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抱着她,卻又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的一片。
阿展知道易北寒此時不會離開夏言,便遞了乾毛巾過去。
易北寒伸手接過,揮了揮手,阿展和幾個醫生便退了下去。
他眼神轉冷,想起五年前她落水的那時候,心裏又是一痛。
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終究卻什麼都沒說,也忘記了擦乾身子就挪到她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機艙內溫暖的很,其他人都去了別的隔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不算大的空間裏,兩手緊握。
就這樣一路回到a市。
夏言醒來時,三天後的凌晨時分。
她這次發現手臂痠麻,渾身都不舒服。
她費力地伸手向旁邊摸了摸,還有餘溫,睜開眼睛看了看,原來已經在別墅了。
還好。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真實的場景,總之回到家裏就覺得安心了。
擡頭的時候,看到易北寒頎長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
已近接近秋天的天氣了,空氣中的味道很好聞。
她還很累,這些天來一直靠營養液提供身體的能量,現在虛弱得很,隱約間只看到易北寒手裏似乎夾着一支菸。
她記得以前從沒見過他抽菸的。
“易”她輕輕滴發出一個字。
儘管很低,易北寒還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
他身子一怔,愣了幾秒纔敢回過身來,在看到夏言眼睛半睜着的那一刻,他幾乎踉蹌着站不穩。
夏言剛眨了眨眼睛,眼前卻是恍惚一下子,再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易北寒抱在了懷裏。
他雙臂環緊,勒住的力道恨不得能把夏言擁進體內。
夏言好不容易積攢了力氣,反而被他勒的說不出話來,這次意識到不是夢,然後淡淡地笑了笑。
她本來想回抱一下易北寒,無奈手臂上還吊着液體,剛伸手就扯到了手背上的針。
夏言扯了扯脣瓣,疼的皺起笑臉,輕喚一聲,“寒”
這一聲有些委屈,又有些楚楚可憐,叫的易北寒當下便渾身酥軟下來。
“夏言”她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嘆息,他一手撐在她身側,胸膛幾乎貼緊她。
夏言轉過臉來,她其實想說話,其實想喊喊他的名字,跟他說說話,問問他怎樣。
可是這會兒疲憊襲來,剛張開嘴,便又不由地閉上了眼睛睡去。
易北寒抱了她好一會兒卻不見她說話,他手臂收起來,托起她的臉頰,剛準備親親她,卻只見她雙眼緊閉。
他呼吸頓時一窒,拍拍她的臉頰,她卻依舊無聲無息。
樓下客房裏隨時待命的醫生是被易北寒的吼聲嚇醒的,本來這會兒正是黎明,睡眠最好的時候,卻硬生生的被易北寒的幾聲“咆哮”嚇得從牀上爬起來,穿了衣服急匆匆地上樓。
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易北寒正坐在牀上,懷裏抱着昏迷的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