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點點頭,掏出薄薄的小冊交給了陳東陽。

    “這是曾經跟老爺子有過牽扯的人,每個人的詳細資料都記在上邊了。

    上邊標註的清楚,每個跟有仇怨的,有恩情的都齊了。”

    陳東陽翻看了一下,一共有九個人,又把冊子遞給了老虎:“這些收好。

    父親被他們害死,這些恩怨都沒了結,我來處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把跟父親沾邊的因果都了結,心裏纔算真的輕鬆了。”

    陳東陽想到這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開始發呆。

    上邊一個李香蘭的名字勾起了陳東陽很多回憶,那個女人是他父母當年最好的朋友。

    小時候陳東陽都稱呼他蘭姨,母親走得早,蘭姨對陳東陽來說,就算是半個母親。

    得到了李香蘭的消息,陳東陽坐在這裏也沒事做,叫上老虎就去找李香蘭。

    在路上,陳東陽還特意買了些禮品,到了地方讓老虎提前停車,他提着東西走進了石板小巷。

    地面時半已經磨的光亮無比,這個老舊的街巷跟十年前一樣。

    對於陳東陽來說,這裏也是充滿了回憶,當初闖了禍都會跑來這裏。

    有李香蘭護着,陳青山對這個不孝子也不好打罵。那個時候李香蘭算是陳東陽的守護神了。

    走進巷子深處,在一個古舊小院門前停了下來,一切的一切都沒生改變,陳東陽這時候有些躊躇起來。

    畢竟離開明華十年渺無音訊,現在突然回來,陳東陽又怕蘭姨責怪。

    正在這會兒,就聽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是哪位?有事嗎?”

    陳東陽渾身一顫,無數幼年回憶涌上心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蘭姨,我是東陽啊,這些年沒見,您還好嗎?”陳東陽看着穿着樸素,已經頭上有了些許白髮的李香蘭,笑着向她說了一句。

    李香蘭那雙眼睛瞪大了一些,露出喫驚的表情,轉瞬間變成了閃爍着淚花的喜悅。

    “東陽,是東陽回來了!你這個臭小子,這些年跑哪去了你!在外邊有沒有受委屈?

    快進來,快進來!”李香蘭看到陳東陽,高興的不知道怎麼纔好,趕緊拉着陳東陽的手走進了院子裏。

    李香蘭書香之氣濃郁,就算是現在穿着樸素,已然溫文爾雅。

    當年她跟陳東陽母親算是好姐妹,看到曾經姐妹的兒子回來,是真心的高興。

    小院不大,打理的井井有條。

    一直跟着李香蘭走進客廳,李香蘭的丈夫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陳東陽竟然回來了,眼神變得驚訝。

    下一刻,轉過視線不再理會陳東陽,眼神裏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李香蘭的丈夫楊勇在明華市一個清水衙門上班,自我感覺良好。

    一直都厭煩陳東陽這個不懂事的紈絝。

    “楊叔好。”陳東陽笑着打了個招呼。

    楊勇從鼻腔嗯了一聲,冷淡的應着。

    陳東陽把帶來的禮物放在茶几上,楊勇偷摸的多看了兩眼,然後繼續喝自己的茶,也不搭理陳東陽。

    好大也是個公職,楊勇沒本事,這些年都爬不上去,可這眼力不差。

    陳東陽提過來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明牌,也沒在廣告裏聽說過。

    就一罐茶葉一個首飾盒,以楊勇對陳東陽的瞭解,這些東西肯定都是地攤貨。

    十年前陳東陽混成那樣,被趕出陳家做上門女婿,後來父親陳青山慘死。

    在楊勇心裏,陳東陽能混個人樣那纔怪呢。

    這會兒楊勇心裏嘀咕着,這惹是生非的窩囊廢,這次來可別是借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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