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準家屬這樣鬧了,那就去看看吧。
此時,江遊又給耗子餵了一次藥,才喂進去,耗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凝視了好一會,似乎才認出江遊。
“這這是在哪裏”耗子用微弱的聲音說。
江遊趕緊制止他說話,“這裏是一個世外桃源,你別說話,你受了重傷,現在在養病。”
“我受傷了”耗子似乎在回憶什麼,但又想不起來,“我爲什麼受傷了不會死吧”
“不會的,很快你就會好的。”江遊安撫着他。
“胡靜呢我要胡靜。”耗子的眼球在四處張望。
胡靜
江遊腦子裏突然叫聲,不好現在過了七天了,外面也就是過了七個小時了,胡靜不會要進病房看嗎
得趕緊出去看看。
江遊也沒做別的準備,唸了一聲“出”,轉眼來到病房,才站穩,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還有人在撬門。
哎呀,來得真巧,要不就被他們發現了。
現在再到海島把耗子搬出來已經來不及,他只好猛然把門打開,自己側身出了病房,隨手把門又關好,自己把門堵去。
他穿着一條褲衩他在海島上的家裏,就經常這樣打扮。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不是說了嗎,誰也不能進來嗎病人剛好有喜色了,你們這一鬧,只怕又會有反覆。”江遊真的來了脾氣,大聲呵斥着,包括科主任,都被罵的低頭低腦。
衆人看着江遊穿着一條褲衩,一個個表現極爲豐富,驚訝的、驚愕的、不解的、驚喜的都有。
科主任雖然也驚訝了片刻,但他到底是老人,很快就沒在意了。
“我說了嘛,怎麼會失了呢不可能是不是”科主任看着胡靜,責怪不已。
也是的,科主任快六十歲的人了,德高望重,平日,同行、病人、社會上的人誰不對他恭恭敬敬今天,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訓斥,心裏這滋味真不好受。
但是,能夠責怪江遊嗎不是有約在先嗎不準讓任何人打擾。現在人家都說了,有了起色什麼什麼
“有了喜色”
科主任是內行,是專家,他知道,這種病人即使有點喜色,那也不是用肉眼可以看見的,即便是用最現代化的儀器設備,也難以檢測得到,江遊這話,是真是假
假的,當然是假的
這只是一種用詞,責備人的時候的用詞,鬼就會相信,耗子會活過來的。
江遊又說:“走走走,你們都走,我還要給病人治病呢,現在是關鍵時候,錯過這個機會,即使救活了,也會有後遺症的。”
科主任悻悻地說,“好了好了,大家走吧,別耽擱江遊教授就病人了。”他又朝胡靜說,“我說了對不對請你配合,一定請你配合,現在病人極度危險,家屬千萬要理解,別再出這樣的岔子了。倒是病人沒了,你們又責怪醫院沒盡力。”
人很快就散了,可是,胡靜不肯走,“我陪着,我不說話,我不哭行吧”她哀求着江遊。
沒辦法,娘們就是這樣,情深意切,江遊只好悄悄拿出馬醉木樹脂,放在胡靜的鼻子上,瞬間,她就往後倒,昏睡不醒了。
江遊接住,連忙故作驚訝,大聲叫喚護士,“快來快來,她又昏迷了。送她去打針。”
弄完這一切,江遊纔回到海島上。
江游出去的時間雖然在外面世界僅只用了二十來分鐘時間,可是,在海島上卻是小半天了,就在這小半天時間裏,耗子又恢復了不少,他竟然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由於江遊用了不少減輕和消除腦水腫的藥物,耗子只有微微的頭痛,他半坐着,自己拔出了胃管,在那裏東張西望。
這是什麼地方呢
木房子,一沒電視機,就連普通房間的窗簾布都沒有,而自己的牀鋪,明明是醫院的鐵牀,被子上還印着“清河市人民醫院”的紅字,氧氣筒也在,吊針瓶子也有。
這不是清河市人民醫院是哪裏
在人民醫院是肯定的。腦袋受傷不住人民醫院住哪裏
可是,又不對呀,外面,嘰嘰喳喳,好像有好多鳥,從窗戶望去,鬱郁蒼蒼,到處都是大樹,就和原始森林一樣。
而另一邊,是陽臺。呀一片汪洋啊
怎麼到了大海邊
難道自己昏迷了好長時間了被移到海邊的醫院來治療了
又看看牆上的時鐘,奇怪,這時鐘是什麼時間呀六根指針,年、月、天、小時、分、秒都有標記,走得亂七八糟的,一點也看不懂。
還有個電腦打印的日曆掛在牆上,這就更加看不懂了,連小時都寫在上面,下面有對應寫着日期,真是古怪。
耗子試着挪了挪身子,這個痛啊,要命。
不能移動,不動的時候很舒服,特別是這空氣,格外清新,有種讓人心情格外開心的感覺。
他又朝窗戶望去,咦,竟然有一羣猴子呢,幾百之多,它們在指指點點,似乎在圍觀自己。
草,真是哭笑不得,猴子在把人當動物看。
別說,這羣猴子真的在把人當動物看,它們竟然想給人餵食。
這猴子吧,最好奇了,它們沒有見過頭上身上包着紗布的人,所以,它們把耗子當初另一種生物看待了。
有隻小猴子,摘了一顆桃,從窗戶裏投了進來。
這顆桃,掉在病牀下面,被砸開了。
好香啊。
香味傳來,耗子口水直流,太香了。
可是,想喫,他又夠不到,只盼猴子再丟一個進來。
又有幾隻猴子向裏面投東西,終於,一支指頭大小的香蕉掉在耗子的被子上,他迫不及待地剝開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