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武仙俠錄 >第七章 黎明雪觀劍大雪山 饕餮風折兵先天谷(中)

第七章 黎明雪觀劍大雪山 饕餮風折兵先天谷(中)(第1/2頁)

    黎明雪下意識的看了看席書君,見她正朝這些女子禮拜。猜出這都是寒宵宮歷代的宮主,看樣子不是坐化後移來此處,而是在此處坐化的,就把注意力放在那口巨劍上。

    正這時,漫空飛旋的流霜劍影向下一掃,把歷代宮主的遺體斬個粉碎!

    黎明雪與席書君都被嚇了一跳。戒備中見漫空劍影向內一聚,幻化成流霜形貌。音如往昔,卻目光呆滯道:

    “大雪山後,骨骸復生。遂留此劍,以免諸前輩、同道爲人所辱。小雪山底所埋之劍,是初代宮主於大雪山腳拾得殘片,爲寒宵宮心法源流。此劍或爲巨人兵器,慎之。”

    說完這句話,流霜的影子就在一聲劍鳴中還做流霜劍,自行回到黎明雪懷中的劍鞘裏。黎明雪一邊想着流霜的話,一邊看着席書君。

    席書君反應了一會兒道:“此劍確是祖師從大雪山帶回,當時只有劍格,是個龍首牛身,生有四目的異獸模樣。在祖師參悟此劍時,此劍竟凝風爲冰,補全了劍身。初時補全的部分就是普通玄冰,可隨着時間推移,這玄冰竟慢慢轉化成與劍格相同的材質。本宮遂以爲那劍格是一件先天靈寶的殘片,時候到了就會重新成爲先天靈寶,所以歷代宮主都會在坐化前來到這裏祭煉此劍。這是本宮祕密,除了宮主無人知曉。”

    “饕餮。”黎明雪看那巨劍的劍格,雖只聽聞,也知道就是此獸了,“看來此劍不僅是上古巨人的兵器,還就是那人的兵器。”

    黎明雪將南無鄉的猜測講了。末了,又道:“事涉心法源流,本不該多問。可此劫萬分危急,任何線索都不能錯過,可否借來心法一觀?”她雖與流霜學藝幾年,畢竟沒有學來寒宵宮所有的本事。

    席書君聽了這些離奇事,一時難以接受。她很難想象,寒宵宮祭煉萬年,寄予厚望的一口劍,非但不是什麼先天之寶,而且即將成爲屠戮衆生的利器。不禁苦笑道:

    “即有師叔祖這個淵源在,心法當不再話下。只是宮中另從此劍上參悟出一套劍陣,晚輩資質愚鈍,不能演示,師叔祖想看就只能從這把劍上看了。”

    “就是那套天機劍陣麼?”黎明雪問。

    “此陣威力全看施陣者御劍多少,我只能御劍五百口,勉強叫做千機劍。舒師妹與鶴師兄聯手能御劍五萬四千口,纔敢稱天機。而據說完整的天機劍陣能御劍十萬餘口。”

    “舒師姐曾欲與我比陣,可惜當時無鄉重修功法,尚未打開天門。我轉修鬼道,也沒有合適的寶劍,竟成遺憾。”

    提起此事,黎明雪也有些後悔,可終究無用了。走上前,才與這口巨劍靠得近些,就覺寒氣逼人,手指停在此劍寸許前。

    “這劍,”她眉頭一蹙,縮回了手指,“不能碰。”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感覺不到溫度了,只有南無鄉或者道火長明才能讓她有些暖意。而在修行鬼道之後,她就連寒冷也感覺不到了。而此劍的寒氣,卻有讓她難以承受之重。

    “可這樣的話,就見不到完整的天機劍陣了。”席書君說。

    “我不能動,但有可以。”黎明雪想起蕭一鳴來,“席宮主,咱們先上去吧。”

    二人回到雪山上,恰好火鳥紅兒來到雪山頂,正在上空盤旋。時而扇出一團旋風,裹着席片一樣的雪花吹下來,與寒宵宮的弟子們玩耍,把這些弟子吹得東倒西歪的。

    但在看見黎明雪與席書君後,紅兒與寒宵宮的弟子們都立馬安靜下來。黎明雪取出兩枚玉簡,各自留了口信後拋給紅兒道:“左邊的帶回天珠峯,右邊的送給蕭師兄。”

    紅兒帶着兩枚玉簡,轉回先天谷去了。

    席書君則吩咐道:“大劫將至,九宗都要南下避劫。我雍州地處偏僻,境內百姓分散,更要儘快行動。現只需“君”字輩的長老們留下,其她弟子這就下山聚集百姓去吧。”

    弟子們聞言多少有些混亂。在寒宵宮,“君”字輩的連席書君在內只剩四個入道者而已,這個命令實在太突然了些。

    席書君再未多言,弟子們確定沒有聽錯命令,才霜打的茄子一樣散去了。

    只有三個穿着不一樣的留了下來。寒宵宮的功法最是駐顏有術,雖都是幾百歲的長老,看面容卻也如二八少女一般。

    “佘師姐,黎道友師承流霜祖師,與我等的師祖同輩。這場大劫與我宮有些關係,有勞師姐帶着黎小師叔祖去傳功殿尋找線索。”席書君說。

    “這?”佘師姐那張十六、七歲的臉上露出六、七十歲的慍色,“黎道友畢竟不是我宮之人,就算有流霜祖師的淵源,想看哪本心法由我取出來便是。哪有進到傳功殿的道理呢。”

    “師姐有所不知,實在是此劫浩大,稍不慎就有人種滅絕之危。如果不能稍盡薄力,我宮罪過大矣。”席書君解釋說。

    “修行之人樂道不樂生,樂生不畏死。就算此劫浩大,看過我家書就解了不成?”佘師姐仍不服氣的說。

    “哈哈!”黎明雪豈不知她們的算盤?笑問道,“佘道友是愛書之人,可知何物比書更加珍貴麼?”

    佘師姐搖了搖頭。

    “若說書貴,自然是別家書比自家書更貴。自家書放在自家庫裏,隨時可閱;別家書放在別家庫裏,卻不是想看就能看的。縱觀東西二洲,就屬我家書多了,我今次翻道友多少書,道友到我家翻走兩倍的數量就是。”黎明雪說。此舉也是稍減她對流霜與舒妃君夫婦的愧疚。

    “小師叔祖都這麼說了,晚輩遵命就是。”佘師姐轉嗔爲喜,又露出十六、七歲的笑容來。

    ……

    第二天,蕭一鳴趕來,黎明雪亦出了傳功殿,二人來到小雪山底。蕭一鳴圍着此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三個時辰。末了道:

    “此劍兼得風、水、冰三種屬性。在五行之中,水爲流動之力,木爲生長之力,金爲凝聚之力,水木合而爲風,水金合而爲冰。此劍以水和金與木,凝寒氣以爲劍,劍斷而能自生。這是一口劍,也是一套劍陣,十萬八千朵雪花幻化成陣,陣就是劍,劍就是陣。”

    “這樣看來,此劍就更可能是那人的兵器了。那人即修行體術,也該有件兵器,只是那人已經甦醒,爲何還留劍在此,而不收回去呢。”黎明雪有些奇怪的說。

    “此劍一直在吸收此山的靈性,我想他一是想讓此劍在這裏增加威力,二是覺得當世並無值得他動用此劍之人,三是覺得此劍放在這裏是萬無一失的事。”蕭一鳴說。

    “聽師兄的語氣,他一定失算了。”黎明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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