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父我想娶大師兄 >第二百零九章 將翳城(二十)
    浩無仙宗的辛洪走來問“你們要去清洗嗎”

    看他周圍幾個弟子的架勢,伯兮要是想去那水坑邊,他們可不會樂意,那不夠寬,腳下能站的地方也不多,可是不盯着伯兮,誰敢放心穀風剛要回答,後方有人揚聲喊穀風,接着幾個浩無仙宗弟子以押解的姿態帶一人走了過來,一看清是誰,穀風笑了。

    早就從別宗弟子嘴裏聽到也下來了的,可是卻一直沒見到人,做師兄的又怎麼會不擔心

    “月出,你居然找到我們了。”

    這來的,正是月出,他渾身上下狼狽不堪,血跡污漬遍佈,衣飾也有破損,但在將翳城這種地方,憑他們的修爲能夠找到伯兮和穀風所在的位置,還追上來,就很是了不起了。

    月出點點頭,沒說什麼,伯兮看他時,與他視線相撞,心裏頭“咯噔”一下,起了疑,便問道“其他人呢”

    月出道“死了。”

    穀風看月出神情平靜,也覺出不對來,重複道“死了”

    月出再點點頭,自己坐到一邊,竟然什麼也不說,閉上眼睛開始調息恢復。

    穀風故意,用神識去看月出,還是築基期的修爲,連後期都不到,看不出什麼問題,對他的神識探查更是無動於衷。他跟伯兮交換了個眼神那幾個執法弟子有可能是爲救月出死的,月出年紀小心思單純,遭遇了一時想不開的事情,想岔了地方,或者不想說話都是有可能的。

    辛洪問“是你們師弟吧”

    “是我三師弟,多謝。”

    帶月出過來那幾個弟子多嘴道“真沒想到,他一個築基的能追上來,剛走過來還以爲又是金屬傀儡挑着屍體前來。”

    伯兮皺下眉,那幾人見沒有異樣,又忌憚伯兮,不願太靠近他,回到外圍警戒去了。

    穀風取出丹藥給月出,月出接過去服下,也不道謝,睜眼、閉眼時一副做不出表情的樣子,周圍全是盯着他們的人,伯兮和穀風即使想問他什麼,對他說什麼,也只能作罷。

    再跟穀風傳音,伯兮就又有一個理由了。

    “你留下照顧三師弟。”

    很神奇的,這次不理人的居然變成了穀風,穀風只當沒聽見,撇下伯兮,走去水坑那邊了。

    伯兮擡頭看看鋸人山,要是隻有他一個人,仗着元嬰期修爲,還有今昔劍用朱雀金焱爲他煉化出的一身元嬰期的衣服,硬闖何妨穀風倒也罷了,偏偏月出追來,他想輕舉妄動的時候就得把月出考慮進去,這麼一來,想獨身上山取劍的念頭只能放棄。

    歇了一會,探路的弟子回來,他們朝山上走了約莫五里路,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鋸人山上沒有怪物,他們一隻都沒有碰到,不過路毀得不剩幾段,很不好走。

    有人嫌月出修爲低,可能會妨礙,意有所指地盯住他,被穀風看到,走過去拍拍月出,等月出睜開眼睛要站起來時,穀風很乾脆的把師弟甩到背上。

    “我揹他。”

    其他人見他態度堅決,又不想再因此生出事來,便作罷了,引路的引路,探查的探查,礙於魔氣,隊伍拉成了長長一條,魚貫穿過巨門下的縫隙。

    穀風等着伯兮往他前面走,一擡頭,對上伯兮的眼睛,裏頭裝着兩個字不滿。

    穀風“嘿”的一笑,拍拍月出掛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道“還是月出乖,不跟大師兄學。”說着不等伯兮,朝前去了,不過他耳朵豎着,聽到伯兮腳步聲跟來,心才落回實處。

    幸虧月出出現,不然伯兮怕是要來橫的,儘管比不得當年,但也是出逃太微仙宗後,伯兮修爲最高的時候,低了幾個境界時這些人就不會是他的對手,這會同一境界,不必等伯兮拿回天吳劍,空着手也能把這三宗弟子們當紙人撕了。

    穀風自己也是元嬰,可沒有自信擋得住伯兮要走的路。他拍着月出的胳膊低聲說了一句“你來的正好。”

    月出還是一言不發,穀風沒當回事,既然不能放伯兮自己去取劍,那就做好大打一場,護住師弟們還有個師妹的準備,儘管想法過於熱血,不過大家都安然無恙的話,自然不用擔心師父以後沒人照顧。

    巨門下的縫隙看着就已經很逼仄,最窄的地方容不得人轉身,走進去就更是難受了,一股嗆人的灰燼味道,偏偏因爲這裏潮溼,那味還溼溼涼涼地往鼻子裏鑽。

    穀風顧着背上的月出,走到窄處得彎下腰,用手扶着兩邊才過得去,月出很老實地把手臂收緊,兩個人勉強擠了過去,衣服在兩邊擦出響聲。

    他身後本來是伯兮,可是辛洪看着這段路不放心,自己岔到伯兮前面,看到他的舉動,無極仙宗也上來一個人,走到了伯兮身前,根本是多餘的動作,伯兮真要做什麼,他們根本阻止不了,不過既然沒想做什麼,伯兮就任由他們安排了。

    穀風穿過去後才能回頭,就看辛洪跟在後面出來,他也不遮掩,臉上老大不高興。

    辛洪之後,是無極仙宗的弟子,接下來該是伯兮走出來了,可一陣魔氣瀰漫過來,穀風忙叫道“不忙出來,有魔氣。”

    裂隙裏腳步聲一頓,穀風前後的人忙施展神通,儘快把魔氣驅走,才向裂隙裏喊話“可以了,出來。”

    沒過一息,伯兮走了出來,後面的人也都一一通過。

    穀風這次故意落後,讓伯兮走自己前面,辛洪又回到後頭去,大約在浩無仙宗宗門裏就做着事情的,浩無仙宗弟子都聽他的,他一直就走最後防止有事發生。

    互相擦肩而過,穀風聽到辛洪呼了口氣,心下好笑有月出在,伯兮根本不會亂來,他們擔心也是白擔心。

    走出十幾級臺階,後面就再也沒有路了,山上滾下來的巨石和凝固的熔岩把路覆蓋到看不出走向,整個隊伍一個跟着一個走,攀石越隙,有的地方確實不是築基期的人能通過的,幸好穀風是體修,負擔着月出並不覺得重,倒是那幾宗的女弟子不時抱怨,但隨着越走越高,她們也漸漸噤聲了。

    鋸人山不獨是一座山,翻過一嶺再見一嶺,走到地勢高的地方,便能看到在極高處,漸隱漸顯的魔氣裏露出最高峯的輪廓,外頭應該是白天,纔有足夠的光亮能穿透湖水落下來,而那輪廓上有殿宇樓閣的影子。

    魔修爲心魔所困,想必脾性古怪刁鑽,一座將翳城裏容納下幾十萬魔修,其中一定分出許多派別,鋸人山說不定就是將翳城某一個大宗派的勢力所在,些許殿宇樓閣不足爲奇。

    他們一路上也見到幾處被熔岩吞沒得只剩小部分的房屋,瓦礫則比山下少了很多,想來見不到怪物,可能就有這個原因,都被深埋了。

    沒有了怪物,隊伍速度快了起來,上山半天后,主峯已近在眼前。

    三宗弟子各選出兩人打頭,一行人踏進了主峯的廢墟。

    這時,環山上大殿裏也靜得落針可聞召南將殿中的人逐一打量過來,卻不見有誰露出不對勁的神色,個個屏氣凝神看着三品釋放出的光幕,似乎同他一樣,都在擔心那個把天吳劍放進將翳城的人突然出現。

    召南可不信,既然分析過,沒有什麼人或者勢力,能夠得到天吳劍,還把天吳劍放進將翳城,那盜劍放劍的人一定就在這間大殿裏。

    召南一直在想這件蹊蹺的事情,他思來想去,只能得到一個結論盜劍放劍的不會是一個人,應該用“他們”來形容,這個“他們”裏有太微仙宗的人,所以能盜劍,還有無極仙宗或者寒瓊仙闕的人,才能把天吳劍放到鋸人山上。

    有了這樣的第一步想法,後面的就可以順着推出來。

    “他們”說不定包含了四宗的人在內,召南還沒有任何證據把他被暗算一事跟現在的事聯繫起來,但若真有這樣一羣人,設局用天吳劍引伯兮來,目的就明顯了。

    看一眼大殿裏吧,四仙宗掌教齊聚,這是奉天玄嗣法會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他們帶的人卻不及奉天玄嗣法會時的一半,三品、鶡央都只帶着信任的人,而他和湛寂不遠萬里前來,身邊的人更加少。

    召南在腦海裏拼出了一條完整的線“赤月”放出天吳劍的消息引伯兮前來伯兮身具吞月赤髓劍體,他把鶡央引來,鶡央一動,鼻子很靈的湛寂來了,三品也來了。

    怎麼看,都是個完整的佈局,要把四仙宗一舉重傷

    但還有一個問題不通,假使佈局的“赤月”知道他負傷,沒有把他算進來,這佈局至少還得對付兩個大乘期至尊修者,如今的天地間,沒有誰可以躲着修煉到大乘期而不被人知曉,四位大乘期至尊修者都在殿中了,即使其中一個屬於“赤月”,以一敵二也沒有什麼勝算,要完成同時重傷四仙宗的佈局,還差着最重要的一步棋殺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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