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浪淘沙 >第一百零六章許多鈴鐺
    正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覺得船身下方猛的一抖,我低頭看去,竟是宗文傑在下面接住了我的豪曹劍,奮力斬斷了船尾的鐵鏈,讓小船徹底平行於瀑布了。

    但船搖晃的也更加厲害了,在水流裏像盪鞦韆一樣,大幅度的胡亂擺動。

    我哎喲一聲,牢牢抓住船身不敢鬆手。

    “把身子藏在船艙裏”宗文傑在下面歪着腦袋喊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大家都依言照做,把身子緊緊的凹進船艙中。

    貼進去後,由於船身是平行着瀑布,所以水流全部船頭給擋了下去,我們不用再受到了。

    宗文傑這時從最下面踩着我們的肩膀,把身子也在船艙裏,躲開水流的,三兩下便爬到了我的肩上。

    他踩着我的肩,我聽到他深吸一口氣後,立即用力一踩我的肩頭,便把身子探上了船頭。

    接着只聽水流聲中一聲清脆的“喀嚓”聲,我心知是鐵鏈被斬斷了,可這也預示着我們將要隨着小船一同扎進河裏了

    我趕緊滿滿的深吸口氣,幾乎是眨眼間,船身“嘩啦哧”的一聲便一頭水面。

    這次我感受到的是由下自上的力,水流將我的上衣全部來,反蓋在臉上。

    還沒有來得及把衣服卷下去,一股冰涼的河水便又竄進我的鼻子裏,我心知是徹底進入河裏了,趕緊穩下心神。

    小船落水後,船頭整個被瀑布掀翻,船底朝天的蓋在水面上,我忍着冰涼的刺激睜開眼,四下卻一片漆黑,看不到人。

    忽然,我的脖子後面冒過一陣水泡,我下意識的向後抓去,但沒想到後面冒泡的人更快,揪着我的肩頭便向一旁游去。

    我和狗子都是自小在河裏玩大的,水性不是問題,被那人拖着遊約莫四五米,我的身子便撞在堅硬的石頭上。

    我趕緊扒着石頭停子,旁邊“嘩啦”一聲,似乎是有人從水裏出來了。

    四周黑暗如墨,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從剛纔開始,我就覺得揪着我游泳的那人好像不是我們之中的,現在聽到動靜,喘着粗氣喝問道:“誰”

    那人沒有理我,徑直走到我跟前,用力一提我的肩膀,我整個人便如小雞般被他從水裏拎了出來。

    他的沉默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我不知道對方想幹嗎,急忙掙扎起來,罵道:“他孃的,暗中出手算什麼好漢有本事鬆手,我們大戰一百回合我無妄今天非要打服你”

    聽到我的喝罵,那人舉着我的身子緩緩的貼向他,我揮着兩手用力拍打着前方,卻碰不到任何東西。

    忽然,我的眼前亮起兩團白光

    那兩團光霧朦朦的一片白,在黑暗裏分外明顯,我馬上就看出這光其實是一對人眼

    那雙眼睛兀自發着白光,眼眶內如雪全白,沒有一絲雜色,看不出他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盯着那眼睛看了幾秒,忽然想起這眼睛不就是啞鈴鐺的雙眼嗎立即吼道:“啞鈴鐺別胡鬧,快放我下來”

    可那人聽到這話,竟猛的把我往邊上一摔,我哎喲着飛了出去,以爲又得落水,身子卻擦着地面停下了。

    腦袋由於沒防備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上,等我能略微的擡起頭,那個人影已徹底沒了動靜,那白色的眼睛也跟着消失了。

    “啞鈴鐺究竟在做什麼爲什麼知道我認出他以後,竟獨自跑走了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我邊揉着腦袋邊思索着。

    突然想起水裏還泡着幾個呢,趕緊從揹包裏把手電掏出來,幸好這手電防水性能極好,輕輕一扭,燈光便黑暗。

    可水面上沒有一絲動靜,連他們幾人的掙扎聲都沒有。

    “不會是全都淹死了吧”我不敢細想。

    正在胡亂猜測,我的身邊突然猛的亮起一道光,把我嚇了一跳。

    急忙把燈打過去,卻看到海不悔一身通溼,用手擋着眼睛喝道:“臭小子瞎照什麼還不快找其他人。”

    此刻看到他沒事,我分外高光:“海爺,你水性可真是好啊,難怪姓海。”

    “屁”海不悔舉着手電看看四周,怪道:“姓海就得水性好那姓金的就別幹活啦。我剛纔在水裏差點淹死,可不知道是誰好像早就在下面等着我,拖着我的胳膊便把拖到了岸上。不過我雖然沒看清他的樣子,但是看眼睛應該是啞鈴鐺那小子。這會他又跑到哪裏了”

    我驚哦一聲,將自己的遭遇和盤拖出。

    海不悔臉色陡然大變,奇道:“難道咱倆都看錯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不遠處狗子喝道:“啞鈴鐺,你去哪兒啊”

    “狗子,我是無妄,快過來”

    狗子帶着宗家三兄弟匆忙跑過來,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看到啞鈴鐺過來沒有”

    我搖搖頭,鬱悶的說:“啞鈴鐺也把你救了”

    狗子激動的點着頭,滿臉不解:“我就看清了這小子的眼睛,還沒打上照面,他就跑了。”

    宗文傑咦了一聲,把豪曹劍遞給我:“這劍挺有意思,在你手裏是寶劍,到我手上就成鏽劍了,幸好劍身堅硬,否則那條鐵鏈光憑我氣功是砍不斷的。對了,別說你倆了,我如果沒看錯的話,我應該也是鈴鐺小子救的。”

    旁邊宗文來、宗文生兩人也連聲說道情況一樣。

    這他孃的就奇了怪了,啞鈴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同時去河裏撈我們幾個人吧

    想到宗文生對人之氣息最爲敏感,我向他求證,希望他能給個準確的答案。

    誰知他無奈的搖頭說:“我感覺不到救我那人的氣息。你們可能不信,雖然進墓之前我與你們說的啞鈴鐺有過接觸,但他的氣息完全感觸不到。”

    “感觸不到意味着什麼”我追問他。

    “就是沒有生氣,沒有死氣,既生既死,非生非死。”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術語我不懂,也沒指望他解釋。

    正要休息一陣再做打算,忽然下游不遠處的水裏悄然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好像是誰在推什麼東西下河。

    我猛的一驚,舉起手電便往那邊看去:

    燈罩上蒙了水氣,燈光被散,所以照得沒有原來遠,只能依稀的從燈光盡頭的光暈中,看到兩三個模糊的身影正推着一條小船往河中走去。

    “別跑”我和狗子同時虎吼着衝過去。

    可那兩三個人察覺已經被發現了,立即跳進船身,船槳左右開劃,船身便順着河流迅速往下流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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