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子霸業 >第七十五章 波折
    如果真如雲逸說的這陳王妃琴藝在周易水之上,他們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此時都噤若寒蟬。

    見氣氛有些壓抑,那胖胖的戶部員外郎章誠縮着脖子囁嚅道“殿下,下官推薦一人,琴藝當是不若,只是身份低賤,難以啓齒。”

    “章大人,這是什麼話,大齊唯纔是舉,縱使一平民,只要對國家有功,也會破格舉用嗎儘管說來,本侯想殿下與諸位大人肯定不會在意的。”

    沈一鳴義正言辭的模樣,不少朝官都點頭稱是。

    雲逸越發覺得不對勁,這時聽章誠道“此人是一位女子,和二殿下也是熟識,正是名動江南的花魁水芝姑娘。”

    雲逸瞳孔微縮,原來如此,好手段。果然章誠話一出口,幾位剛直的老臣忍不住沉臉斥道“荒唐,讓一秦淮妓子參加此等大比,成何體統”

    “這時讓陛下蒙羞,讓齊國蒙羞,莫非我齊國沒有人了嗎”

    章誠諂笑道“諸位大人,這位水芝姑娘雖然出生風塵,卻極具才情,這點想必二殿下知之甚詳。”眼中卻是閃過與外貌不符的狡詐之色。

    現場陡然安靜下來,衆文武的目光都聚集在雲逸身上。

    “水芝姑娘的確才華過人,不輸男子。”雲逸心中自然欽佩水芝的才華,只是大病初癒,雲逸實不忍此時打擾她。再者,章誠安的什麼心思,他是心知肚明。但假使說謊,怕也難以矇混過去,章誠挑明此事,定還有後手。

    “唉”

    不少剛直老臣心中嘆息,章誠兩次提到雲逸與水芝關係,想必不是無中生有,早就知這位長於民間的皇子,生性風流放蕩,如今看來尤勝傳言。

    “呵呵,既然二殿下這樣說,這水芝姑娘定然才學過人,來人去將水芝姑娘請來。”

    思平侯大手一揮,做下決定,心中冷笑,“毛頭小子也敢覬覦皇位,今日我便讓你顏面盡失。”

    左錕不喜思平侯越俎代庖,暗道帝都六大世家一向同氣連枝,沈氏憑藉外戚的身份,隱約成爲六家的領頭羊,其餘五家竟然甘爲人後,看來這思平侯雖行事跋扈,卻頗有幾分手腕。恐怕往後金陵不會太平靜了。

    想到這,左錕眼睛瞄着雲逸,這位二殿下還是太過年輕,當着這麼多朝臣的面,承認與一妓子有關係,無異自毀長城,縱使陛下盛寵,朝中重臣、百姓衆口鑠金,也是聲譽不保,何談其他。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水芝到了。

    奪目的紅衣配上傾城容貌,水芝剛踏入恩科苑便引起巨大的轟動,年輕風流的金陵公子們一個個目眩神迷。

    “大家快看,是芙蕖小築的水芝姑娘。”人羣中,一年輕男子神色癡迷。

    “傳聞水芝姑娘乃江南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另一位布衣男子喃喃自語道。

    “水芝姑娘,我要娶你爲妻。”有膽大的向着佳人示愛,佳人沒有迴應,倒是旁人聽到嗤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此人身形矮小,不足六尺,皮膚黝黑卻梗着脖子道“我即使是癩蛤蟆,那也是一隻有夢想的癩蛤蟆。哪像你們這些人,有心沒膽,活該單身。”說完,拿眼斜視着嘲笑他的幾人,洋洋得意。

    圍者大怒,就要教訓此人,幸得旁人勸下,否則這矮小男子少不了挨一頓胖揍。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更多的文人騷客,風流才子雖然心中欽慕,也能發乎情止乎禮,未有言語上的輕薄。

    水芝蓮步輕搖,未將

    衆人的讚美放於心上。這些文人騷客不過見自己年輕貌美罷了,過幾年年老色衰,人心自現。男人嘛,都是大豬蹄子。

    去年水芝憑藉才貌過人當選秦淮花魁,雖然很快便銷聲匿跡,成名時間短,名氣卻極大,仰慕者如過江之鯽。像之前表達愛意的大有其人。

    人羣中,許源幾人也瞧見水芝的容貌,呆呆無語,世間竟有如此美豔的女子,想起方纔鍾景癡迷的神情,不禁瞭然。莫說是那樣的浪蕩公子哥,自己這般久讀聖賢書的見到如此容貌也是心搖神曳。竟隱隱有些好奇,她的才情果真如鍾景說的那般,當世罕見。

    當她正要拾級而上,向謝恩亭走去時,忽然想起不合時宜的聲音。“裝什麼裝,真以爲自己才貌雙絕,攀上了二皇子這棵大樹,不過一個妓子而已。”

    說話之人年紀約莫三十上下,左半邊臉上一道刀疤直接到眼眶,凶神惡煞。

    “你胡說,水芝姑娘才情卓然,纔不是趨炎附勢之人。”距離刀疤男子不遠的鐘景聽到此話,頓時大怒。他心中仰慕水芝,視爲神女。“我看你分明是嫉妒水芝姑娘才貌雙絕,你這樣醜漢子連水芝姑娘正眼相看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沒錯”

    “這位公子說的對”

    仰慕水芝的年輕人紛紛附和鍾景,水芝對於他們來說雖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但是刀疤男出言相辱,皆出言打抱不平。

    “我胡說,呵呵,這種妓子只有你們這些軟蛋才把她當做神女,在我眼中,她甚至不如尋常婦人來得乾淨。”刀疤男抱臂冷笑。

    水芝的身形微顫,但並未轉身反駁,全當沒聽到,仍鎮定自若地朝前走去,只是微微捏緊的玉手,顯示着她並不平靜的心情。

    身側的鴛鴦細膩地感覺到了什麼,悄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水芝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見水芝竟然不爲所動,刀疤男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繼續道“哦,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眼中所謂的女神,早成了二殿下的枕邊人。昨晚我親眼所見二殿下天黑進了芙蕖小築,半夜才離去,你們總不會說二皇子和她半夜在討論詩詞歌賦吧。”

    此語一出,一些維護水芝的年輕人,面上出現疑惑之色,驚疑地看着水芝。

    “別聽他胡說,即使二殿下去芙蕖小築,他又怎會那麼巧地看到,分明是別有用心,故意抹黑。”

    作爲水芝的鐵桿腦殘粉,鍾景第一個跳出來反駁。還別說,鍾景這話頗爲在理,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不信昨日我等兄弟湊巧經過芙蕖小築,我這些兄弟朋友都可以爲我作證。”刀疤臉似是早料到這點,周圍的幾個精壯的漢子紛紛點頭附和“沒錯,我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更有甚者將雲逸坐的馬車,穿的何種衣服,有幾個隨從都說了出來,

    這下子很多不信的文人騷客也起疑起來,鍾景也是怔怔無語。

    刀疤男見狀,心中呵呵一笑,義正言辭道“若是趨炎附勢也就罷了,這妓子仗着容貌出衆,魅惑二殿下,自以爲才藝過人,異想天開,竟想上臺出醜,當此等關乎我大齊的顏面的比試爲兒戲,楚國使臣如何看,天下百姓如何看我大齊百姓,諸位可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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