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浪淘沙 >第二十九章地洞遇險
    明珠驚恐喊叫聲從洞口裏傳來:“無妄,救我”

    可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一股巨大的下沉之勢拽着我的身子就往洞口裏滑去。

    我倆被虯鬚綁着,她掉下去後,自然也帶着我一起下去。我急忙借勢往洞口一旁滾去,同時雙腿在地上用力蹭了幾下,把自己的身子橫過來,幸好那洞口不寬,只有我半個身子大小,我滾到上面時,正好橫卡在上面。

    不過明珠下落的速度太快,我的肩膀登時撞在洞口的邊沿上,痛得我直咧嘴,還沒回過神,那隻綁着“虯鬚”的胳膊又猛然往下沉去,再次將我向洞口裏拽去

    猝不及防的我,下巴猛地磕到地面,脖子差點折斷,痛得我兩眼直冒金星。但好歹穩住身子,將明珠固定住了,她似乎是嚇暈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靜靜懸在我的身下,來回晃動着。

    “虯鬚”此時已經深深勒進我的手腕裏,明珠的每一次晃動,都把巨大的痛感磨進我的骨頭裏。眼下看來,就等“虯鬚”和我的脊椎哪個會先斷掉了。

    可我有些不甘心,只好嘗試着擡擡胳膊,發現根本沒有可能這樣拽她出來,反倒將身上僅存的一點力氣全部耗盡,無奈之下只能把下巴死死搭在洞邊上,頹然等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我手上的墜力消失了靠難道是“虯鬚”已斷我絕望又憤恨的擡起下巴,重重在地面上磕了幾下,罵道:“無妄啊無妄,你原來是個無妄之災的大災星啊害死了舒暢、害死了小宋、害死明珠,你還要再害死誰”

    我強忍着內心的悲痛,從地上翻起身來,卻沒料到垂在地洞裏的胳膊不太對勁,用力往外一扯,發現覺得胳膊上還掛着東西

    “不會這麼邪門吧”我心裏即驚又喜,回頭往洞裏看去,裏面黑洞洞的什麼也不看到,只是從胳膊上緩緩感到有股力量漸漸的往上升起。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幕,可隨着那股力量的升起,不多時,我藉着地上手電筒微弱的散光,竟然看到明珠的頭部從地洞裏兀自冒了出來只是她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我二話不說,撲到洞口兩隻手挾起她的身子,雙腳用力蹬在洞邊上,借力往外使勁拽。與此同時,那股將明珠託送上來的神祕力量卻又陡然消失了。

    看到明珠絕處逢生,我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怎麼回事,迅速將她拖到一旁,用手探探她的鼻息,呼吸還算平穩。這才放下一半的心,趕緊去掐她的人中。

    只見明珠猛地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兩顆明眸便從微擡的眼皮中露了出來,微弱的問道:“我還活着”

    我將她扶坐起來,她因爲過度驚恐和疲勞,身子無力的斜依在我身上。而我由生以來第一次被女孩子依偎,竟有些手足無措,卻也不忍心她再躺在地上受涼,只好尷尬又激動的說道:“咱們都活着。都怨我,若是我剛纔留心的話,你也不會掉下去。”

    明珠虛弱的說道:“是我自己跑太快,沒有留神。謝謝你救我。”她似乎也覺得靠我身上不太合適,強掙扎着要起身,卻又無奈的繼續靠我坐着。

    她的頭髮離我鼻子不過幾寸的距離,熟悉的髮香再次沁入鼻中,我不知道是因爲經歷生死後的激動,還是男女之間天生的悸動,身子不由自主的略微顫抖起來。明珠察覺到了,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羞紅了臉,不敢擡頭。

    爲了避免尷尬,我倆都沒有說話。約莫過了十餘分鐘,明珠恢復了些氣力,這才獨自坐到一邊,紅着臉道:“我剛纔差點以爲自己就要死了。幸好你出手相救,真是太危險了。”

    我晃了晃“虯鬚”,笑道:“有紅繩綁着,你要是掉下去,我也好不了。”說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藉着燈光一看,滿手血跡,暗笑自己剛纔磕得太過了。這時,我想起那詭異的一幕,忙問道:“你也別光謝我,後來可是你自己從地洞裏出來的你有印象嗎”

    明珠揉着額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最後掉下去時,腦了裏一片空白,好像沒有什麼感覺對了,我像是看到有人從我腳下走過,然後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把我托起來了。哎呀,我那時意識不清楚,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應該不會是人吧”

    我更加驚奇了,拿起手電往地洞裏看,結果發現手電的燈光根本照不到底,只能聽到一陣陣的水流聲,由此判斷,地洞的高度少說也有十米左右,若不是人,什麼東西能把胳膊伸這麼長可若是人,那死人墓裏住的又會是哪位神仙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冒起一身冷汗,不敢再想。

    但明珠說自己當時嚇暈過去,完全想不起來任何東西。看來這個疑問一時半會是沒有答案的,我們索性暫時不去亂猜了,反正只要人沒事就行。待明珠又休息一陣,我倆都認爲應該回到“拱門”處喊人了,這麼短的時間裏,連續出現意外,顯然超出當初的預判了。

    我攙着明珠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路上發現隔幾米遠便會有個這樣的地洞,所以更留心腳下了,生怕再掉進去。眼看要走到臺階處了,明珠忽然小聲問道:“無妄,你聽到什麼怪聲了嗎”

    其實我早就聽到了,這本應死寂的墓穴裏,從剛纔起就悄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類似指甲刮在玻璃上的怪響,只是考慮到我們剛剛脫險,又累又怕,擔心告訴明珠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她已經知道了,我只好向她使個眼色,循聲悄悄往臺階的左下方指了指,示意怪聲是從哪裏發出的。明珠配合的把手電燈光照了過去。

    只見燈光下,剛纔那個身穿考古隊員衣服的怪人,仍是蹲在那裏,背對着我們。只是這次他的肩膀不停的聳動着,好像在把玩着什麼東西。

    冤家路窄,再次看到他,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剛纔急着追他,我和明珠也不至於差點摔死。當下,我從口袋裏掏出石頭,讓明珠在我身後躲好,緩步向他走去。

    “敢問是哪位朋友”我邊走邊問,可那人似乎玩得起興,壓根沒有注意到我和明珠已經走到他身後了,仍是埋頭專心玩着手裏的東西。

    土灰色的隊服將他通身包個嚴實,再戴個帽子,倒也真不好分辨是誰。他肩頭聳動的十分厲害,我悄悄往旁邊走幾步,想從側面先觀察一下。

    他當即把身子扭向另一側,還是保持背對我的姿勢。我心道奇怪,又跑到另一側,還是看不到他正臉。

    我心想:管你是不是狗子,先撂你一下再說。打對了,爺們替天行道;打錯了,哥們賠個不是。當即大聲喝道:“孫子回頭看看你爺爺”手中石頭應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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