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看了他一眼。
可是那樣的目光，平淡到極致，一瞬就刺痛了墨戟巖的心。
“我沒有什麼好跟你說的。”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說話，可是請你耐心一點，聽我說完我想說的話。”
話音未落，季文姝就上前，忽然揚起右手，揮下去。
“啪”
一聲。
這一道響亮的巴掌聲，瞬時將路人的目光紛紛吸引了過來。
楚母這一巴掌，力道足夠大，墨戟巖的頭，立即就歪向了一邊。
夜色昏暗，所以看不清他臉上是否有了印記。
“你這個畜生你都已經有了小老婆了你還有什麼臉來找微微”
墨戟巖一言未發，他轉首過來，帶着無限沉痛的眸子看向楚微微。
他死死地盯着楚微微，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她的心痛、在乎，或者是悲傷。
可是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的眸子裏波瀾無驚，她的瞳孔裏，沒有絲毫他的倒影。
一瞬間，心痛來的猝不及防。
“媽，對不起”
“不要叫我媽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從你背叛微微的那一刻起，我們楚家就沒有你這個女婿了”
“媽，不要跟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了，我都餓了。”
見墨戟巖不生氣，也不閃躲，季文姝便不想再與墨戟巖糾纏，嘟囔了人渣兩個字，就要離開。
“微微”
看着她離開，墨戟巖緊忙喊她一聲。
楚微微背對着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深深吸一口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
短短的幾個字，充滿了不耐與厭煩。
墨戟巖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黑眸蒙上一層霧氣。
“我今天在醫院看見你了。”
沒有意料中的閃躲，也沒有絲毫的避諱。
她就那樣坦然地看着他，“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我還要和我媽去買菜，做晚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沒時間在這兒陪你這個大少爺耗着。”
墨戟巖捏了捏汗溼的拳頭，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我聽見她們說你割腕了”
只有墨戟巖自己知道，說出割腕那兩個字時，他需要用盡多少力氣，他的心裏有多痛。
說到這裏，季文姝心裏的怒火噌噌一下冒上來。
只要想到當初女兒躺在牀上，面若死灰，奄奄一息的模樣，她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負心漢大卸八塊。
“媽，你別因爲無聊的人生氣了，讓我跟他徹底說清楚。”
因爲天氣冷的關係，她的兩隻手裝在羽絨衣的口袋裏。
從一開始，墨戟巖的目光就聚集在她的胳膊上，想要看清她的手。
然而楚微微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的神情是一貫的滿不在乎，就算她瘦了很多，但那雙水眸裏的光彩，依然沒有被掩蓋絲毫。
按照楚微微要強的性子，墨戟巖原本以爲楚微微會否認。
可是，她沒有絲毫的閃躲，她用着最淡漠的目光看着他，一臉無所謂地承認。
“她們說的對，你還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