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連聲氣道:“唯一的活口也被你殺了,你想幹嗎”
壽爺反而一臉驚訝,氣喘吁吁的說:“我呼你兩哈子,個冒學熟,老頭子看你要死,搶着跑來救你命,你胡說啥”
“這下什麼也問不到了。”狗子鬱悶的踢踢兵俑,罵道:“這王八蛋一定是埋伏咱們的,知道狗爺好文雅,肯定會來研究陪葬品。老壽,快老實交待吧,這墓裏到底還有什麼古怪”
壽爺急了,罵道:“我交待什麼自從最後一批人死在這裏面,哪裏還有什麼人能進來我還奇怪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最近村裏就你們幾個陌生人,要是有其他人,我會不知道”
“你別急啊。”狗子問道,“我是看這陪葬器裏好玩意兒被人帶走了,尋思着你家老爺也不會看家了吧”
拐爺也附和道:“沒錯,墓裏剩的全是不值錢的,虧我舍了老命在那翻半天。”
壽爺一臉古怪,支吾道:“前面來的三批人,都是我家老爺惹不起的主,他們有沒有偷偷送出去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反正除了他們,這裏沒有其他人來過。”
我聽他語氣堅決,猜想他雖然作爲閻府管家,但活閻王的事他不一定知道太多。
當下看看衆人都沒受什麼傷,便讓夥計們幫忙把兵俑身上的盔甲扒下來,四具身體一樣的裝束,土黃色工作服,和我們在外面發現的死人並無兩異。
截止目前,我們已經發現了七具不知來歷的屍體,若是一個兩個還好說,趁守衛不注意偷偷溜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七個人全跑進來,未免有些解釋不通了。再說這四個藏在兵俑裏的人,披着一身厚重鐵甲,顯然也沒有藏匿很久,恐怕和我們是前後腳進來的。
疑雲密佈,誰也猜不出端倪這時狗子突然問道:“啞鈴鐺呢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一點人數,果然少了他他沉默寡言,跟在我們後面,如果不注意的話,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海不悔他們連連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狗子猜道:“他會不會去追咱們看到的黑影了”
海不悔這才猛的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後面耳室裏檢查時,覺得神道上好像有人影經過,我還以爲是你們趕上了呢。但一回頭卻沒見着人。”
衆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說都感覺到那個人影了,但之前全然未放在心上。他孃的,是誰這麼膽大竟然悄無聲息的從我們中間穿過
我突然想起小閻王死的時候,那個在他頭頂上出現的無臉怪人,會不會是他
黑影雖然是從我們這間耳室出去的,可我和狗子沒有看到他如何出現。
假扮石俑的人倒是有可能看到,但眼下全成了死屍,問不住名堂。
線索至此而斷。
可就在我們將要繼續前行之時,狗子豎起耳朵,輕聲道:“聽。”
“誰多人”
這聲音斷斷續續,語氣略帶着急,但聽腔調,正是之前突然出現又消失的聲音這次我聽得分明,就在頭頂
立即和衆人把手電向上照去,燈光分佈在天花板上,可那裏根本沒有東西
拐爺擰巴着臉道:“鬼鈴響,妖邪進。那屋裏又出鬼了”
果然只見對面的牆上幽幽浮現出一張淡青的臉,罩着一身雪白雪白的長袍子,無光自亮
那張臉不分男女相,嘴脣微微蠕動,突然一張大口,腳尖擦着地面便向我們飛了過來
我們身手縱然都好,但看到這情象,也是嚇得亂作一團
壽爺手下見此情景,也沒請示,端槍便射,可只見幾道火舌吐過,子彈帶着紅光從白袍下徑直穿過,打在對面牆壁上。
拐爺破口大罵道:“打個屁啊,鬼哪裏有身體它們沒有實形老海子快來搭把手,咱們把門封了”
可站在最後的狗子卻突然冷聲道:“不必了。”
“你能收拾住它”
狗子一指身後,哭喪着臉說:“封你孃的封,沒看這裏也他孃的有一個”
只見東北角的燭光映襯下,不知何時也多了個一模一樣的白鬼,正蹲在地上擡着暗青色的臉龐,似笑非笑,一臉寒意
看到我們發現了他,那鬼影悄然把臉湊近蠟燭,“呼”的一聲竟把蠟燭吹熄
“鬼吹燈啦”狗子扯脖子一喊,衆人像得到號令,立即爭先恐後的往神道里面跑去。
我們跑得十分慌張,可每經過一個耳室,都總能用餘光瞥見裏面的牆角處站着一個白色的鬼影,晃悠在半空中,見到我們經過,便飄蕩過來。
通道的盡頭,一扇虛掩的石門擋了去路。
我們慌不擇路的推門而進。
前腳剛進門,後面“咣鐺”一聲,門板隨之合死。
門裏並不是直道,而是屏風般立了面牆。
躲在這個夾角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往旁邊摸去,卻又摸到了一堵牆,趕緊拿燈細看。
他孃的,只顧着跑進門,沒注意看這門左右兩扇門板中間竟然隔着堵牆,我們一幫子人擁進門裏,被分爲了兩股。
我、狗子、宗文傑、拐爺和兩個夥計留在左邊這半扇門的通道里;海不悔、壽爺、宗文來、宗文生他們肯定被關了另外半邊裏。
我們幾人這下徹底慌了神,趕緊去開那石門,但石門焊死在地面上沒有一絲縫隙,根本打不開。
我用力的敲敲隔牆,喊道:“海爺,你們在那邊嗎”
卻無人應答,似乎這牆厚重的連聲音也傳不過來。
狗子道:“咱們把牆打穿吧,不能分開,容易出事。”
拐爺蹲在地上,輕輕捻了點東西,放在燈前細看,是一捏細沙,他搖頭道:“地上的沙子都是從牆縫裏掉出來的,這牆裏面全是流沙,只要破個,沙子就會衝破牆面,到時幾十噸的沙子非把咱們給悶死不可。不能破牆。”
宗文傑也提議道:“咱們一直往前走吧。海掌櫃和我兩位兄弟都是聰明人,不會停在原地等的。前面一定會有匯合的地方。”
轉過面前的屏風牆,纔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黑暗裏緩緩流動着一股陰風,我貼着牆壁慢慢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幾米,忽然,我覺得腳下一軟,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