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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契合

    伯兮面無表情看着顏曉棠,身外的寒意比漸漸入秋的涼風還涼上幾分。

    顏曉棠沒法用鼻子吸氣,只好大口喘了幾下,可還是說不出話,只要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是師妹。”足以說清楚了,但她無端端地就想到了“師祖”身上去,穆遲遲活着的時候告訴過顏曉棠,傳聞裏伯兮與師祖之間有洗不清的關係,不管伯兮自己本心如何,這種髒水必然是他不願意卻不得已沾上的說來好似跟顏曉棠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顏曉棠一旦證實自己是個女孩,大師姐死了,二師姐還在太微仙宗,眼下師門裏唯一的女孩就是她,而她喜歡伯兮。

    其他人會怎麼看伯兮

    清邑的權貴公子們以“風流”爲傲,可是在修煉爲主的修者之間,“風流”不是什麼好詞,伯兮已經被潑了一身髒水,別人不提,或許只是放在心裏,被她再加一筆的話,伯兮只怕會更難以立足。

    人言可畏,舌頭不長,然而殺人無數。

    顏曉棠從小就明白流言殺人是怎麼一回事,桐崧等十八人並不是一路的,她現在說了,他們會不會在背後說:“看,伯兮是裝出來的清高樣。”或者“伯兮就是這樣一個心骨不正的人”,“怎麼不是別人,偏偏又是他”

    那時候去解釋嗎人家沒有當着面說,她怎麼知道呢而且,還有個詞叫越描越黑

    只在背後說也就罷了,但他們看伯兮的目光會露出來,但凡不缺神經的人,都會對切身相關的流言感知到一二,伯兮只是頑強,不是粗神經。

    顏曉棠收回遞出盤子的手,把盤子放在腿上,捏着一個細巧精緻的包子低頭道:“我聽說在宗門裏拜師有儀式,我拜師都沒有什麼儀式,應該不算吧”

    伯兮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

    “師父點頭,比任何儀式都重要。”

    “嗯,”顏曉棠重重地點下頭,頭埋得更低,“酒是我準備的,我也喝了我就沒醉,你自己醉了怪誰”

    伯兮把脣抿成了直線,眉間溝渠隱現。

    顏曉棠一口咬下半個包子,偏不閉嘴,噴着桂蓉和蛋黃渣子道:“我可沒在酒裏下藥,再說了,大師兄你不是凡人,照常理喝酒不醉,下藥也沒用是不是我問了半條街的人,都說桂仙釀不醉人,奶娃娃都可以喝,結果你醉了哈哈哈”

    話沒說完,顏曉棠瞟到身旁白影一閃,伯兮氣走了,她又大笑幾聲,才收聲把包子嚥下去,將手裏的一半丟到水塘裏餵魚剛剛還餓得要死,現在被她自己氣飽了。

    以後,伯兮不得躲她躲到天邊去哎。

    顏曉棠悶坐了片刻,食盒也不管了,就放在水塘邊,自己起身回房修煉去,沒本事喜歡伯兮的時候就好好漲本事,煉出本事可以喜歡他的時候再說,她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比如突然能夠變長鞭的無冢鐗,還要想個招給甘儀點“甜頭”嚐嚐,暫時就把伯兮放開一陣子罷。

    無冢鐗裏有二十一個法陣,開始拿到的時候顏曉棠一個也不認識,現在稍微懂了一點,能認出兩個不是她笨,是能教她的人少,召南近來清醒的時候多了,可以前總不清醒,教不了她,而穀風是顏曉棠不屑去請教,月出,嗯,月出在宗門裏到底學了什麼,至今成迷,顏曉棠一直把這個三師兄當師弟照看,反正錯不了。

    還有個徙御,從修煉心法到功法全都跟他們不一樣,能說出門道的就只有師父一個人,顏曉棠走的劍修路子跟五師弟學的南轅北轍,加上那是個薄皮兒的蝦米,不知道是因爲隱身太久造成的,還是本性就這樣,隱身剛好能讓他躲起來,總之想交流不容易。

    顏曉棠自己琢磨來去,從最基礎的微雲篆學起,把內門弟子最常用的手訣用熟已是難能可貴,搞得懂無冢鐗裏兩個法陣,還是她自己用心鑽研的成果。

    法寶裏熔鍊的法陣分兩種,一種爲坤屬性,用羅浮夢斷這套法寶做例子來說,賦予法寶花形、花色、花香的法陣就是坤屬性,不管修者用不用,法寶一直具備並不會消失的能力,放到無冢鐗就是無形、轉換形體相關的法陣。還有就是側重於修者真元注入後,才顯現的乾屬性,也是法寶最重要的部分,通常佔大部分。

    顏曉棠把無冢鐗放進識海,再取五行靈氣把無冢鐗鍍上顏色以便觀察,無冢鐗裏的法陣本來只亮着三個,可能都是坤屬性,不知不覺中又亮起了第四個法陣,無冢鐗變長很可能就是這個法陣的作用。

    但她這半年修爲幾乎停步不前,應該跟修爲提升無關,還剩一個理由,那就是無冢鐗跟她的契合度提高了。

    無冢鐗本來有主,在墳坑裏時又被穢氣叢生出的鬼物拿在手裏,落到她這裏時不知經過了多少人的手,要學別的劍修和劍那麼完全契合,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把無冢鐗好好養在氣海里,過去五年,終於有起色了。

    顏曉棠試着引導真元注入,然後將對鐗拉長,本來六節鐗身最長的時候只有短鞭那麼長,現在卻一長再長,最終長達二丈餘,她的真元快要不濟才停止,如果修爲能夠再增加,無冢鐗變化的長鞭應該可以更長。

    每一節鐗身變得蛇一樣柔軟,捲動揮灑全隨心意而走,不能算到短鞭的變化裏去,根本是第四種變化,加上它本身就是無形的,暗算起人來必定很爽,顏曉棠一想到以後站在二丈多遠處的人都防不到她兩鞭子抽過去,心裏就萬分得意。

    最得意的不是打人,比如說,伯兮就喜歡站得遠點,但是又顧忌着師兄弟的關係遠不到天邊去,那點距離,不就可以一下子扯過來了嗎真是想想也讓顏曉棠笑出虎牙。

    過了一天,還沒到中午,石墩兒就來了。

    這次不止門前守衛的執法弟子被驚動,連同他們這幾個躲在內宅裏的都被驚動了,無他,石墩兒驢背上的不是甘儀叫送來的種種禮物,而是重傷的徙御

    石墩兒從沒見趙家喧鬧過,哪怕他天天上門見過不下十個人,宅子裏總是靜得令人發怵,聽不到起火做飯的聲響,也沒有誰高聲說話,根本不似平常人家,不過本來也不是平常人家,這般情形唬得村子裏的人不敢靠近也好,石墩兒便傳揚他自己說了趙家的壞話,結果在自己家見到鬼影的事情出去,嚇得這村人沒膽子出去亂支吾,挺容易的。

    然而今天他把驢背上的少年送來後,趙家一下子出來一羣人,人多不亂,兩個擡着,兩個護着進去了,看門的還在大門裏站着,臉上也沒見有慌亂的神色,而趙四公子統共就皺了一次眉,便把他叫到一邊詳細詢問起來。

    “邪王殿下不知此事”

    石墩兒指天畫地道:“小的還沒來得及把消息送回復南,四公子,您知道我腳力好,走一次復南也要兩個時辰,小的昨兒晚間聽到的消息,等看到人已經是這樣隨時可能斷氣的模樣了,不管您認識不認識這少年人,他有沒有用,總要送來給您過目才知道,所以沒敢耽誤。”

    顏曉棠道:“剛剛人多你說的不清楚,把經過再詳細說一遍給我聽。”

    “是。”石墩兒翻着記憶,連聽到消息的時候自己在洗腳的事情都說了。

    原來前一天夜裏,獵戶莊子下山趕集的人回來,道鄉里發生了一件奇事,有幾個牽着牛走路上的人,明明見着前方是沒有人的,青天白日的,突然一個少年人憑空出現,橫穿過他們面前“噗通”一下倒進了草叢,這幾人嚇得半天沒敢動,後來一直沒見少年人動彈,才大着膽子上前看,發現他身上沒血可是氣都快喘不上了,才急忙用牛把人駝去找大夫,很快這事就傳開了。

    石墩兒一聽聯想到仙人身上,只要是仙人,就該叫邪王知道此事,他就連夜下山,找到那醫館裏去,大夫救不了人,正唉聲嘆氣,得了石墩兒十兩銀子,就讓他把人接走了。

    石墩兒看少年人確實隨時能嚥氣,沒法往復南送了,一是復南更遠,二是萬一這是趙家的人,復南王宮裏的太醫也不會頂事,還是送來趙家更穩妥,哪怕不是趙家人,是個精怪,也說不定有其他關聯,不求無功但求無錯,石墩兒就把人連夜翻山越嶺地送來了。

    虧得他是獵戶,過去沒少花幾天功夫入山追獵物的時候,換其他人估計累死在路上也說不定。

    既然回到家,徙御這條命相信是保住了,有召南、穀風在,心脈絕對斷不了。

    顏曉棠暗道僥倖,卻也急得心火亂竄,徙御最擅長隱匿形跡居然被傷成這樣回來,那月出

    “他是我五弟,多謝你了。”

    石墩兒被嚇一跳,吶吶地不敢接話承情。

    無意跟石墩兒多說什麼,顏曉棠直接丟給石墩兒一塊金錠,什麼話不說地折身進去了,石墩兒是甘儀的人,給甘儀知道此事有一個好處:別以爲算計得把趙四公子綁做堆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棲遲宮手裏還不知有什麼後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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