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微害怕的像是剛從地獄裏走了一遭,此時聽見墨戟巖的聲音,下意識的推開他,擡眸望着他,眼神驚悸而迷茫。
墨戟巖看她這模樣,忍不住彎腰吻她,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充滿了疼愛、憐惜、不捨,與溫柔的小心翼翼。
小墨月圍過來,抱住爹地媽咪的腿,也跟着破涕爲笑。
楚微微聞着他身上熟悉的熱氣,這樣狼狽的時刻,卻因爲這樣一個吻,而變得溫馨起來。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默默的想。
爲什麼非要等到像死過一次,才能發現他一直是自己心裏的那個人呢
這麼多的失望,自以爲自己已經被他傷得完全絕望,卻仍在這樣的時刻,徹徹底底的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害怕失去他的恐懼。
雖然墨戟巖精神抖擻的說自己沒事,但火速趕來的一干救護人員還是將他勸服,進了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幸虧墨戟巖躲避及時,只有一點輕微的擦傷,所以只需要清洗包紮傷口。
結束時,醫院正好下班。
折騰了一天,一家三口還沒有喫飯。
墨戟巖本來想去巴山夜雨,可是楚微微對剛纔的事還是心有餘悸,所以斷然選擇了一家規模一般的小餐館。
楚微微給父母打了電話,通知他們不用等自己回去了,說和朋友一起喫個飯。
對面的男人正在點餐,低沉的嗓音時不時的冒出幾個字,楚微微怕父親聽見,所以起身走遠幾步,低低道:“爸,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了,我和夏言在一起呢。”
打完電話回來時,墨戟巖目光正盯着她。
她剛纔的話他都聽了去,換做從前,她若是向別人隱瞞着他,他肯定早就發作了。
可是此時,他耐着性子,溫溫柔柔,“我替你點了你喜歡喫的酸菜魚和芝士蝦,你還有什麼想喫的嗎”
楚微微看了他一眼,抿了抿脣:“可以了。”
自楚微微沒有拒絕他的擁抱起,墨戟岩心裏就一直在翻滾、興奮無比,一路過來,好像全世界都在撒花道賀。
墨戟巖的字典裏沒有曖昧這個詞,他也不像易北寒一樣,會趁熱打鐵衝上去緊緊抱住她、壓在強上強吻她、將她拖上牀大戰個三天三夜。
楚微微那麼溫柔真切的急迫關心、那麼滾燙的眼淚,都令他極度安心,他以爲這便是和好。
豐盛的菜餚很快做好,墨戟巖胳膊上包紮着紗布,所以楚微微替他盛了湯。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當她將湯碗遞過去的時候,墨戟巖一手托住了她的手心。
楚微微擡眼看他,他就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看着她將湯碗放到自己面前來。
他自個兒動手都動作緩慢,還動手給楚微微和女兒都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