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通了明白了,總是爲了別人而活的人,是得不到對方的重視和關注的,是沒有自尊的。

    就像她,4年前,只能在失落和絕望中看着沈慕辰遠走的背影,獨自舔傷。

    而他卻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從晚上7點到現在,沈慕辰有些心不在焉地聽着鍵盤手們一次一次地改動着他手上的這份樂曲。

    他再一次看了眼毫無迴音的手機微信。

    那個小女人到底又去popone做了什麼

    跟誰去

    這些都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而後,他意識裏又次浮現出上次在白亦杭電影首映上,她對他冷淡視而不見的樣子。

    煩躁。

    今天的他特別煩躁。

    連帶看到手中這份他一直視爲“寶貝”的作曲都覺得有些心煩意燥。

    這首樂曲是爲了給白亦杭選做演唱會壓軸曲用的。

    從初稿到定配樂,他花了很多精力和心血,想着讓白亦杭的那場演唱會到了最後能夠有個迭起的高潮。

    但是到了合奏定調的時候,卻出現了問題。

    改來改去,都跟他譜寫的初衷有着很大的出入。

    “stop”

    面對第n次的調整,他終於厭煩地黑着張俊臉從演播室裏站了起來。

    臺上的樂手不知道又哪裏出了錯,面面向覦地停了下來。

    “這邊的抒情部分到底應該是降調還是升調長笛手,你是從美國回來的樂手,經歷無數大小演出,現在怎麼會跟連小提琴的節奏都跟錯”

    “老闆,不是我跟錯啊,是那邊被你又改成了二拍停頓啊”

    長笛手不無委屈地說。

    “行了,”沈慕辰揚臂一揮,隔着屏幕朝着話筒說出一句:“今天就到這裏回去你們也好好想想,這個位置的節拍到底要不要跟,還是再加一段自由旋律。”

    “好,知道了。”

    長笛手畢恭畢敬地離開演播室。

    沈慕辰依然戰力在那裏,雙目緊盯曲譜,臉色也有些陰沉。

    旁邊的白亦杭終於有些受不了他這樣了。

    “哎,我說沈大總監,你這改來改去,確實讓人家長笛手沒法子跟小提琴配合起來啊,中間都好幾拍了,人家好歹要喘口氣。”

    某人今晚到底抽了什麼筋,事前真是一點徵兆都沒有。

    這一點都不想他啊。

    他不是將這個曲子一直看得很重麼

    怎麼今天才排演了兩個小時,就這麼情緒化。

    沈慕辰沒有搭理他,起身抓起西裝外套準備離開演播室。

    “臨走記得把燈關掉。”

    “哎,你現在就要走啊。”

    白亦杭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解,這又是鬧得哪出

    自從上次無意中登錄了他的那個遊戲號,將他的那個小清新氣走了,就再沒見過他幾次好臉。

    可他不是已經將人追了回來

    怎麼現在又這幅別人欠了他幾千萬似的

    腰上一痛,一直坐在他邊上的秦楚一把將他拉坐了下來,探身附上他耳邊,說了幾句。

    語畢,白亦杭一臉戲謔地盯着沈慕辰遠走的背影,大聲提示:“哎喂,追女生真不是你這樣追的,喜歡她就黏上她,別管什麼臉面,人至賤則無敵,臉皮夠厚才能追得上,這一條,你一定要記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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