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離得很近,躲在偌大的座椅處,正好位於後視鏡的死角。
“不是啊”我紅着臉,搖了搖頭,語音顫抖着:“你你剛纔說我好看”
雖然也不是懷疑自己的魅力,但像肖晨煜這麼說,我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長得怎麼樣,我當然是最清楚了,我長相雖說並不是驚豔那種類型的,也只能用兩個詞語形容“清秀、耐看”是長相好看裏最爲普通的類型了,放在大衆美女裏,恐怕最爲不被注意的,就是我這種了吧。
他居然會說自己好看我以爲像他這種帥氣男神見過的美女都形形色色,像喝白開水一樣平淡了。
“誇你呢。”肖晨煜依然捧着我的臉頰,偏頭抿笑:“被人誇,你就偷着笑吧。”
況且,他說的是事實。
“謝謝。”
我推着他,臉蛋有些紅,拿開了臉上的手掌,被他這麼一說,有點難爲情,最終冒出了一句感謝。
“哈”肖晨煜不禁被我這句感謝逗笑,打量了一下我略顯潮紅侷促的羞澀模樣,不着痕跡地翹起脣邊。
好可愛。
徐初見的可愛,和他大多數被祤爲可愛的女孩不同,更多得是懂事的可愛。
“被說好看就這麼不好意思麼看來你是很少被人誇啊”
“那那有才不是呢。”像是說到了自己心坎,我紛紛否認。
“噗”肖晨煜輕笑着,話音至此,沒有再打趣了。
我聽着他的笑聲,憋着悶氣,伸手就要推他:“走開你離我太近了。”
免得又像剛纔一樣,趁我不注意,偷偷佔我便宜。
既然說不過他,保持距離可以了吧。
結果小手剛輕碰一下他的胸膛,他就低下眉來,輕呼聲疼。
我覺得自己分明沒怎麼用力氣,但還是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推着肖晨煜的手轉而隔着襯衫幫他揉了揉。
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是裝的,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我弄疼你了嗎”
“嗯,是剛剛打架受的”肖晨煜有意無意的勾了一下脣角。
“你受傷了”
不對啊,他剛纔打架的時候,明明沒有混混傷到他啊,還打倒了這麼多,我也沒見有一個混混打中過他,這怎麼會突然受傷了呢
難道,是我忽略哪些細節嗎
不愧是戀愛中的人,都聽別人說,戀愛中的人面對喜歡的人面前,智商都是會直線下降的。
“初見,我也是經歷過戰爭的呀,這麼多人圍上來,受傷又有什麼好驚訝的”肖晨煜嘆氣問。
我心彷彿被揪住了一樣,生怕他怎麼樣,擔心問:“你傷哪了”
肖晨煜斂着笑意,開始解襯衫釦子,也不管前座駕駛位的張東了。
我怔怔地看着肖晨煜當着我的麪攤開襯衫,露出了一片殷實的胸膛,肌肉結實有力,雖然沒有八塊腹肌那麼誇張,卻有明顯的馬甲線,線條清晰可見,一直延伸到小腹兩側。
少年裸露的上半身,就這樣毫無遮攔的展現在還未成年的少女眼中。
雖然前世工作也不是沒有看過男人的身體,大的小的,老弱病殘,我都一一見過,起初我還是有點害臊,最後到工作都習以爲常了,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但是這麼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我有點臉紅。
我手抖了一下,那處皮肉緊繃,一點贅肉都沒有,根本一點傷痕也沒有,才發現又被騙了。
“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你又耍我”我皺着眉,眼神儘量避開他敞開的胸膛,語氣不悅。
該死的肖晨煜能不能不撩我。
這像什麼話。
“我是真的疼,只不過是內傷而已。”肖晨煜捂着胸口,擰着眉臉色難看。
我不理他,直接抽出自己的手,無情地揭開他的僞裝:“別裝了,你受沒受傷,我一眼就能看清。”
“唉居然被發現了。”肖晨煜歪着腦袋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咳咳少爺。”張東輕咳了兩聲,聽到倆人的對話,他是過來人也理解,但又覺得對方年齡太小,感覺又有點奇怪。
“我們到了。”
青春期的男女,可能都這樣吧,感情容易流露。
“到了”
我不自覺瞥了一眼肖晨煜裸露的胸膛,發現他還沒有穿好衣服,就心慌意亂。
連自己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可惡的肖晨煜,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下了車之後,告別了張叔,肖晨煜的襯衫才繫上了釦子。
“你把我帶哪了”我轉過身,臉上有些氣,指着他就忙說道:“我告訴你,別以爲我”
我話音未落,話到最後我有點難以啓齒。
以肖晨煜的樣子,我真的能相信他嗎
可是,到底在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信任他,毫無防備的坐上了他的車子,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有時候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是裝出來的,我偏偏還是過不了他楚楚可憐的哪一關,連他帶我去哪,我都是毫無心理壓力,就跟着他去了。
這樣好嗎
肖晨煜擰着眉,像是努力思考着什麼,然後正着腦袋說道:“你不是不能回家嗎我爸媽不在家,我只是帶你到我家而己。”
“不過我弟弟應該在家裏。”
“你弟弟”我愣了一下,注意全部被這句話吸引了,他還有一個弟弟
突然意識到什麼,我淡淡笑了起來,好奇道:“原來你還有一個弟弟”
他站在我面前,少年看到我臉上抑制不住的驚喜,皺了皺眉。
“走了。”他沒有回答,語氣淡淡,與我擦身而過。
我怔了怔,腦海裏不禁想起他弟弟的樣子,相似的臉龐透着稚嫩,和他小時候一樣可愛,想着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這麼一路跟着,我自然感覺到這片小區的不普通,要不是這裏燈光明亮,我還不確定自己能跟得上他。
倆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左右張望着這裏精緻裝修的高樓大廈,不禁皺了皺眉。
肖晨煜他到底是什麼人
“晨煜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直到要進電梯門,我思考了下,有點後悔被肖晨煜帶到這裏了,我本來就不想去他家。
一個女孩深夜去男孩家裏,像什麼話雖然也不是古代要講什麼三從四德,但基本的禮儀廉恥還是要懂的。
被我爸媽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我向後退了退,離電梯門遠些,心裏萬分抗拒,雖然我知道他不會怎麼樣,但內心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隨隨便便進男孩子家裏。
比起賓館,這個冒似更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