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邪王,結拜不?
    顏曉棠把賁雲車裏七間房間通通找了一遍,上百件法寶,靈器更是數不勝數,還有靈丹、符篆等等,但其中沒有一片關於“赤月”的玉簡。

    桐崧那法術名爲“圓光照影術”,掌握不難,顏曉棠學會後每進一間房間就用一次,她見到了杞無憂口中“吸引師妹跟他親熱”這句話原本的場景,還特意用玉簡把那一幕記錄下來。

    而後她見到伯兮坐在法寶堆裏查看玉簡,立即就去找那片玉簡。

    沒有玉簡,證明伯兮一定不想她追過去,這麼明顯的陷阱他不會看不出來,但他不僅要去,還把玉簡帶走了,故意掐斷她的線索。

    要不是桐崧身爲執法弟子,經常過手一些被太微仙宗禁止散播的玉簡,旁門左道的知道不少,恰恰記得這個圓光照影術,顏曉棠根本不知道伯兮接下來去了哪。

    現在她知道了,還知道晚了伯兮八天。

    桐崧重做禁制煉化賁雲車時,顏曉棠在伯兮沒有進過的最後兩間屋子其中一間裏找到了幾套剛剛煉製出的衣服,還有一些是篆紋已經繡好,但還沒有經過煉製的。

    杞無憂和樂無聽兩人,其中一個會煉器,一個會煉丹,另外那一間屋子裏放着一些藥草和三個丹爐。

    顏曉棠沒有找到任何火種,看多了火紅的色彩,她懷疑寒瓊仙闕的“朱雀”實際上指的是門下弟子的丹火,世間火種有萬種,寒瓊仙闕名字跟火半點不沾,但其他種種跡象無不表明這一宗門是以控火爲主的。

    她用一個時辰從玉簡上學會了寒瓊仙闕的幾手小法術,其中有一個“豆焰指”非常好用,耗費的真元更可以忽略不計,手如雀喙,指尖一碰滋生出一豆火焰。

    這法術很簡單,跟太微仙宗的引雷印一樣好掌握,但太微仙宗的引雷印是附加在兵刃或者招數上增加威力的,偶爾也可以用來照明,寒瓊仙闕的豆焰指卻是用來清潔污垢的威力太小不可以附加到兵刃上。

    顏曉棠把自己弄乾淨,撿了一套新的男裝隨手做了禁制,煉化後換上,又用去一個時辰,桐崧還未把賁雲車煉化。

    這賁雲車是中品法寶,自然要多費些功夫,這事急不來。

    甘儀把偏殿裏的人全部驅趕走,自己等候在殿外,叫宦官拿來棋盤火盆,跟盧子平美其名曰“圍爐賞雪”當起了把門將軍。

    雪是有的,不過落地就化,根本積不起來,一片溼寒。

    因付閒的事,盧子平對趙家有些憤憤不平,錯的確實是付閒,沒有把持住貪念,起了非分之想,但要不是趙四公子當廷鬧了一場,論付閒過去的功績,甘儀絕對不會殺付閒,更不會用凌遲這樣極端的手段殺。

    爲付閒不值,卻又出於忠心不能對甘儀的處置表示異議,盧子平憋着股氣,頂着寒風對弈時更加不好受。

    “王上,差兩個宮衛來守着就是了,這麼冷,您傷纔好多久,別鬧病了,反正趙家已經送走了,四公子這次走了肯定不會回來了,以後他們走他們的仙人橋,我們走我們的凡間道,用不着您這麼辛苦給他看大門。”

    甘儀沒理他,專心下棋。

    盧子平拉平粗眉,更加不甘願了。

    走了幾步後,甘儀道“看你憋得太辛苦,還有什麼想說的,一起說了罷。”

    盧子平抱拳賠禮,然後就真的肆無忌憚地說了。

    “付閒那事您別瞪我,朝裏很多人跟末將一個想法,以末將看,付閒一沒殺自己人,二沒給趙家設陷阱,最多最多就是賣了個消息給棲遲宮,被棲遲宮利用了,這種罪,不至死吧四公子鬧到朝堂上來,不也是知道付閒罪不至死,所以他故意逼着王上下不來臺階,借王上的手殺付閒嗎”

    甘儀沒有動氣,手裏捏着一枚棋子聽得很認真。

    盧子平便大着膽子道“四公子鬧完了,坐紙鶴走了,王上卻得親自下令凌遲了最倚重的文臣,哦,這不是美名他拿了,把惡名”

    “閉嘴。”甘儀聽盧子平說得不像話了,纔出言打斷。

    盧子平不服,欲言又止。

    甘儀嘆道“通敵之罪,如何免死你手下十幾員小將死在棲遲宮前山,這就忘了。”

    “今次爲了求仙丹,可以出賣盟友,下一次,就該爲了仙丹要孤的項上人頭了。那棲遲宮在大公子、四公子面前土雞瓦狗一般,摧之即毀,可見棲遲宮在仙人中屬末流,他們拿出手的仙丹之上,一定還有更好的仙丹,如此即爲無窮,貪慾無窮,何時填滿”

    盧子平覺得有些道理,把嘴閉上了。

    甘儀轉着棋子道“趙家是仙家,孤若連背叛仙家的手下也放過,將來,誰敢信孤”

    “四公子鬧到朝堂是爲孤考慮,他一個仙人,要殺付閒本不拘手段,特意鬧上朝堂,澄清付閒犯了何事,最後卻不做處置將付閒留給孤,你要是得知消息的甘顯,或是虞國國君,你會怎麼想”

    盧子平想了想,陡然間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他們會想王上不僅有仙家相助,還是結拜那樣的兄弟關係”

    “是信任和平等”甘儀被囧翻了,“什麼亂七八糟,四公子怎麼瞧得上我還結拜呢,還兄弟呢”

    這一囧,連在臣子們面前“孤”的自稱都不要了。

    正說着,殿門一開,殿中賁雲車的馬正對着殿門,雲氣散出來,一雙赤色短靴邁過門檻,甘儀和盧子平怔怔地順腳往上看,黑色長褲把本來就長的腿襯得更長了,過膝內衫也是黑色的,大帶赤色,革帶分做兩股,中間穿玉扣做一股,似皮質又似金屬,外袍略長几寸,絳紅如血,帶肩甲這一身,既奢華又冶豔,本該呈現出火焰一樣刺眼的光芒。

    在顏曉棠身上,被她展不開的眉頭一壓,生生的肅殺起來,不像火,像血,沒有朝上燃燒,反而在朝下流淌。

    她紮了個馬尾不會別的,爲了儘可能讓身上多一些法寶,勉強加了一個冠,是很剛硬的鷹翅形銀冠,但她用了髮帶,紅色髮帶從發冠裏漏出來,沒理順,雜亂地繞在她壓不順的頭髮裏,墜到肩上,突然多了一分婉約。

    盧子平呆了過去。

    甘儀的眼睛在顏曉棠臉上一過,跟着就無法剋制地往下落,那好像不是胸肌。

    顏曉棠沒去管,看門外沒坐處,跨出來就直接坐到了門檻上,腿太長,蜷着擠得慌,都朝前蹬開。

    身上可算乾淨了,她伸了個懶腰。

    太微仙宗肯定有類似豆焰指一樣的用於清潔的法術,不過一般用不上,漸漸就沒人知道了。

    伯兮的洞府裏什麼都有,完全不必委屈自己用法術清潔,穀風下山做事幾乎都住外門,也不缺洗澡的地方,沒道理做了仙人,反而過得不如凡人,整天鑽林子搞得野人一樣髒。

    賁雲車裏什麼都不缺,就缺個洗澡的地方,於是豆焰指派上用場了。

    可是用火焰清潔,跟水還是不一樣,一想樂無聽不知用豆焰指“洗”了多少次身,還湊到伯兮面前去,就伯兮那洗髓伐脈十次的鼻子,會不會聞到怪味

    一想起伯兮皺攏的眉心,顏曉棠忽然想笑,眉頭展開,對毫無自知失禮了有一會的甘儀道“我幾時瞧不起你了”

    甘儀一下子醒過神來,忙把眼睛挪開,腦子裏炸了四公子是四小姐

    盧子平喊出來“你、你、你你是個女的喲”

    顏曉棠不滿道“我幾時說過我的男的。”話雖這麼說,她的嗓音既不嬌,也不脆,什麼鶯啼、清泉,跟她沒關係,雖不渾厚,卻有握着一把沙子,漏過指隙的餘音。

    盧子平瞪眼“你是沒說,可你不像女的”

    顏曉棠一彈指頭,盧子平“嗷”一聲從棋盤邊撲了出去,摔了個實在的。

    甘儀還懵着,難得能看出心底想法,似喜非喜,又澀又苦,百味雜陳。

    顏曉棠用腳踢他“邪王,結拜不”

    甘儀更懵了“啊”

    顏曉棠笑道“有個陷阱,不能不去跳,我的本事很難活着出來,眼下是過一天少一天,你要是真想結拜,那我就跟你試試。”

    甘儀嘴裏苦味氾濫,把顏曉棠又看了幾眼,做不出太高興的表情,乾脆一拱手,用袖子擋住臉,低頭道“既然是四公子相邀,恭敬不如從命。”

    命人擺下香案,幾樣簡單供品,片刻功夫顏曉棠就和甘儀結拜了,摔起來的盧子平做了見證,一直保持想不明白這事怎麼發生的表情。

    從最開始結盟,到後來設計綁上戰車,再有坐地分贓,期間勾心鬥角從未少過,數次談話機鋒往來,誰也沒對誰客氣。

    結果,居然結拜成了兄妹。

    不知道內情的會奇怪,甘儀是半個中曲國的國君,怎麼會和平頭百姓結拜知道的更會奇怪,趙四公子是仙人,怎麼肯甘心認一個凡人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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