手的部分其實很有限。

    買粗麪的時候正好鋪子裏的人在做麪餅,她當時沒注意,現在後悔了,就算隨便看兩眼,也比一抹黑的好。

    特別是在三師兄累成死狗,抱着肚子眼巴巴看着她的情況下,她真的壓力好大

    屋裏木板爛掉一片,下面是白巖,正好可以做生火的地方,接着翻出個陶罐洗乾淨,裝上水,顏曉棠還沒有使喚出聲,月出就自動自覺的趕緊去翻錘子釘支架了。

    “”不要這麼自覺好不好哎。

    片刻後,支架做好了,掛上陶罐,火苗舔着罐底,罐子裏的水慢慢升溫,顏曉棠不動聲色地舀出三碗粗麪,倒進罐子裏。

    她想三師兄和她必須喫飯,這是兩碗,她第一次煮,也許師父會有興趣嚐嚐,可能也會叫大師兄嚐嚐,所以再加一碗。

    粗麪倒進去後她找出木頭勺子開始攪好像也不難,自信起來,她越攪越熟練。

    很簡單嘛。

    月出看看罐子裏稀牛糞一樣熱氣騰騰,不時還炸個泡的糊糊,眼神裏透出股看破人生的蒼涼來,一點也不期待了,他當初爲什麼不努力,連辟穀期都不到怨誰呢

    顏曉棠卻找到手感了,放鹽,放三條鹹魚,再放一碗蘚菜,一邊放一邊攪,心裏有點點奇怪,怎麼越來越費力

    糊糊越來越硬,很難攪,她擦把汗,站起來,兩隻手一起握着勺子攪。

    月出道:“師弟,好像變多了。”

    顏曉棠充滿自信地笑笑:“是的,是會變多的。”天知道哦,真的在變多,泡泡炸起來就不下去,要溢出罐子來了。

    罐子裏散發出一股粗麪特有的酸味,以及鹹魚的鹹腥氣,還有蘚菜的夾澀味,這股奇異的味道把伯兮都給薰得有點變臉色了。

    四師弟好像熬製了什麼毒物出來

    顏曉棠匆匆找出一個罐子洗乾淨,糊糊不斷溢出掉到火裏,即使她手腳很快地舀出來大半,依然在膨脹。

    最後她纔想起來滅火,於是急匆匆跑出去擡回一盆水倒在火堆上,灰煙剎時撲散。

    “咳咳咳”

    等灰煙落盡,剛剛打掃乾淨的大屋跟他們剛來的時候沒有絲毫差別了,蒙着厚厚一層灰色塵埃,甚至他們師徒四個都像是這大屋裏積灰的物品,除了眼白其他部分難以分辨出來。

    到這個地步,顏曉棠無法堅稱她會做飯,不需要她開口,師父和師兄們肯定都懂的,而且懂的還記憶深刻。

    必須要再打掃一遍,顏曉棠厚着臉皮請師父挪到門外去。

    召南擡起手,伯兮彎腰讓師父扶着他的胳膊站起來。

    他們挪出去後,月出在一邊打掃,顏曉棠卻罕見地呆怔了一會。

    剛剛那一幕看起來很正常,很多身份尊貴的人都要這樣扶一下才起身,伯兮身爲弟子,給師父做這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一路上召南絕對沒有如此做過,他也使喚徒弟做事,但他根本不像清邑的那些權貴,喜歡用這種姿態來彰顯身份,僅僅只以長輩的身份來使喚他們。

    顏曉棠不由得關切地多看了幾眼,心下有了打算:“看來得找機會問問三師兄,他們的傷到底怎麼樣”

    一路上下來,召南和伯兮月出表現出的,只是身體弱了點點,臉色容易發白,可是一回想就很有問題了。

    綠衣死時,召南吐過血,落霞宮外門弟子追上來,對戰過後伯兮脣邊也有血跡,就只有月出稍微好點,但仔細想想,爲什麼那時候不是月出去迎敵,是伯兮呢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月出可能傷得更重,一個是月出和伯兮的傷都差不多,於是迎敵時隨便誰上都一樣,但伯兮是師兄,責無旁貸。

    想清楚後,顏曉棠不禁擔心起來,吐血這種症狀怎麼看都不會是輕傷,她雖然還沒有開始修煉,但平時或多或少聽師父師兄們提起,也聽的不少,知道真元的重要,不能動用真元,他們如何恢復

    沒有大夫,沒有藥,連用真元自己恢復都不能,真的能好她之前以爲一、兩個月他們就能恢復過來,大概是太天真了。

    不管怎麼想,結果都不會太好,即使顏曉棠有心讓自己想開點,希望他們有什麼她不懂的辦法,可也清醒地明白,連法術都不能用的師父師兄們,只怕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小傷口可以放任不管,慢慢會好,刀劍兵刃造成的傷,便不是用等就能等好的。倘若筋骨受傷,更是離不了大夫和良藥,否則輕則留下殘疾,重則要命。

    會不會是內傷

    顏曉棠心頭一顫,心道:“不會的,真是內傷那麼嚴重,時間越久傷只會越重,師父不會任由境況變得更糟的。”

    是啊,召南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個仙人,真正會仙法的,哪怕有騙子嫌疑,會仙法這一點毫無疑問,顏曉棠親眼證實過的。

    死藤發新葉,枯水涌活泉,這兩點顏曉棠就沒有見落霞宮的人使出來過,她的心情重新好起來。

    打掃完屋子,顏曉棠和月出勉強吃了一點拌灰糊糊,兩個都要吐了,鹹魚和蘚菜搭配出的味道簡直叫人刻骨銘心,不管怎樣把肚子對付過去。

    召南和伯兮在外面的時候需要假裝一下,跟着喫什麼的,再難喫也能忍,這會沒有外人了,便對如此神奇的食物敬而遠之,一口都不嘗。

    安頓下來的第一晚,顏曉棠的打算是爽爽的睡一覺,有屋頂,有乾淨的被子,還可以把自己也搞乾淨,想想就陶醉。

    但召南把她叫住,伯兮去收拾整理他自己,月出則去給大家鋪牀可能以前沒幹過,但好歹知道牀長什麼樣,不至於連這點活都做不好。

    顏曉棠還是頭一次單獨被留下和師父一起,心裏頭無端端緊張起來,跪坐在師父面前,渾身骨頭都不太對勁。

    召南也不廢話,直接問道:“懂得穴位經脈麼”

    顏曉棠若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連這個問題都聽不懂,但她出生的時候她爹已經沾她孃的光,在邕國軍中做到郎官一職,在清邑有了房舍家業,雖然遠不如後面顯貴,也算是官宦之家,而且因爲她是要進太微仙宗的,她娘自然不敢輕忽,三歲便啓蒙讀書。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到五歲已經沒有顏曉棠不認識的字了,她的興趣就從書本上移開,落到了男孩才喜歡的騎射武藝上去。

    她家本來就是從軍出身,她的興趣就不算驚世駭俗離經叛道。既然要師從仙長,一般閨閣女兒家得學的東西,顏曉棠也完全沒必要去學,究竟太微仙宗裏怎麼要求弟子,誰也不知道。

    問落霞宮那才只是外門,他們要是知道,他們也就不會只有蹲在外門的本事。直接問仙長但那位仙長是連外門也根本見不到面的高貴身份,也許在幾十年前對她孃親許諾過後,事情交待給外門,自己早都忘了,哪裏還談得上聯繫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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