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確定是玉珠的關係,忙分開波濤,沉入海中。入水後妖氣更烈,南無鄉想她連化形雷劫都遭過兩次,早該能收攏妖氣,卻如此不合常理的釋放妖氣,怕是出了狀況。
循着氣息而去,很快找到她的水府。水晶爲門戶,玉貝做門環,十分華麗。他喚了兩聲,玉珠沒有應答,卻能感覺到門內的妖氣更重。
知道不是好事,只好將門戶破開,循着妖氣,竟直接找到玉珠的閨房去了。屋內以明珠爲燈,翡翠爲簾,珊瑚爲案,焦檀爲香,一個七八尺大的硨磲爲牀,玉珠正在上面打坐。
面目緊繃,似含着一股怨氣,一對晶瑩剔透的貝殼從兩膀中間擠出來。她已無法維持完整的人形了,顯然是功法出了問題。
南無鄉挺上前去:“你的周天亂了,屏氣凝神,我助你恢復!”
玉珠見他來助,較着一股氣力從牀上站起,往前衝了幾步,避開了他。
南無鄉轉身再想幫她時,她也轉過身來,卻變了模樣。一眼愛慾,兩腮羞紅,怨道:“你幹嘛來招惹我?”
南無鄉知她問的什麼,慚愧道:“並非故意。”
一句並非故意,更刺激了玉珠,連最後一分定力也守不住了:
“雪妹妹是容貌無雙,我卻也不差她太多。我的身段柔如水,恰好把握;她的筋骨冷過冰,有甚勁頭?我不怨你與她有盟誓,你又何妨容我一段兒情?”
南無鄉從未經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不知如何對答,玉珠卻已搖動玉肢,撲了過來。香風入懷,他又推了幾推,可玉珠果然身段如水,玉手柔情,幾番不能推掉,始終把着他胡亂攀摸。
他心中有些愧疚,左遮右擋,不願下重手。玉珠情思已亂,手腳卻還利落,推來推去的幾個回合,已解開寶甲,精光臂膊,扯下小襖,半敞胸懷。
南無鄉見那一片綿軟白膩,驟然想起當年的緣故,頓時收攝心神。
虧得心魔不在心中,很容易壓住情懷,狠心並掌刀往頸上一打,打得她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南無鄉攥着拳頭,咬碎鋼牙,連叫了三聲“古玄虛”,把玉珠放回牀上,放出幾條雷蛇來,將玉珠真元鎖住。連牀一起擡着走了。
一路不曾停歇,徑直來到冰雪谷。白靈正在閉關,聽見他的動靜,帶些惱的把他讓到洞府裏。見他把玉珠連牀帶來,嗤嗤笑道:“難道玉珠妹妹得手了不成?”
“她走火入魔了。”南無鄉無奈的說。
白靈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將玉珠扶起來,查看她的內丹識海,見內丹上蒙着五股邪氣,險些讓她也中招。雖然問題不小,但見她性命無礙,暫時放心,看着南無鄉道:
“她被五塵珠矇昧了靈性,以至入魔不淺。她哪來的五塵珠?入魔時又恰被你碰上,難道與你有關?”
南無鄉便把五塵珠換回風水扇的事說了,關於她入魔的根由,他自心中有數,卻難以啓齒,只好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下。
“既然是你送的五塵珠,就該你管。把她送到我這裏算什麼事?我又沒有辦法醫她。”白靈沒好氣兒的道。
有關心魔的事,他不願多講,以免漏出風聲,又生枝節。對幕主,瓊華,扁舟子與苦慈,他都是能隱則隱,對白靈自然也不願多說。白靈聽得不明不白,嗔道:
“怪了怪了,她的心魔因你而生,你的心魔倒與我有關。小心雪妹妹聽了這話,把你的心剜出來。”
“我的確有愧於她,可自己也有些無辜,總之請你照顧好玉珠吧。等我降服心魔,或許就有治她的辦法。另外,我這次過來,還想借朝鳳鑑一用。”南無鄉說。
“我的朝鳳鑑,曾借曦澤用過。他差不多把一身的寶物都拿出來,我才允的。你又要找我借,準備用什麼寶物來換呢?”白靈拿着朝鳳鑑問。
南無鄉聽了直抓頭,自開天門之後,他自己也缺寶物用,又拿什麼換朝鳳鑑呢?只好賣個慘,硬着頭皮道:
“我遇見個跑得快的對頭,沒有空間法器,恐怕難降住他。可我隨身之寶損的損,壞的壞,就連別人的寶物也用壞了兩件,實在沒有與你交換的東西了。你可有通融的餘地?”
“妖族入侵人族,我冰鳳族可來了什麼人麼?”白靈想了想問。
“羽皇來了,還有個叫白冰的。”
“羽皇竟然親自來了,真的大出我的預料。”白靈鳳眸流轉,知道這兩人都是爲自己而來,“那白冰是我的族弟,單純衝動又喜爭強好勝。你把他不損一毛的擒到我這兒,我就把朝鳳鑑借你用一次。”
“白冰手下人命不少,東海三宗都想要他性命,我想保他也沒那麼容易。”南無鄉有些爲難的說。
“想用朝鳳鑑,要麼從我手裏搶,要麼就用白冰換。”白靈不容置辯的道。
南無鄉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好稱考慮此事。又話頭一轉的道:“你知道《羽化無極功》麼?”
“你不會招惹蝶皇了吧?”白靈有些意外的問。
“蝶皇?見都沒見過的人,談何招惹呢?”南無鄉說。
“那最好了。蝶皇是昆族有史以來的共主,也是此界最古老的存在。《羽化無極功》就是她修行的功法,可以起死回生。聽說她每到壽元將盡時,就會尋找一處祕密的地方化繭,每次再出時,已經又一次打開天門了。”
“竟然這麼厲害麼?”南無鄉悵然感嘆,辭了白靈,又往神巫山去了。
守山門的修士見了他連忙現身招待,他卻無心寒暄,匆匆的道了聲謝,便尋暮雪晴去了。
他的腦子裏忽然多了許多不足爲外人道的事,以至明明有許多事情要做,卻不知從何處着手,急需理出個頭緒。
他熟悉的人中,打架能打過他的不多,聰慧勝過他的卻不少。他反覆考慮,又屬暮雪晴最適合處理眼前的事。
暮雪晴得了消息,在洞府外等着他。他見了直叫“前輩”。暮雪晴聽了不滿道:“我的女兒都被你帶走了,你卻叫我前輩。”
無鄉尷尬回道:“我與雪兒定了情,定了親,卻尚未合籍,改口還早。帶走她是因一件煩惱,如今煩惱來了,特來求教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