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屁滾尿流的大場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屁滾尿流的大場面

    就是場面有點奇怪,趙四公子幹什麼要牽着另外一個男子

    盧子平和付閒互換了一個眼神,約莫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能怪他們胡思亂想,伯兮就沒有一丁點醉漢的樣子,別人撒潑、多話、臉紅等等,他身上是絕對沒有的,不是熟悉瞭解他的人,別想看出來他已經喝醉了。

    儘管他們已經從甘儀嘴裏知道,這位趙家大公子前一晚被桂仙釀灌醉,可青天白日的這麼一看,冰削泉浸一樣的人,通身仙氣繾綣,跟“醉”這個字眼實在是搭不上邊,就沒往喝醉上面去想。

    既然是清醒的,還要手拉着手,這個

    可是不容他們多話,山道邊想穿過一天門逃下山避火的棲遲宮弟子看到了伯兮,立即便是一聲嘶啞地慘叫:“娘呀是伯、伯、伯兮”

    說着連滾帶爬,蹭着泥扒着草地飛快逃遠,顏曉棠也不阻止,對盧子平等人點一下頭,牽着伯兮往上走。

    付閒一扯盧子平,悶聲不響跟了上去,明明好不容易纔逃下來,漢白玉石階上還有薄雪蓋不住的血,宰丞大人怕還是怕的,卻不想錯過。

    作爲文臣,他對很多傳言的事情保持着懷疑的態度,並不會人云亦云地立即相信,在他看來,昨夜的趙四公子更像是一個厲害過頭的江湖人,而非仙人,因爲棲遲宮的長老從來沒有過仙人的樣子,徹頭徹尾的市儈貪婪不過身爲臣子,主君怎麼安排便該怎麼順勢助力,如果今日命喪於此,到死他心裏還會覺得不值,替甘儀不值。

    這些佈置耗費了甘儀多少心力,可謂煞費苦心,最後,還要把文武臂助填進去,付閒認爲代價過重,甚至一度懷疑甘儀是否不夠理智,耽於“仙人”的幻夢裏失去了清明。

    而現在,付閒通身涼透,呵氣成霜,每一腳落地便踩出踏上薄雪的“咯吱”聲,還止不住地想發抖,這不是幻夢,也不是人云亦云的不實吹噓,他不想錯過,也捨不得錯過這樣的機會,哪怕不敢跟得太近顯得冒犯,只是遠遠的跟隨,就不知是世間多少凡人求而不得的機會了。

    顏曉棠回頭看了一眼跟着的幾個人,心裏頭不太高興,並非嫉妒,只是單純地不高興:伯兮是她一個人的,他被人詆譭她會不高興,看他的人換種目光,她也會不高興。

    但這會不是計較的時候,隨着他們走上去,越來越多的棲遲宮弟子認出伯兮,一如她所料,內門把帶有伯兮畫影的玉簡發放到了所有外門,託了被通緝的福,外門的每個弟子都認得出伯兮。

    有冰雪劍意在前,伯兮的身份確鑿無疑。

    見到伯兮,氣勢洶洶的棲遲宮弟子一個接一個地魂飛膽喪。身爲太微仙宗外門,聽到的傳言比外間散修自然多得多,伯兮究竟是什麼人三十年前,他是掌教座下的親傳大弟子,由掌教真人的師父親自指定的紫極生滅劍修煉者,更親自教授引導現如今,他是太微仙宗十淵牢裏唯一逃出的叛宗弟子,仙宗內門通緝五年無果,緝捕他的執法長老卞青真人死在他劍下,圍捕的執法弟子全部失蹤,只留下執法長老的親傳弟子泉飛的屍體。

    這些消息林林總總,給了伯兮另一副面孔,天賦卓絕,背師叛宗,殘忍嗜殺,兇厲狠毒,毫無人性

    還有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將伯兮描畫得更加陰暗不堪,最終,他在外門弟子心裏變成了一頭野獸,也就是卞青口中的“孽畜”,喪人倫,滅人性,甚至偏離了“人”這個定義,彷彿伯兮只要見到他們,就會撲上來撕咬他們的喉嚨。

    他比畫影上更俊美,眉峯如鞘,斂起眼底劍芒,偏眼尾帶着一抹淡紅,豔如冰痕淺瀨,似妖似魔一見驚魂

    不知道“伯兮”這名字的,會視他爲仙,知道的,會視他如魔。

    付閒跟在後面,親眼見證了之前還個個身手敏捷,砍殺起朝廷大臣來毫不猶豫的棲遲宮弟子如何狼狽的,他們一個個的連站都站不直了,大多數在地上爬,手腳並用,爬一身的雪和血,鼻涕眼淚橫流。哭爹喊孃的有,發不出完整字句的更多。

    伯兮每踏上一級石階,就必然有一個或者多個棲遲宮弟子癱到地上去,怕到整張臉變形,甚至還有擠在一堆,把同伴推向自己身前的,種種醜態不一而足,叫付閒看得大開眼界。

    宰丞大人活了幾十年,硬是沒有見過幾百個兇徒,怕一個人怕到屁滾尿流境地的大場面

    穀風沒有跟顏曉棠一道,他在茶肆裏找水喝,盧子平和付閒,還有活下來的不多幾個人就只看到了顏曉棠和伯兮,也只有這幾個人看到了棲遲宮在伯兮面前紙糊一樣的戰鬥力不,照面就嚇癱了,哪裏有戰鬥力可言。

    付閒是個極懂審時度勢的人,見到有自己這方的人馬衝出來,便讓盧子平下令,把人馬派往外圍封鎖去了。他主君把趙四公子逼到了百官面前已然是有些過度的行爲,不是逼不得已他們並不想這麼做,連同“大公子”也現了身,如果還要被更多人知道,那時候的局面,只怕不論是趙四公子,還是他的主君,雙方都控制不住了。

    邪王並不想在自己的王座後再加一個神座,而“趙家”應該也有不得不低調的理由。

    甘儀接到付閒傳進宮的消息時,急忙命人駕車,太醫隨行,一路趕往城外的棲遲宮。他到的時候,山上雪在豔陽下還沒有化完,空氣溼寒,林間融水淅淅瀝瀝,石階縫裏的冰透明透亮地反着光,在仲夏時節上演了一副初春景緻。

    來迎接甘儀的盧子平道:“王上,您是沒看見,先前這些瓦檐底下還掛着冰條子呢”

    甘儀着急的不是先前雪有多大,而是:“可有百姓見到”

    盧子平搖頭:“都是自家人馬,回去賞他們幾個錢,絕不會說漏的。”

    “那就好。”盧子平治軍嚴,他做了擔保的甘儀不會再去擔心,轉而問道:“那大公子如此厲害,怎麼會走脫了大半的棲遲宮弟子呢”

    盧子平賊忒兮兮掩口道:“四公子默許的。”

    甘儀一驚,深覺背後還有隱情,但他一個凡間的國君,哪裏有門路去了解仙人宗派的事情,一路抿着脣,讓盧子平扶到了棲遲宮正殿裏。

    本以爲會在正殿裏見到趙家二位公子,不想根本沒人,連他的宰丞大人都沒有在這等他

    盧子平叫過門口的兵士一問,才知道都到後面去了。

    “到後面去幹什麼了”盧子平沒好意思問:王上來了,這一個都不搭理是什麼道理可人家是仙人,人家鳥你是個什麼王,把話說出來顯得不自量力,就沒說。

    兵士道:“挖寶。”

    “啊”盧子平傻了,什麼意思不是說好的對人間財富沒有興趣的嗎他下去接一下主君的功夫,趙四公子怎麼就先下手爲強挖寶去了呢

    不過,棲遲宮是人家打下來的沒錯,按分贓的慣例來說,似乎沒他和他主君什麼事

    盧子平一把拖住甘儀就跑:“王上,我們去看看”

    甘儀被拖得“哎呀”一聲,盧子平乾脆把他抄起來跑,一副去晚了連刷鍋水都不剩的驚恐樣。

    甘儀被顛得沒脾氣,他這上將軍是唯恐昨夜刺客太菜,要幫人補刀嗎

    去到後面,盧子平更傻了,早先便說過復南棲遲宮很大,肥得流油,瓦舍千餘,大殿後面庭院連着庭院,屋檐挨着屋檐,舉目一望,綿延不見盡頭,上哪找人去

    盧子平傻了一會,甘儀只剩出氣沒進氣地道:“放孤下來。”

    “哦,王上,您看怎麼辦”

    甘儀沒理他,等後面兵士追上來,道一聲:“前頭帶路。”有付閒跟着,趙家的公子們跑不了。

    “是。”兵士剛要上前帶路,盧子平不高興了。

    “你剛剛不說你知道路呢”上將軍臉拉得比馬還長。

    兵士嚇住,不敢動了。

    甘儀怒道:“你問他了嗎”

    “沒。”盧子平被鎮住,甘儀再一擺袖子,那兵士纔敢跑前頭去帶路,一路縮着脖子,跑得像只待宰的雞,更後頭是太醫、宦官以及從復南城裏聽說了事情隨駕跟來的其他大臣們,風風火火呼呼啦啦的一大串人。

    這些人邊跑邊“眉來眼去”,有許多是爲了見仙人來的,還有的倒是真真切切想到了棲遲宮裏可以用做軍資的財寶,還有一羣則懷着親眼見識一下昨夜傳聞的“比花燈還美的美男子”的不可告人動機。

    付閒沿路留下了兵士等候,復南邪王和他的臣子們便隨着指引,一路曲裏拐彎地奔向後山。

    這棲遲宮真是個鬼地方,修得漂漂亮亮的殿宇裏不放財寶,偏把財寶放到沒有路的後山林子裏,跟土匪一般做派,遭君臣們唾棄夠嗆主要是路太難走了,甘儀又被盧子平扛了一截,而其他大臣只能踩進融雪浸溼的稀泥裏“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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