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這麼副尊榮
    這話一說,周圍不少目光匯聚過來,顏曉棠將神識淡淡散出,一邊震懾住了這些人,一邊的,她就把這些人的目光指向辨明瞭。

    若是無關的人,爲了她身上的財物動心,那目光會在她和桐崧、維羊,甚至陶欹斜身上停留,而對修爲僅僅煉氣期一層,又像個隨從的伯兮忽略過去。

    乍一看,伯兮可是他們之中最不需要提防的人,也唯有他將頭臉藏了起來。

    若是祖荒山撒出的眼線,反而會對他們四個將修爲和樣貌全都袒露的人掠過不看,去留意伯兮這是目的不同,關注點便也與衆不同。

    四周的修者在看到顏曉棠腰間的錦帶後,不少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東西非宗派弟子少有,窮一點的宗派裏也少有,自身實力不夠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起歹心的本事。

    顏曉棠不怕有人起歹心,她怕只怕伯兮的身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暴露。

    一圈觀察下來,附近的修者反應正常,將不正常的那獨獨一個人給彰顯出來,這人不是其他人,居然是靈火派負責出來接引的鄧管事。

    鄧管事就站在顏曉棠側前方,顏曉棠沒有用神識去看他,只用雙眼便看了個清楚,在她散出神識的瞬間,本來一直用笑臉對着她的鄧管事飛快地向她身後的伯兮看了一眼,那雙帶着細微血絲的眼睛裏精光一閃而過,將伯兮全身打量了一遍,再迅速地收回。

    這鄧管事約莫以爲顏曉棠的注意力被神識佔去了,看不到他這裏做了什麼,纔有此一眼,他之前看誰都只看對方的眼睛,既顯出誠懇又讓人覺得受到了尊敬,唯獨在看伯兮時流露出觀察身高、胖瘦的樣子

    顏曉棠心頭一凜難道這靈火派一派上下都是眼線探子

    這可不好辦了,她雖有把握對方應該認不出伯兮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心頭一動,側身回頭,狐疑地朝伯兮身上掃了一眼,問那鄧管事“我這下僕有什麼值得管事注意的嗎”

    鄧管事驚了一驚,對顏曉棠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有些忐忑,拱手道“是我冒昧了,請客人原諒,容我解釋解釋,此事事出有因,前一陣有個人奪了本派新煉製出的一批石丹,那人也是個高個,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去而復返,所以本派上下對不露真容的都有些警惕,既是客人的下僕,一定不是我們防範的那人。”

    顏曉棠笑道“原來如此,今日我是來買石丹的,不好叫管事疑心,你,把頭上的布扯下來,讓管事看看。”

    桐崧唬一跳,不知道顏曉棠要鬧哪一齣。

    因爲通緝玉簡的關係,見過伯兮樣貌的人可不少,他又是個讓人一見便過目難忘的,玉簡雖然只對太微仙宗外門發放,可是允許拓印,保不準寒瓊仙闕手裏也有,這西南境界線離太微仙宗遠,離寒瓊仙闕可不算遠,要流傳過來並非不可能。

    伯兮很乾脆地一把拉下頭上纏着的爛布,鄧管事忙注目一看,被嚇得吸了口氣。

    桐崧在伯兮身後,看不到是個什麼情況,有些納悶,好在他臉上沒露出破綻來,而維羊不動聲色地咧了下嘴。

    這哪還有伯兮的樣子膚色黃黑黃黑的,還有不少一塊一塊的白斑,眼睛小了一圈,下眼袋還鼓成兩個包。

    鄧管事沒料到爛佈下是這麼副尊榮,看來受到了衝擊,嘴皮子抖了幾下道“客人說笑了,就不看我也不會再懷疑的。”

    他道了個“請”字,顏曉棠舉步跟上,伯兮一腳高一腳低地尾隨,那爛布又被他飛快地纏了回去。

    見到他樣子的都以爲他是自己知道自己丑,自卑得趕緊藏起來,殊不知那張黃黑的臉是一件法寶幻化出的,顏曉棠要來換石丹,有心找兩件用不上的法寶,誰知找出這麼一件能改變樣貌的來,喜出望外,立即用了起來。

    這法寶是個十二連環扣的銅鎖,其中有兩個法陣,一個法陣能欺騙肉眼,一個法陣能欺騙紫府境界以下的神識,勉強算是件下品法寶,其中六個釦子對應六種膚色,剩下六個釦子各有六種眼睛外形,並不是隨心所欲想變什麼樣就變什麼樣。

    顏曉棠煉化後,找出其中比較醜的兩種,配好給伯兮戴上,防的就是有人去揭那布。

    鄧管事引着他們進了鎮子中心,這裏人流更擁擠,都是帶着各種神色,懷揣物品前來交換的人,有一處被圍起了圈子,顏曉棠的神識沒驚動任何人,凌空望進去,人羣裏有個大漢牽着一頭似虎似狼的兇獸,高聲道“這畜生撕了我的徒兒,我也想撕了它給我徒兒祭奠祭奠,哪知道撕不爛”

    說着,大漢空出一手,朝旁邊石垛子上一抓,五道指印深深地陷入石頭裏,引來衆人一陣驚呼。

    這大漢應該是個體修,他的手指上一層金屬光澤,能生裂岩石,竟然不能撕了這頭兇獸,圍觀衆人看那兇獸的目光頓時火熱起來。

    要是個能騎的,顏曉棠也許會動心,可這兇獸的脊背還沒她家合荒高,即使月出身高比她矮,騎上去也得蜷着腿,而且跟師父、二師兄、三師兄分開後,再見面不知何年何月,甚至是否還有命去見他們尚未可知所以能騎也不合適買。

    顏曉棠第一次見到這樣全是修者的集市,好奇得很,除了她,伯兮肯定也沒有去過這樣的地方,她就故意放慢了步子,讓自己和伯兮都多些功夫逛逛。

    鄧管事看她有心閒逛,這幾天前來交易的修者很多,這時又有築基期的修者到來,他就對顏曉棠告個罪,先去迎接其他貴客,留下一塊二寸長的石牌,顏曉棠想找他時用這石牌召喚即可。

    鄧管事才走,就有一個小個子的少年蹭過來。

    人流擁擠本來不會被注意到,可是即使走在人流裏,得到顏曉棠囑咐的桐崧和維羊依然跟她保持站成了三角,將伯兮隱隱護在中間,這樣一來,還要往伯兮近前擠的人,立即就被他們同時察覺到了。

    顏曉棠神識一動,輕而易舉殺入少年識海內,那少年煉氣九層的修爲,連防禦也來不及築起,頓時嚇得僵住,大氣不敢出,手腳也不敢動,被維羊用手一提後脖領,跟着他們在人流裏緩緩移動。

    顏曉棠以神念道“說清楚了饒你一命。”

    少年道“前、前輩,您要我說什麼”

    “裝傻”

    顏曉棠直接在他識海里幻化出一把飛劍,她的神識境界比修爲境界高得多,飛劍上的森然殺機四下一卷,嚇得這少年心膽俱寒,還以爲自己招惹了結丹,甚至結丹之上的高人,神魂都懼怕得抖了起來。

    “前輩,此事不關我事,是有人要我來試您身後隨從的身手。”

    “誰”

    從外看去,少年沒有動嘴巴,只是被捏住脖子跟他們一起走着,外面的任何人都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少年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向幾間石屋後看過去。

    他識海里的飛劍一散,沒等這少年鬆口氣,猛地一隻貓似的兇猛野獸出現在了飛劍的位置,散發出比飛劍更加深入骨髓的蝕骨殺機。

    顏曉棠將合荒換來盯住少年,自己看向那片石屋後,那裏人不少,卻沒有誰留意到他們這裏來少年在撒謊。

    有一把飛劍進入了少年的識海,這次沒有停頓,找到少年無處躲藏的魂魄,一劍逼到魂魄之前,只要動念就會讓他魂飛魄散的地步“最後一次機會。”

    靈火派的祭火儀式禁鬥令,那是對懼怕他靈火派的人才有用,修爲在結丹或是結丹以上,這等躲在荒僻之地煉丹爲生的小門派,又豈能用一個禁鬥令嚇住少年見騙不過去,又覺得顏曉棠不是會在意靈火派禁鬥令的人,爲求活命,只得招供。

    “祖荒山裏來了一羣神祕的修者,他們在五月、六月、七月時召集西南境界線內的門派弟子和散修,要找一個人。”

    少年遞出一片玉簡,這玉簡劣質得很,顏曉棠神識一透進去,沒有見到綠衣、月出,就只有一個身影,伯兮的身影。

    但這玉簡裏的打扮和姿態,跟太微仙宗發放給外門的不一樣,伯兮站着,一手擡起齊肩高,目光順着手中劍的劍柄、劍尖一線看出去,他手裏的劍也不是天吳劍,是一把晶光璀璨,劍身雪白的劍。

    眉目間稚氣未脫,應該還沒到十八歲,身上衣飾倒是跟後來一樣,玄衣,蔽膝底端有個金色的銜鎖玄武獸面。

    顏曉棠一時沒有說話,少年怕死,忙道“前輩,我只知道這個人是傳聞從太微仙宗十淵牢裏逃出來的伯兮,其他的我不知道了,求前輩饒我一命”

    顏曉棠也不多說,悄悄在少年識海里留下一片合荒桃木樹葉,對維羊道“讓他滾。”

    維羊一鬆手,這少年連滾帶爬地就跑了,連頭也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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