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就像是一柄隨時出鞘的利劍,頃刻間就能展露出光芒。
孟曲自從回到凡人界,一直很重視和凡人界朝廷的關係,特別是當他知道凡人界擁有一種極爲可怕的武器以後。
不過,此時他的山門被轟成了廢墟,任是孟曲脾氣再好,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換做幾百年前,那些當政朝廷遇到他們那是要跪地膜拜的,可現在,自己給足了朝廷面子,朝廷竟然還派兵來炮擊自己的山門。
是可忍孰不可忍!孟曲落到了坦克列陣前陣,沉聲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炸我山門!誰是管事的?
出來!”
“我!”
孟曲話音未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在一個警衛連的簇擁下,一名老者端坐在輪椅之上,被人慢慢推了過來。
看到這個老者的面龐,孟曲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馮先生,怎麼是您?”
聽到孟曲竟然對一個凡人用上您這個敬語,許多九州門的弟子全都一臉驚容,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啊。
“馮先生,您是爲護衛的事來要說法嗎?”
孟曲立即想到了原因。
馮煙塵的貼身護衛,被青靈子打的雙膝盡碎,軍方中人又一向是極其護短,馮煙塵不出面纔是不正常。
馮煙塵擡頭望着孟曲,嘆道:“孟門主,我們似乎立過約,你的人對我的孩子動手,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孟曲剛要開口,一旁的青靈子已然冷笑道:“螻蟻一樣的東西,還敢和我要說法?”
青靈子俯視着馮煙塵,不屑道:“你們凡人真的有點逾越禮數了,見到我們,還敢站着說話。”
青靈子這番話一說完,一股恐怖的波動從天而降。
他打算動用威壓,直接將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華夏軍人碾死。
看到這裏,沐風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了,本來他還想先從青靈子身上探知到崑崙祕境的祕密,再將青靈子煉髓化骨,可事到如今,他不可能看着這些軍人慘死在青靈子手裏。
沐風一個閃身,直接落到了這羣華夏軍人身前,他雙手一託,便將這道驚人的威壓擋了下來。
“嗯?
你做什麼?”
青靈子臉色一沉。
沐風凝望着青靈子,眼神裏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戰意,說道:“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動華夏軍人動手。”
沐風的態度,讓九州門衆人一片譁然。
區區一個散修,竟然敢對仙君大不敬。
果然,聽到沐風的話,青靈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有趣,哈哈,真的有趣,看來這世道,還真有人皇出世的苗頭,凡人敢對修士不敬,修士敢對仙人不敬。”
看到青靈子動怒,孟曲內心大駭,趕忙說道:“仙君,還請息怒,他們數百年沒有和我們接觸,只是暫時失了禮數。”
青靈子獰笑道:“這不是失禮數,而是失了敬畏,若是凡人界的凡人都是這等人的模樣,那就由我開啓天罰吧。”
“我師尊說過,若是凡人失去了對仙人的敬畏之心,那就開啓天罰,洗淨這個沒有尊卑的世界。”
“轟隆隆!”
伴隨着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天空頓時變得黑雲滾滾,無數的電光如雨點般落下,彷彿要將這天地撕裂。
青靈子低頭望着沐風等人,期待能夠從沐風等人眼裏看出恐懼。
可惜的是,沐風等人的眼裏根本沒有絲毫的畏懼,更讓青靈子憤怒的是,沐風的眼神裏竟然涌出了強烈的戰意。
“呵呵!”
這時候,坐在輪椅上的馮煙塵笑了。
他昂頭看着沐風,說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面對這等末日般的景象,馮煙塵竟然問起了沐風的名字。
馮煙塵這份淡然,就連沐風也佩服不已,只是他也能夠看得出來,馮煙塵體內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他甚至連武者都算不上。
唯一讓沐風側目的,便是馮煙塵和秦毅一樣,也是頭頂日月,腳踏星河之相。
馮煙塵,也是天地六道冊封的肉身聖靈。
只是他的神相,比秦毅更爲清晰。
沐風答道:“我叫沐風。”
沐風並沒有再隱藏自己的身份,直接說出了本名。
他的本名一出口,不光是馮煙塵愣住了,青靈子等人同樣是神色一凜。
“原來你是華夏第一人,沐風。”
馮煙塵呵呵笑道:“我聽徐樂山提起你多次,這次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呵呵,後生可畏。”
馮煙塵慢慢撐起身子,從輪椅上勉強站了起來,看他顫巍巍的樣子,沐風真擔心他會撲倒在地上。
馮煙塵擡手拒絕了隨從的攙扶,慢慢站直了身子。
他的個子很高,儘管已經有百歲高齡,卻依然有着一米八的挺拔身材,他穿了一件很樸素的中山服,身材消瘦卻精神矍鑠。
馮煙塵說道:“沐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是我的私事,就不連累你了。”
沐風落到了馮煙塵身邊,說道:“馮先生,您可知道那人是誰?”
“看他那跋扈囂張的氣焰,應該是天上的人吧。”
馮煙塵雲淡風輕的笑道。
他像是聊家常一樣對沐風說道:“我聽說你和秦毅很熟。”
“是!”
沐風點了點頭。
“可惜秦老頭先我一步走了,哎。”
馮煙塵嘆了一口氣,邁出了一步說道:“沐風,你離我遠一些吧,我先解決眼前的事,再和你好好聊聊。”
“好。”
沐風看到馮煙塵如此自信,也不再勸說,立即退出了幾裏開外。
此時,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馮煙塵身上,甚至他們連華夏第一人的沐風都忽略了。
因爲,這是華夏公認的無雙國士!馮煙塵望着青靈子,說道:“我這人土匪出身,骨子裏就算不上什麼賢者聖人,你傷我的孩子,我就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你自廢雙腿,給我孩子一個交代。”
“第二個選擇,我滅你九州門。”
馮煙塵的語氣很平淡,卻帶有一種讓人不容置疑的意味。
一個凡人說出這樣的話,就如同一個螞蟻威脅人類一樣,聽上去很可笑,卻又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