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內,生活工作照舊。

    在家休息了一晚,隔天郝燕回到電視臺上班。

    工作室那邊向來是蘇珊負責的,剛剛結束完GDA國際設計展回來,她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

    上午開個了會,又整理了幾分新聞稿,和同事一起出去外採。

    外採的地方在金融街,距離秦氏集團很近。

    結束的時候已經中午了,郝燕掏出手機打電話,眼睛彎彎。

    線路響了許久,才珊珊被接起。

    郝燕怕自己打擾到他工作,試探的問,“秦淮年,你在忙嗎?”

    秦淮年低沉帶笑的嗓音傳過來,“沒,剛剛靜音了沒有聽見!”

    郝燕放心的也笑了,“中午一起喫飯吧?”

    秦淮年道,“恐怕不行,我這邊有很多文件需要儘快批閱完,下午還有會議等着,所以應該沒法離開公司!”

    郝燕很溫順乖巧,“嗯,你左臂還有傷,要注意勞逸結合!”

    “好!”秦淮年笑。

    掛了電話,郝燕略微沉吟,還是沒跟趙姐他們一起解決午飯,仍是打車去了秦氏的方向。

    她手裏打包了兩份外賣。

    雖然秦淮年沒辦法離開公司,但郝燕可以過來找他一起喫。

    電梯直達頂樓。

    郝燕從裏面出來,剛好碰上從祕書辦裏出來的大祕艾琳,熟稔又恭敬的和她打招呼,“郝小姐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秦淮年在辦公室嗎?”

    艾琳道,“嗯,秦總在辦公室,您直接過去吧!”

    若是別人必須要提前通報。

    老闆許可,纔可以放人進去。

    但郝燕不同,她出入秦淮年的辦公室可以暢通無阻。

    郝燕臉紅,“謝謝!”

    她提着餐盒直奔了辦公室。

    擡手敲了下,裏面傳出低沉的一聲“進”,郝燕便推開門,看到秦淮年坐在高背椅上,手裏握着鋼筆,眉宇肅然。

    擡頭看到是她後,怔愣了下有些意外,“郝燕,你怎麼來了?”

    郝燕翹着嘴角,“過來和你一起喫午飯!”

    秦淮年眸光溫柔,“稍等,我把這個文件批完!”

    郝燕點頭,她放輕腳步的走向沙發。

    把打包的餐盒放在桌上,然後每個打開,再將一次性的筷子拆開放好,秦淮年也剛好放下手中的鋼筆,脫掉了西裝外套過來和她並排坐。

    郝燕把飯菜都擺好。

    雖然是打包回來的外賣,味道差了些,但兩人一起用就很美味。

    郝燕把湯盒往他面前推了推,柔聲叮囑道,“我特意點了份鴿子湯,很補的,對傷口癒合也好,你多喝一點!”

    雖然車禍導致的傷勢不算嚴重,但她始終很惦記着。

    秦淮年勾脣,“嗯!”

    他很聽話的拿起勺子,舀着湯喝。

    只是喝到一半時,動作突然停頓住,臉色微變,然後噌的一下站起來。

    郝燕愣住不解,“秦淮年,你怎麼了?”

    秦淮年匆匆丟下句,“我上個洗手間!”

    郝燕轉頭還未等看清楚他臉上的神色,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腳步就已經疾快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並直接關上了門。

    頂樓要屬秦淮年的總裁辦公室最大。

    除了辦公區,旁邊還有休息室,裏面有獨立的洗手間和浴室。

    郝燕雖覺得異樣,卻也沒多想。

    直到傳來連續幾聲的響動。

    像是什麼東西被砸落在地上,郝燕不由站起來,裏面又傳來了水龍頭擰開的聲音,蓋過了其他的。

    她輕抿嘴角。

    秦淮年這次的洗手間上的很漫長。

    桌上的湯都有些變涼了,他還沒有出來。

    郝燕等不及剛要走過去,洗手間的門被秦淮年推開,額前的短髮全都溼了,似乎是洗了把臉,高挺的鼻樑上不知是汗還是水。

    臉色非常的白,眼底仿若有細長的紅血絲。

    秦淮年平時都是給人溫文爾雅,而且極有氣場,此時卻有種頹廢的感覺。

    郝燕怔愣。

    她伸手握住他的,發現體溫尤其的低,緊張又關切的問,“臉色這麼白,手又這樣冰涼,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秦淮年眸底有暗影掠過,脣角勾動,“有麼?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郝燕見他語氣輕淡,表情卻仍是很擔心,“秦淮年,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

    “沒那麼誇張!”秦淮年低笑,拉着她重新坐會沙發上,“剛剛突然胃裏有些不舒服,泛酸,可能胃病犯了,所以不太舒服!”

    郝燕秀眉皺起,“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胃病!”

    秦淮年解釋,“都是上學時候的事情了,那會兒剛到國外留學,喫不慣那邊的東西,所以鬧出來的毛病,已經很多年沒有再犯過了!這次也只是稍微有些反酸,沒事的,喫點藥就好了!”

    郝燕懊惱,“對不起……”

    她想起來任武說過,秦淮年曾經有過一次胃出血。

    突然覺得自己很不稱職,內疚又自責。

    秦淮年笑着捏她的耳垂,“說什麼傻話!”

    桌上的飯菜都涼了,不能再吃了。

    時間有限,沒有辦法回家煮一鍋軟糯的米粥,只能拜託艾琳出去買一份。

    郝燕親手看着秦淮年將粥喝完,又親自餵了他喫下胃藥,纔算是放下了心來。

    她雙手扣着他的大手,感覺他掌心回溫後,眉眼舒展了些,“秦淮年,你中午暫時喫這個,晚上下班我早些回去,給你煮米粥喝!”

    秦淮年停頓了下,緩緩道,“今晚我可能臨時要出差!”

    郝燕錯愕,“今晚?可是我們纔剛從國外回來……”

    秦淮年點頭道,“嗯,去趟魔都,估計要三天左右吧!”

    “一定要去嗎?會不會太辛苦了?”郝燕仰頭,望着他的清湛眼眸裏,星星點點全是對他的關切,“我會心疼!”

    秦淮年說了聲乖。

    郝燕抿抿嘴角,仍是不捨和心疼。

    秦淮年捏起她的下巴,低眉吻上她的嘴脣。

    先是親她的嘴巴,然後又從額頭到鼻尖,一處一處的往下,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脖子和鎖骨。

    力道輕重不一,像是情緒不對。

    郝燕恍惚不解,“怎麼啦?”

    秦淮年在她耳邊說,“想要你!”

    郝燕臉頰泛紅,推了推他,“咳,在這裏不太好,又是青天白日,等你回來的!”

    秦淮年沒有回她,只是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郝燕伏在他懷裏,所以沒有看到,他眸底情緒交錯,凌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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