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
“沒事。”
夏仁握了握拳頭。
結合剛纔的系統提示,這種情況似乎也不難理解。
“這應該是無根之水的後遺症。”
他閉上眼,仔細感覺了一下。
身體內,好像有一股微涼的液體,在四處流動,但唯獨到了脖子的時候,就被什麼東西擋了回來。
脖子再往上一點,就是觸手所在的位置。
看來兩種東西並不相容。
劉秀秀還端着槍,臉色戒備“你剛纔說了無根之水是吧”
也難怪他會這樣,畢竟在兩天前,剛有十幾名後勤人員因爲無根之水而死,連一絲反抗能力都沒有,他對於這件收容物,有着深深的恐懼。
尤其剛纔夏仁的表現,除了沒有啞着嗓子喊兩聲,幾乎跟那個被操控的女子幾乎一模一樣。
這把散彈槍對於自己毫無威脅,大概是欺負慣了,夏仁反倒感覺他這一認真的樣子比較可愛,走過去,說“醫院不是說話的地方,這件事等回家我再跟你解釋,你先把槍收起來。”
夏仁說着本來是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鬼使神差的,手卻落到了他的胸口上。
這下,屋裏所有人都愣住了。
劉秀秀對他本來就沒有過多的防備,也以爲是要拍肩膀來着,因此這一下,沒有躲開。
夏仁手指還抓了兩下。
劉秀秀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啪”地拍掉他的手,連退了好幾步,邊退邊說“死變態你幹什麼”
夏仁則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剛纔他在第一時間就要收回手,結果手臂卻不停使喚,反而還變本加厲的抓了兩下。
剛纔下牀的時候也是,他本來想走路,卻變成了在地上爬。
秦芸在後面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看向劉秀秀的目光,不免有了些警惕。
“先回家。”
夏仁再次說。
秦芸跟着他一起走出病房。
劉秀秀頓時不幹了,追上他“你對我做了那種事,就想這麼糊弄過去嗎”
樓道里幾個路過的病人和護士紛紛回過頭。
“那你想要怎麼辦,要我對你負責嗎”夏仁心裏想着其他事,隨口說。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點歧義。
劉秀秀有點生氣“那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我可不能被你白,白摸”
“你一個男的,被我摸一下胸口怎麼了”
“那也不行”
“話說你該鍛鍊了,一點胸肌都沒有,柔弱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呀我要殺了你”
鬧騰着回到家中,夏仁先去臥室換了一件衣服,劉秀秀坐在沙發上等。
不一會兒,夏仁出來,換成秦芸進去,很快身上就換了一件裙子出來,還在夏仁面前轉了一圈,問“好看嗎”
說這話的同時,她眼睛餘光還看了一眼旁邊的劉秀秀,心裏暗做比較。
“嗯,好看。”
夏仁點點頭,有些疑惑的問“你不是不能換衣服嗎怎麼現在又能換了”
“這是我這兩天讓秀兒幫我買的衣服,有實體的,不過也只能在家裏穿,到外面就不行了。”
夏仁想了想一套衣服憑空在外面走的景象,嗯,確實是很驚悚。
不過這樣以後豈不是看不到大白腿了嗎
一想到這兒,夏仁又有些遺憾
他轉頭看向劉秀秀,卻發現對方低着頭,臉色很紅,便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劉秀秀不敢說。
他尚且稚嫩的心靈正遭受着風暴的洗禮。
他們是姐弟對吧,是姐弟對吧雖然是前面帶了一個表字,但是姐弟啊
那爲什麼會在同一件臥室換衣服
他們難道
不,不對,這應該是巧合,說不定裏面是兩個隔間呢,對,一定是這樣,他們是鬼,所以特殊一點也可以理解
他把能說的,比如無根之水和那個面具夏仁把自己帶到秋鳴山上的事都講了出來,秦芸也在一旁聽。
“所以你是說,無根之水現在在你體內”
劉秀秀長大了嘴。
那可是eucid級收容物,而且危險性極高,基金會需要專門針對建造特殊設施才能夠收容的東西,竟然被他喝下去了
他一開始不是被人差點一頭就頂死了嗎原來這麼強悍的
“那你”
“不是沒有後遺症的。”
夏仁說“我現在的身體有時候不受我的操控,但是腦子是很清醒的。”
秦芸在一旁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如果按照你說的,你跟那個人大戰幾千回合,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上,最終對方力竭而亡的話,那團骨灰應該就是他的了。”
“骨灰”
夏仁還不知道這件事。
劉秀秀解釋說“送你回來的那些人說,在你昏倒的身邊,還有着一團骨灰,只是當時風大,都給揚了。”
夏仁瞬間想起,自己回家看望姐姐那一次,曾經掀開看過自己的骨灰盒,裏面是空的,當時他還在納悶,姐姐帶回來一個空盒子幹什麼,現在看來,在那個時候,另一個他就已經甦醒了。
也難怪劉傅生會說自己一會兒對他敵視,一會兒又跑過去和他親近,估計是在之前就已經遇見過另一個自己。
面具嗎
趙明月也有一個面具,正在自己手中,只是兩者形態和作用完全不同。
深淵使徒無面者,這傢伙,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又爲什麼要給自己製造面具
正想着呢,劉秀秀扭扭捏捏,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夏仁感覺有些奇怪,但看他坐立難安的樣子,就嗯了一聲。
目送劉秀秀出門,夏仁回過頭一看,秦芸兩頰緋紅,正咬着嘴脣,竭力忍耐着什麼。
“不會吧”
夏仁感到不妙。
低下頭一看,果然,他正一隻手拉着對方的手掌揉來揉去,另一隻手放在秦芸的大腿上。
夏仁騰一下站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控制不住我不自己啊”
該死的無根之水
“我,可以的。”秦芸羞澀說。
夏仁頓時感覺到一股熱血涌向任督二脈。
好不容易這件事過去,時間已經是深夜。
夏仁躲到書房,擺弄了一會兒悲劇人偶,還是沒什麼發現。
看着電腦,他這纔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更新了。
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企鵝裏一大堆未讀消息。
責編良子
在
在
白貓看到回個話
白貓在嗎
閃屏推沒了呦。
嫖娼被抓了
夏仁看着屏幕,很是糾結自己要不要回復。
據他對良子的瞭解,對方很少會表現的這麼客氣和平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彷彿已經能夠看到,屏幕對面,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黑絲短裙大波浪的良子,是怎樣咬牙切齒打出這幾段話的。
夏仁正在猶豫,忽然聽到樓上,傳來桌椅拖動的聲音。
他沒太在意,打出幾個字這兩天生病,斷更了。
過了兩秒。
責編良子都怪你們總是半夜給我發消息,我找不到男朋友怎麼想都是你們的錯
夏仁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
很快,
責編良子撤回了一條消息。
責編良子是白貓啊,那沒事了,你趁着黃金萌的熱度,還是趕緊恢復更新吧,以後斷更至少寫個請假條,通知一下讀者。
夏仁回答說是,退出了聊天。
就在這時,樓上又傳來一陣“咚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有小孩子在地板上奔跑。
夏仁坐不住了。
他記得自己樓上,是沒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