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凡應道。
“大哥今日可看到洛刺史嗎”
“說來也怪,今日的事情都是那許司馬在指揮,莫說刺史大人就是高別駕都沒有見到。”
許敬,又是許敬
“不好。”“出事了”
前一句是雲逸所說,聽到白不凡這一句話,結合前世的所知所識,雲逸敏銳地察覺到封州城出了大的變故。後一句是木昱說的,他不是一個死讀書的寒士,百家著作皆有涉獵,聯想事情的前後,他得出更爲驚人的推斷“什長,刺史別駕很可能都被許敬控制甚至殺害了,封州變天了。”
其他人聽到木昱這句,色變之餘不禁紛紛看向木昱。
只聽對方快速地說道:“早些時候,在城門上見到這許敬,我就感覺不對,司馬再怎麼分權,也管不到守城這一塊,又聽白兄陳述許敬對城中大戶的那一番說辭,明顯是爲了穩住你們,這許敬大有問題”
木昱分析算的上是鞭辟入裏,雲逸聽完,豁然開朗繼而道:“不好,郝將軍,趕緊去刺史府”
雲逸請白不凡代爲處理雲府事宜,他和衆人則是趕赴刺史府。
行至半路,突然聽到梆子聲響,幾十支箭鏃從兩旁向雲逸衆人射來。
“啊啊”
兩聲慘叫,兩名不幸的鎮西軍騎兵被射中面頰,落馬而死。
“大家衝過去”
雲逸大聲說道,己方都是騎着馬的,對方的弓弩手有限不可能埋伏一路,只要出了伏擊點,這些人自然奈何不了他們。
剛脫離伏擊點沒多久,雲逸衆人便發現前方十丈外,一夥人持着長槍攔住他們的去路。
“籲”雲逸等人趕忙拉住繮繩。
攔住去路的正是墨虎高手,他們的任務就是截殺通過這條路的一切人,“殺”。
郝忠不知疲倦地揮舞着手中的兵器,他已經不知自己殺了多少魏狗。自從他知曉洛刺史已爲魏狗及許敬那狗賊所害,他便知道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帶來的十名騎兵已經盡皆戰死,唯有多殺幾個魏狗才能夠本。
“砰”地一聲,一個面相兇惡的漢子揮着鐵錘砸在了郝忠的刀上。
“好大的力道”
郝忠看着手中變形的的鋼刀,心中驚訝。還未來得及多想,只見對方的鐵錘又朝郝忠的胸口掄來,郝忠只得舉刀相抗,這一次對方的力氣比上一次還大,郝忠的刀被磕飛,自己卻是再也站不穩,兩腿一軟,跌倒在地,看來這就是自己的生命的終點了,郝忠心有悲涼卻無恐懼,死亡對於他這樣的軍旅之人來說,從來都不遙遠,他早就有了心裏準備。
那壯漢又是一錘掄來,這次的目標是郝忠的頭顱,他要敲碎郝忠的腦袋
“碰”
沒有料想之中腦袋被敲碎的聲音,而是兵器碰撞的發出的響聲傳了開來。
“郝將軍,沒事吧”
站在郝忠身前的滿身血污的雲逸持着長槍問道。
“還好,死不了。”郝忠喘着氣又道:“這些乃是魏人,許敬那狗賊叛變,和這些魏狗沆瀣一氣,他們合夥殺了洛刺史高別駕以及城門的守將,封州幾近落入魏狗之手。”
李重看着眼前手持長槍,英姿挺拔的年輕人,呵呵冷笑:“不過多一個死鬼而已。”這般說着,手中的巨錘已經向雲逸的面門砸了過去。
“你的對手是俺”
一聲暴喝,趙虎抓着鐵棍掃向李重,其他人也隨後跟了過來。方纔路上遇到攔路的墨虎高手,雲逸才算是見識到他幾個下屬的實力,蘇三尤是恐怖,單手單刀殺了將近一半的墨虎高手,而易家兄弟也是了得,弟弟易山兩手短刀功夫,如虎如羊羣,威猛不凡。哥哥易河雖膽小自閉,本領竟也不俗,不用任何兵器,就憑着赤手空拳生生地將幾個墨虎高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雲逸這邊人數雖少,卻是將攔路的墨虎衆人殺的落花流水,四散而逃
雲逸在方纔與墨虎高手的一戰中,也是開了殺戒。仔細算來,這是他前世今生的第一次殺人,難免會不適應,但是很快他的血性便被蘇三等人激發了出來,再加上雲逸把這些人當作作亂雲府的兇手,他自然不會留情,出手槍法狠辣刁鑽,槍槍奪命。
趙虎雖有點癡楞,但是卻悍勇異常,加之其天生神力,揮舞着鐵棍硬是打的李重只有招架而無還手之力。李重又硬撐了趙虎幾下猛擊,終於是支撐不住,雙臂僵硬,臉色潮紅,一口鮮血噴出,敗下陣去。
就在趙虎想要取其性命的時候,墨寅出現,雙袖一甩,兩枚飛刀射向趙虎,想要逼趙虎後退,哪知趙虎不管不顧,任由飛刀入肉,依舊狠狠地將鐵棒朝李重頭上砸去。
“竟敢如此找死”
墨寅終於變了臉色,猛地變幻身形,伸手朝趙虎身上拍去,雲逸等人哪能讓他如意,易家兄弟同時出手,攔住墨寅。三人剛一交手,易家兄弟硬生生被打飛,兩人竟非墨寅一合之敵
而趙虎這邊,由於其他墨虎高手的阻攔,終究沒能取下李重的性命。反而是趙虎捱了墨寅兩刀,受了傷,不能再戰。
這一息之間,雲逸這邊便是傷了三人,墨寅之強,實在恐怖。
“宗師之境”
木昱看着這一幕,失聲說道。他雖是文人出身,但在軍營之中也常聽人講起這武道的分類。高手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打敗幾個會武藝的,被人稱作高手未嘗不可,但是宗師卻完全不一樣,它有着清晰地劃分界限。力量速度遠超於尋常武者,一招一式隨意揮灑,卻又威力無窮,這便是宗師,眼下的墨寅正是宗師
聽聞木昱這句話,雲逸這方几乎是人人色變,宗師雖不是無敵的存在,但是對付他們卻是綽綽有餘。
“你便是雲逸”
墨寅背手立在雲逸等人面前,神情又變成了那一切盡在掌中的模樣。
“不錯”
雲逸此時自然不能弱了其氣勢,他平靜地看着墨寅,“想必這一個多月以來,就是閣下在暗中一直行那鬼蜮伎倆,爲難我,爲難雲府。”
“哈哈,鬼蜮伎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今日終究得喪在本督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