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如果人家用這件法器對付你,那你倒黴不倒黴
還好,還只是猜測,不過暮雪晴已不敢放過絲毫信息,連忙繼續向屍佛請教。
“我與你們南疆的歷代大先知,共交手過三次。其中第二次,對方就使了一個卷軸。卷軸一抖,裏面鑽出萬獸,只一合就要了我的性命。”
“啊”暮雪晴震驚,“那您”
“我四世輪迴,一世爲人,三世爲屍。被大先知打死之後,埋在神巫山下,又被曦族高手盜出,而後通靈。”
“嘶”暮雪晴更覺不可思議,“敢問前輩與曦族的恩怨”
“曦族從頭至尾,只是爲了逃避滅族之危。助我不過是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以期大難臨頭時,不至於一點血脈流傳不下。更具體的我也不知,曦澤上神巫山,或許就是爲了查這些事。”屍佛再無可解釋,反問道:“萬獸譜的存在,是大先知最重要的祕密,你是從何得知”
“是南無鄉所問,他如何得知,我也不清楚。”暮雪晴並未完全交代。並不是有心藏私,而是希望屍佛自己找南無鄉問清。
“神巫山是我三世的宿敵,既然南施主有萬獸譜的消息,我還須請他回來一趟。有勞暮道友了。”屍佛行了佛禮,回到禪房,靜待南無鄉。
暮雪晴回去請南無鄉的時候,南無鄉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什麼都不想,非要去曦和頂找黎明雪,去青竹島找赤凰劍。
暮雪晴一開始見南無鄉如此掛念黎明雪,還挺滿意的。可久處之後,又覺得南無鄉比上次見時固執了許多,反而心覺不喜。
好說歹說,南無鄉終於又見了屍佛。
“南小施主,爲何將我的封印用於別處”屍佛對這件事情更感興趣。沒有急問萬獸譜。
“實在不知這個封印的用處,又有急需封印的力量,索性轉用一下。”無鄉回。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未經應允,就將別人的東西轉爲他用。
“前兩道封印爲何不用你可知道,若用了前兩道,我還可以爲你補全。這最後一重,我就無力補救了。”最後一道封印,是藉助了曦族的陣勢,以及他百年修爲設下。莫說曦族的陣勢已破,單百年修爲,也不是他能輕易損失的。
“前兩道封印的力量不夠。”無鄉回。
“阿彌陀佛,”屍佛心想,你這小子很狂啊但也承認說,“我也窺得那股力量一眼,的確不是前兩道封印能對付的。可你再被人用咒術攻擊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辦完了事,就返回中原,再也不回來了。我聽說距離越遠,南疆咒術的威力越低。”
“施主另有慧根,不是貧僧能理解的。”
有句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屍佛活了四輩子,知道有些命運是千方百計也不能躲避的。就搖了搖頭,轉而言道,“施主從何見到萬獸譜。”
南無鄉將所見一一說出。
“這麼說赤凰劍乃是萬獸譜上的鳳凰獸靈所化。”屍佛陷入沉思。獸靈,是他對萬獸譜上幻化靈獸的稱呼。其中有一些,他是交過手的。
“前輩認爲我所見是真”等屍佛回神,無鄉問道。
“嗯,”屍佛點頭,“我曾見過一次,當時就覺得萬獸譜上少了東西。如今想想,正缺鳳凰的獸靈。”
“奪走鳳凰獸靈的,或許是你們曦族的先輩。奪走萬獸譜的,理應是當時的大先知。”屍佛搖搖頭,覺得有些地方不合理,“不,那時神巫山尚未開創,應該還不叫大先知。”屍佛想了半晌,“總之這件寶物在現任大先知的手上。可當年爭奪此寶的二人,早該壽元耗盡了。爲何你們曦族的命運,卻一直延伸到現在呢”
“難道是神巫山要索回赤凰劍”無鄉猜測道。
“那就給他,也可避免滅族之難。”屍佛一時想不通,“這個信息很關鍵,我需要閉關思索。我知道施主無意牽扯曦族因果,曦族與當年五族的恩怨也已被曦澤了斷,可剩下牽扯神巫山的部分,就不是他想護就護得住,你想避就避得了的了。”
“多謝屍佛指點,晚輩心有分寸”他身上流淌着曦族血脈,自擾要承受曦族因果。他只是不願找別人的麻煩,但等麻煩到來的一天,他也沒有逃避的打算
話到此時,南無鄉起身告辭。又辭別暮雪晴,便往南去。
一出萬屍谷,就發現南疆大變樣子了。
他取出重鑄的山海雙劍,此時鎮海劍上雷霆閃爍,鎮嶽劍上是火力滔天,一腳一個,御劍南行。
御劍在雲層之上,按說是看不到下面情景的。但他很久沒有見到人間景緻了,又新修一門火眼靈瞳,碰着沒有云彩的地方,就用靈目下看。
路經的各族都是旌旗高樹,護山禁制全開,邊界處崗哨巡邏,一副肅穆景象。
他心道,這是要對付什麼人一這麼想,就覺不好。欲要拔高遁光,卻已經遲了
只見兩根光柱攔路,現出兩個人來。
兩個人真是奇異。一個身高丈許,比雪族人差不多。一個不足四尺,比猴子還矮一些。
“果然是你”那個比猴子還矮的,一臉興奮,“南無鄉。我們兄弟是彌猿族的,想請你到族中做客”
南無鄉一愣神:“不去。”
兩人見無鄉不從,直接出手。分別用兩手捏訣,就從腦後又伸出一隻手來。
這腦後手的胳膊,像繩子一樣又細又軟又長,兩隻手又大又厚,像朵雲彩。
兩隻手來去如電,如禮佛合十,把南無鄉拍在中間。
“哈哈不過如此。縱然有翻天的本領,被你我的須彌和合手抓住,也沒有逃拖的餘地。”那小個子的,笑得前仰後合。
須彌芥子。據說這一族有須彌猿猴的血脈,修行的也是須彌猿猴的圖騰,最善小大之變。雖然族人極少,只在七十二大族中排名中游,可凡入道的都是高手。尤其這門須彌和合手,名震修真界。
南無鄉只覺滾在一個肉糰子裏,四面軟乎乎的,也不疼,還透氣,願意的話躺在裏面還挺舒服。
但一動,四面八方的肉就擠他。想掙脫就更麻煩了。
往右邊突圍,左邊借不上力,往左邊突圍,右邊借不上力。這還不算,打去的拳頭都進了棉花一般,力道卻從相反的方向回到自己身上。
“那六年時光是在幻境之中。這樣一來,也不知這開天神掌還好不好用。要是不好用,今天的事兒還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