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饞貓,就知道喫。”

    蘇梅寵溺的捏了捏下喬安安的小鼻子,接着又嘆了口氣:

    “哎,你爸這病天天這麼拖着,真是連累你也受苦了,不僅沒有辦法讀你喜歡的音樂學院,甚至跟着我們也喫不上啥好喫的,只能用着蛋羹解解饞了。”

    說着,蘇梅伸手抹了抹眼淚,想着自家閨女同樣的年紀卻得不到其他女孩的幸福生活,她就忍不住心疼和自責。

    “媽,您又來了。蛋羹有什麼不好的,健康又營養,而且媽媽做的蛋羹是世界上最好喫的東西,比那些雞鴨魚肉美味多了。”

    喬安安撒嬌一般的用腦袋蹭了蹭蘇梅的肩膀,似是想用這種方式寬慰蘇梅悲傷的情緒。

    “你呀,就會說好聽話哄我。”蘇梅無奈般的嗔怪,雙眼紅腫,卻也破涕爲笑。

    “好了,好了,蘇大美女,再哭就不美了,咱們趕緊回家吧,爸爸肯定餓了。”

    喬安安親暱的挽着蘇梅的胳膊,母女倆無比親密的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家,位於京城東城郊外的一個普通平民區中,老舊破敗的房子,積水髒亂的街道,周圍的老樓逼仄中,處處散發着一種城市最底層生活的氣息。

    因爲街道相對狹窄,周圍居民也都將自家雜物隨意擺放在街道上,這讓原本就狹窄的街道變得更加狹窄。

    此時,狹窄的街道中,一輛泛着黑色寒光的大型商務車正以一種極其勉強的姿態在喬安安家門口停留着。

    平日裏,這條街,基本上除了自行車,沒有其他帶軲轆的東西進來,別說四個軲轆的汽車,就連三個軲轆的三輪車都幾乎沒有。

    而現在黑色商務車的出現,立馬引起了衆人圍觀。

    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喬安安和蘇梅剛走到街道的拐角便看到了這一略微壯觀的景象。

    “咯噔”

    心臟猛地一抽,喬安安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今天幾號”

    “7月16號,怎麼了”

    蘇梅看着喬安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有些莫名的問道。

    7月16號...

    喬安安的五官似乎一下子擰巴了起來,欲哭無淚,今天正是她承諾還高利貸錢的日子。

    從年前父親患病開始,她便開始借高利貸,連本帶利加起來估計有十幾萬,現在她連一萬塊錢都沒有,利息都出不起,原本指着能從林情那裏借到,卻不想錢沒借到,自己整個人倒搭進去了。

    喬安安認識那輛黑色商務車,那麼深沉憂鬱,一看就是高利貸大哥彪哥的車。

    彪哥江湖人稱零頭彪,只要是從他手中放出去的高利貸,本錢利息一分一毫斤斤計較的相當厲害,一點兒零頭都不給抹。

    而且到還債的日子,彪哥必定會親自上門要債,一輛黑色商務車比那奪命夜叉都要令人聞風喪膽。

    看着那車通體一片漆黑,喬安安頓時感覺自己身子有些發虛,腿軟的開始走不動道了。

    “安安,你怎麼了”

    因爲高利貸是喬安安揹着老爸老媽借的,不知道情況的蘇梅,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轉首,又莫名奇妙的看向那輛黑色商務車:

    “今天怎麼有車開進咱們這裏了咋還停在咱家門口”

    “不...不知道。”

    喬安安一頭虛汗,一把拉住了繼續前行的蘇梅:“媽,我有些低血糖,你讓我緩緩。”

    停下了腳步,喬安安一陣迅速的頭腦風暴。

    現在情況,她該怎麼辦

    跑路

    不行,萬一她跑了,彪哥找她爸媽要錢咋辦,可是不跑路,她又沒錢還債,下場一定會很慘,說不定還是會被賣到地下賣場供人玩樂。

    怎麼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安安,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蘇梅擔憂的摸了摸自己閨女的額頭:“喲,怎麼出這麼多汗,快跟媽說,哪裏不舒服”

    “媽,我沒事。”

    喬安安朝着蘇梅寬慰一笑,臉色蒼白。

    她決定了,自己的債自己當,不能連累爸媽。

    雖然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去還這筆鉅款,早知道那天就聽了林情的話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呦呵,這不是喬小妞兒嗎哥哥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麼纔回來啊。”

    就在這時,滿是輕挑與猥瑣的男聲響起,喬安安後背一僵,只見黑色商務車打開,身穿大花襯衫,帶着大金鍊子的零頭彪朝着自己走來。

    目光垂涎,零頭彪似是打量貨物一般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喬安安,心想着,這妞兒還真正,甜美的小模樣實在可人兒,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真真兒勾人兒。

    零頭彪的目光不由色迷迷的更加猥瑣,流裏流氣的開口:

    “怎麼着,喬妹妹是忘了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了嗎7月16號,欠我的錢,該還了吧。”

    “彪...彪哥...”

    喬安安不自然的開口,有些侷促不安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蘇梅。

    這下隱瞞不住了,要是知道她爲了給爸爸治病去招惹了高利貸,老媽一定會生氣吧。

    咬了咬牙,喬安安朝着彪哥懇求道:“那個...我最近手頭有點兒緊,您看這錢...能不能再寬限一些日子...”

    “寬限妹妹你逗樂呢別說咱們這是觸碰高壓的買賣,就連正經銀行都沒有寬限的機會,你覺得我會寬限嗎”

    一聽沒錢還,零頭彪的語氣頓時厲害了起來。

    稍稍停頓,他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下下巴,眼睛更加色迷迷的眯了起來,朝着喬安安靠近:

    “不過,如果喬妹妹實在是沒錢的話,倒也可以稍微通融通融,咱們可以換一種方式還債。”

    “你想幹什麼”

    未等喬安安開口,蘇梅一臉警戒的盯着零頭彪,一把將喬安安拉到了身後,似是老母雞護着自己的小雞崽一般護着喬安安。

    “幹什麼你閨女連本帶利欠我一百萬,今天是約定好的還債的日子,要麼現金當面點清,要麼以人抵債,咱們人貨兩訖。”

    零頭彪的面目頓時猙獰起來,惡狠狠的開口。

    以人抵債

    這是明顯的想要強制帶走喬安安啊。

    一百萬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純粹的獅子大開口看來這零頭彪是刻意的來找茬了。

    亦或者說,他原本的目標就是喬安安,料定她還不了這些錢,所以讓她用身體抵債。

    對於這樣的流氓行爲,蘇梅不由氣的發抖,伸手指着零頭彪開口罵道:

    “你這個流氓,你放高利貸是違法知道嗎你現在還想搶人,好...我打死你個流氓...”

    說完,脾氣暴躁的蘇梅,隨手從街道兩旁堆積的舊物中抽出一根破笤帚,便朝着零頭彪的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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