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與囡囡,兩個好玩的碰在一起,能溝通起來也不足爲奇。
“好了,你們也算認識了”白貓揮揮爪子,喚回木清的視線。
然後它接着向木清解釋,“囡囡雖然可以短暫離開屍棺,但如果離開太久了就會很難受,還是先讓她回去休息吧。”
“是撕裂般的感覺嗎”木清突然出聲。
白貓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它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囡囡,然後二人又比劃了好一會。
囡囡好像明白了什麼,她歪着頭想了想,然後指着她的腦袋哼哼,“疼”
木清走近屍棺,用劍尖颳了點木屑下來,手中騰起一團粉色火苗,木屑燃盡,一股清新的檀香彌散開來。
他又將灰燼捏至鼻前輕嗅,然後將灰塵抖落,纔對白貓說道,“我猜的果然沒錯,這屍棺一大塊完整的安魂木”
“安魂木是六品奇珍,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有多珍貴吧,只需一小塊便可助修士突破時對抗心魔,如此一大塊完整的安魂木可謂是有價無市,用來做屍棺倒是十分罕見“木清唏噓不已。
他再次擡眼,繼續推測道,“由此可見,囡囡不是智力低下,而是神魂破碎,她生前的神魂必是十分強大的,不知何由被陽絕天擒獲陽絕天便顛倒陰陽,擾亂乾坤,生生將囡囡的神魂禁錮於屍傀體內誠然此舉可以使屍傀威力大增,但逆天而行,天必罰之”
“是以囡囡每出手一次,都會對她的神魂造成極大的傷害直至神魂消亡淪爲普通屍傀”
“以木養魂這倒是個辦法,但這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而且根本是治標不治本安魂木對囡囡來說既是救命草又是囚牢”
“她雖然有元嬰之力,但若受制於屍棺,最多也就只能施展出金丹的實力罷了”
這便是囡囡實力變化的原因。..
木清看向森林深處,此時顯得格外寂靜,一點風吹草動都變得非常明顯。
就如同此刻他的心境。
“陽絕天手段可真夠毒辣,竟然對囡囡下這樣的毒手”白貓憤憤不平。
即使元嬰修士神魂受傷都要修養上數十年數百年,而囡囡卻要日日遭受神魂撕裂的痛苦,還要遭受居心不良之人的役使。
“怎麼樣纔可以救她”白貓焦急追問。
“不知道。”木清搖頭,他的視線卻沒有變化,“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過相關記載,但想要救她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紅屍已經成形,除非煉製者本人願意說出解禁之法”
陽絕天已死,所以屍傀囡囡就只能是屍傀嗎
白貓又氣又怒,它雙瞳之中氤氳出淺淺的霧氣。
木清沉默,他回過頭,神情複雜地看着身前的囡囡。
屍傀煉製手法及其殘忍,一旦煉製成功以後,屍傀沒有呼吸,沒有思考,只是一具能夠活動的特殊屍體,聽命於煉製者。可偏偏囡囡就是個例,她會自己思考,就像初生的孩童般天真無邪。
古籍中是還提到過另外一種方法,但有幾乎等於沒有,首先要擁有煉製屍傀的功法,花個幾十年去研究透徹後,還要再以無數人的血肉作爲試驗材料,在這種基礎上,也只有渺茫的一絲希望將神魂剝離出來,去尋一個合適的身體奪舍。
他還沒有假善到這種程度。
況且陽絕天的儲物袋中也沒有此類功法。
“貓貓不哭”囡囡突然蹲下來湊近白貓,給它呼呼地吹氣,似乎吹走那些晶瑩的淚水。
她雖然是屍傀,但也知道那是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是悲傷的東西纔會溢出來。
白貓用爪子胡亂在臉上一抹,然後指了指木清,轉移話題似的問囡囡,“你有看到這傢伙是怎麼突破的嗎”
木清皺起眉頭,他見白貓偷瞄過來又對它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本來就沒指望囡囡回答,可囡囡小臉一皺便認真思考,苦思一番後開口,“看到了哦”
聞言木清眼神輕輕眯起,看到了
“令牌白光入體他走了”
白貓陡然瞪大了眼珠子,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令牌化作一道白光,就將鬼君嚇走了”
“看來這鬼君,也沒多恐怖嘛”白貓咂咂嘴,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模樣,“還是我家又凝威武”
囡囡被逗的開心地鼓掌大笑。
然後白貓又跳到木清身前,它扯着木清的衣襟大聲問道,“這麼說,你是受乾坤陣的影響,吸收了大量的天地靈氣竟然真的是意外突破”
說着說着,白貓突然就嚎了起來,“該死,我的寶貝呢你們在哪”
說完,它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木清。
木清訕笑,默默遞出陽絕天的儲物袋。這是他趁亂收回來的,不想白貓竟然眼尖的一直盯着。
白貓白了一眼木清,一把抓過儲物袋,然後張開袋口對着囡囡道,“囡囡,你快回來休息”
囡囡笑嘻嘻地躺回屍棺中,化作一道黑光鑽進儲物袋,“記得找我玩”
她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白貓收好儲物袋以後,拍了拍胸口的鈴鐺,滿意地轉身向前。
這儲物袋內的魔器和屍傀它雖然不能使用,但有木清自己的二十萬靈石,還有陽絕天積攢下來的數百萬靈石,白貓覺得自己秒變小財主。
“站住,你要帶着她一起”木清叫住白貓,神色頗爲凝重。
“是又怎樣”白貓轉頭,無所謂地撓撓耳朵。
“她是屍傀”木清加重了語氣。
“那又怎樣”白貓停下動作,與木清對視。
“她是魔道之人你要知道,放過和帶着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木清鄭重強調。
“那又怎樣”白貓突然收起笑臉,神情嚴肅,左抓重重拍地,整隻貓激動地幾乎就要跳到木清臉上。
“囡囡跟鄔寒不一樣她很聽話,沒有危脅”
“你可以放過鄔寒,爲什麼我不可以帶着囡囡”
白貓深藍色的貓瞳因爲憤怒而變得幽深一片,它毫不妥協的與顧清風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