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武仙俠錄 >第十章 柳銀環妙傳凶信 禹大川智止流言(前)
    一點插曲,反而調節了會上的氣氛。只是禹大川派出莫道遠二人,引起了各人一些猜測。不過看禹大川的表情,想必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人發問。

    散會後,禹大川撇下藺無咎,先行回到地師府駐地。莫道遠與元無忌,辦好了差事,也早早回到蘆篷。兩人輾轉踱步,一刻也停不下來。

    “有準確消息了麼五嶽谷傳來什麼消息沒有。”禹大川走進蘆篷,連頭也沒擡便開口問道,言語中盡顯焦急之色。五嶽谷是地師府的坊市。

    “五嶽谷沒有消息,但傳言已經覈實。我已通知咱們其餘各地的產業,儘量收集這些靈石。”莫道遠答。

    “讓許道靈查一查這個印號的靈石是何時、何人鑄造的。又是何時發出,發給哪一宗了。”禹大川沉思片刻,“另外通知各地的坊市,只要收集夠一百零一枚,便不要再收集了。同時派人查清楚,這批靈石是何人使用的,要生成畫像。”

    禹大川連下幾道命令,尤自覺得不夠,卻聽見蘆篷外有人叫嚷。他正心煩,想要呵斥,奈何聲音越來越大,只好出來看看。

    “禹大川你怎麼不好好管教弟子,竟然打傷我的門下。”來人竟是封不寒。

    封不寒身邊站着一個弟子,一副鼻青臉腫受傷不淺的樣子。在其身後還有幾名弟子跟隨,再後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散修圍了過來。

    “封掌教,你這弟子怎麼了,誰打的”禹大川疑問道。

    “我打的”禹大川話音才落,他身後的燕無歡向前一步,主動承認道。

    “你打他幹嘛”

    “他撞我一下,還瞪我。”燕無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胡鬧”禹大川指着燕無歡,看着莫道遠,“拉下去,打六十金杖。”

    弟子得令上前帶走燕無歡,燕無歡卻哈哈大笑:“凌天閣的弟子還沒長大,打輸了就找家長。”

    那些看熱鬧的人,鬨然大笑起來。那凌天閣的弟子,原本就鼻青臉腫,此刻更加羞慚難看。封不寒面色同樣不好,劍眉一豎,一個肅殺氣氛盪開,衆人紛紛閉口。

    “八十。”禹大川重新命令道。隨即,後面傳來鞭打哀嚎之聲。燕無歡不但不忍着,反而聲嘶力竭的喊叫。哀嚎聲中,盡是嘲諷之意。

    “封掌教你還不走,怕我打少了嗎”禹大川言語不善的問。

    “哼我們走。”封不寒一揮衣袖,轉身離開。那名受傷的弟子,也被攙扶了下去。

    此事要自散會之前說起。藺無咎聽聞有些坊市中,出現了同一個印記的高階靈石數目過百的情況,自知非同小可,便直接上了通天閣。禹大川瞭解情況後派人堵住了通天閣的大門。這是因爲今日是宗會第七日,只要拖到散會,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不必在宗會上討論,便容易處理。

    這個消息同樣被凌天劍閣的弟子知道了,不過他爲防萬無一失,查證了一番。等證實了此事之後,纔想到這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便要像藺無咎那般闖會。正好迎面遇見了奉命守門的燕無歡。

    燕無歡心知其意,也不阻攔,只在其入門時,擦了對方一下。對方回頭怒視,他回了一句“你看誰呢”話音未落就打了三拳兩掌。這三拳兩掌雖不含殺意,但也飽含真氣,直接將對方打了個鼻青臉腫,還斷了三根肋骨。燕無歡打人之後,其餘有心闖會的,便息了心思。而他在散會之後,便回蘆篷等着對方找上門來。

    封不寒散會之後得知此事,一心要個交代,實際是想追究禹大川派弟子守門封鎖消息之事。哪想禹大川雷厲風行直接打了燕無歡,他那一腔話沒說出口,反被燕無歡嘲笑弟子無能,自己無度。雖是有理有據,卻自弄的惱羞成怒。他不想繼續站在那招人非議,便想等日後的十宗之會上,再追究此事。

    屠迷山谷內的修士越來越多,五十四座蘆篷已滿,不少修士開始自己搭建駐地。山谷外,還有不少修士擺起一個個小攤子,在販賣自己的靈材。一切消息,在這樣的地方都傳的極快,地師府與凌天閣的弟子打架鬥毆固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但卻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淹沒了。

    明日開始便是交流會,交流會向來有兩個內容,一是各宗高手交流武藝,再者便是靈材交易。比武切磋固然熱鬧,靈材交易卻纔是重頭戲。到時有的以物易物,更多的卻是以物易靈石。現聽聞有的坊市出現了假靈石,自然都心有疑慮。倘若假靈石也流轉到此地,這損失不知該算誰的。

    既有疑慮,便有討論,既有討論,便生了流言。再一經有心人煽風點火,便統一了共識:

    有人說假靈石就是地師府自己鑄的,爲了騙走大家的靈材。還有人說地師府不知從多少年前開始,便不按照既定數量鑄靈了,每次鑄靈時都會多鑄一倍,到時候以假亂真,騙走中原修真界的資源。

    於是言論變成輿論,輿論又引領着盲目的衆人。一時間,做生意的,生意不做了。看熱鬧的,熱鬧也不看了。大家都爭做伸張正義中的一員,向疏漏的一方,討一個說法。

    宗會散會是黃昏,燕無歡受刑是日落,現又過了一個時辰,各個蘆篷內都點起了青燈。青燈透過重重簾幕,爲夜色增添了幾分光亮。唯獨地師府的蓮蓬裏,透不出一點燈光。並非地師府的燈不亮,而是人羣,遮的燈光也透不出了。

    蘆篷內,禹大川正在打坐。藺無咎,鶴無雙陪侍。莫道遠,元無忌不見蹤影。

    “你們看這外面的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與菜市場上看殺頭的凡人有何區別”禹大川運功完畢,睜眼先是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各自佩服禹大川的定力。現在外面密密麻麻,黑壓壓的好幾千人,早將地師府的蘆篷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他們稟報了數次,禹大川照例行功。

    “你們記着,隨着見識的增長,人的眼界能夠開闊,能力可以提高,但本性不會變。這些人,把神通修到天上去,也逃不脫貪嗔癡慢疑。你看他人多勢衆十分可怕,實則越是人多,越是容易丟失自我。方纔我嫌他人少了不足爲用,現在你們跟我出去,看我翻掌之間叫他們爲咱們所用。”禹大川說話間已經站起,在說到最後一句時,將手向前一揮。

    藺無咎鶴無雙看其風度,儼然未將這悠悠衆口放在眼裏,空氣裏的肅穆氣氛,都隨那一揮,而散了。禹大川在前,三人走了出去。

    “我知諸位來意,奈何消息未證,無從解釋。諸位有何疑問,儘可直言。”禹大川面對悠悠衆人,坦然說道。

    人羣中,一名風度極佳的公子,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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