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纓被荊斬龍的這一劍給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正在此時,傅青主和陸靈菲採藥回來了。
傅青主雙目一掃,約略猜出了發生的事情,陸靈菲卻是用手捂嘴,跑到了外面。
傅青主笑道:“二弟,好霸道的劍法,這一劍已到了諸侯之劍的境界,只是過於殘忍了,趕快收拾一下,不然陸姑娘可不敢進來了。”
荊斬龍嘿嘿一笑道:“大哥過獎了,這些人死有餘辜讓陸姑娘受驚了..”
陸長纓笑道:“靈菲這丫頭就這個毛病,看見死人就乾噦,不過這場面也確實血腥了點..”
陸靈菲東張西望,看到打掃乾淨了才進來,聽陸長纓說了剛纔的情況,她對荊斬龍既感激又害怕。
傅青主煎好藥汁,讓陸長纓喝了下去,幾人趁着大雪還未封山,又出去獵殺了些野味,在道觀中暫時住下。
傅青主的醫術的確高明,湯藥配合鍼灸,僅僅三日,陸長纓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毒氣悉數祛除。
四個人漸漸的熟絡,商量着再過幾日等大雪停止,陸長纓完全恢復,就和傅青主一道回家一趟。
陸長纓得知傅青主乃是官宦世家,又師從袁繼鹹,文武雙全,人也英俊瀟灑,不由得動了心思,想把女兒陸靈菲許配與他。
他對荊斬龍從內心總有點敬畏的感覺,覺得這少年像是戰神再生,高度絕非自己所能企及,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念頭。
私下裏他也問過女兒,陸靈菲有點嬌羞,不過言語中也好像更偏向於傅青主,荊斬龍平時比較木訥,殺起人來又讓人害怕,陸靈菲有點不敢接近他。
到了第七天,大雪漸漸減弱,陸長纓的傷勢估計再有三五日即可恢復如常,看看道觀中的食物已經不多,荊斬龍和傅青主商議去山中轉轉,看能否打些野雞、猛虎、飛禽之類的東西,解決溫飽的同時還可以補補身子。
陸靈菲也要跟着,三個人沿着玉皇頂往西南走去,山路雖有積雪,對荊斬龍和傅青主而言並沒有任何阻礙,陸靈菲則是有點困難,不過有傅青主幫忙照顧,勉強也可跟上。
越往前行,氣候漸暖,彷彿到了春天,讓人不由得佩服大自然的神妙。
正走間,看到了一片樹林,樹木的枝幹粗大,葉子並未全落,走近細看,竟還有不少的果樹,上面接有不少的果子。
這片叢林荊斬龍也是第一次來,但見果樹上面的那些果子五顏六色,令人目不暇接,陸靈菲歡呼雀躍,像是小孩子發現了心愛的玩具。
傅青主熟讀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對此有些瞭解,他指着一種血紅色外觀如球的果子道:“這是血龍果,服用後可增加一個人的氣力,果汁能解渴,我們可以摘些品嚐品嚐。”
三人走了不少山路,雖然並不如何疲累,卻都覺有些口渴,
陸靈菲道:“好啊,我正好渴了,你們等着,我去摘幾個果子喫。”
“這是看護果樹的七彩靈蛇,無毒,速度奇快,咬中後可讓人短暫昏迷。”
荊斬龍有一次跟着離恨天曾見過這種小蛇,聽師傅說起過,一見之下,急忙出聲提醒陸靈菲。
七彩靈蛇猛然一動,冰涼的芯子到了陸靈菲的面前,陸靈菲被嚇得小臉雪白,竟是一動不動。
驀聽劍氣嘶響,卻是傅青主用長劍凌空發出,奔向蛇的頭部。這把劍是那天從葛鷹一個死去的手下得來的。
哪知七彩靈蛇的速度更快,身體脫離樹幹,七彩的光芒只是一閃,陸靈菲噗通摔倒。
荊斬龍不及多想,青銅劍嗤的跟着發出一道劍氣,小蛇呲溜滑着躲過,揚起腦袋,嘶、嘶、嘶三下,三道氣流射了過來,同時果樹上嘶氣聲不絕於耳,幾十條七彩靈蛇齊齊現身。
荊斬龍道:“羣蛇聚會,莫非這裏是七彩蛇王的所在”
果不其然,羣蛇中有一條的皮膚顏色異常鮮豔,身軀也粗大了許多,儼然如小兒的胳膊相似。
蛇王一聲長嘶,羣蛇如脫弦之箭,七彩的光芒鋪天蓋地涌向荊斬龍和傅青主。
荊斬龍處亂不驚,青銅劍冷光流轉,專刺靈蛇的七寸。
傅青主和他一左一右,長劍盪出,攻擊蛇眼。
這兩人心意相通,知道這七彩靈蛇乃是一種靈獸,食用之後,對武者的修爲大有幫助,因此各以上乘的劍術進攻,以免把蛇身損毀。
七彩靈蛇知道厲害,一閃即逝,回到了樹上,有幾個被刺中,啪,摔落地面。
蛇王再發信號,展開了第二輪攻擊,無數道氣流涌來,荊斬龍和傅青主催動內息,頭頂和周身都佈滿了氣團,兩股氣流相撞,轟然冒出白煙,七彩靈蛇再度出擊,飛撲而至。
荊斬龍和傅青主長劍一動,空氣中劍芒暴閃,瞬息間刺出了十幾劍。
咻、咻、咻.
空氣中如冰雹落下,七彩靈蛇紛紛墜地,只餘那蛇王一個,逃到了果樹上面。
蛇王張口一噴,腥氣令人作嘔,身體如脫弦的利箭,劃過一道彩虹的光芒,徑直撲向荊斬龍。
這種靈蛇已具備了一定的心智,看出來這兩人以荊斬龍爲首,因此全力一擊。
荊斬龍閉住呼吸,雙瞳直直盯着蛇王,離人愁發出了劍意,剎那間寒冬籠罩,冷意砭骨。
這是最近幾日來荊斬龍苦心思索的成果,自那日屠殺葛鷹等人,他的劍法被說太過殘暴血腥,他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並沒有完全的想通其中的道理,但也隱約的悟出了一些劍道的心得。
其實天、地、人三劍的差別,並不取決於招式和劍法,關鍵在於一個意境,有什麼樣的意境,就有什麼樣的劍術,但這種意境如何實現和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