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浪淘沙 >第一百一十二章老拐絕意
    老柺子猛地竄起來一把摟住海不悔的腦袋,血盆大口便往他腦袋上舔去。

    我大叫不好,立即和狗子衝上前,分別拽着二人的胳膊將他們分開。

    海不悔被這突然襲擊嚇得面色煞白,趕緊扒拉頭髮,發叢裏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我和狗子一人按一條胳膊,勉強將老柺子固定在椅子上。他像發了瘋似的不停扭動着身子,想掙扎出去再去撲咬別人。

    “操,他怎麼說變就變”狗子驚聲問道。

    海不悔並不怪罪老柺子,反倒大爲不忍的說:“我和他好了半輩子,恨了半輩子,以爲能鬥完這一輩子,省得四悔走後我一個人無聊。可他唉我下不了手啊”

    我望望老柺子怪異的樣子,猛然想起當年小宋變成蠍子時的模樣,心知如果此時放了它,必定後患無窮,便衝宗文傑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知肚明,當即要拔刀再殺。

    老柺子似乎感受到我們的決意,掙扎得不再那麼厲害,緊握雙拳,磨着牙關,用他蒼老的聲音急道:“殺我快,殺我”

    海不悔緊鎖眉頭,向老柺子抱拳正色道:“拐老陶,兄弟們對不住了”

    宗文傑待他說完,嗤的一下將刀從老柺子的心口拔出來,我看到那刀尖已被他體內的怪血蝕得漆黑。

    “你們回過頭去,別看。”宗文傑面無表情的命令我們。

    我和狗子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按着老柺子的身子,乖乖的把頭轉到一旁。

    接着便聽到一連串深重的“噗嗤”聲,隨着刀身進出皮肉的聲音,老柺子抖着身子,低聲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滴又一滴只有些許溫熱的液體,伴隨着刀身的揮動,濺落在我的脖後,成了四周唯一鮮活的東西。

    最後也不知道刺了多少下,老柺子低沉陰森的笑聲終於消失了。

    我和狗子想回頭看看,宗文傑和海不必立即一人按一個腦袋,喝道:“不許看。”

    我倆只好鬆手轉身,同時“砰”的一聲悶響,老柺子的屍體從椅子上滑落,趴在地上。

    他們這才允許我倆回頭,雖然看見的只是屍體背部,可從它背上依稀可見的刀口,我完全能想象出當時捅刀子的力度是多麼的大。

    我不禁暗自心想,這等事也只有宗文傑這種江湖人才能辦得了。可如果我要是遇上“空手劉”,會不會像宗文傑一樣下得手一定會

    正在思考期間,海不悔從身上掏了一張符籙,兩指凌空劃過,嘴裏默唸有詞:“無念之人,肉身歸塵;離身之魂,速過奈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送魂”

    他把符籙貼在老柺子背上,又從包裏翻出一瓶黃澄澄的濃稠液體,盡數灑到屍體上,接着把符籙點着,瞬間一團黃綠交加的火焰便沿着那液體的痕跡,竄出無數道火苗將屍體包在其中。

    “走吧。”海不悔神情肅穆的低聲說。

    我看到他眼圈發紅、溼潤,想勸勸他,可又不知話從何處起,只好默然的隨着他離開閻家大院。

    我們要迅速的前往後山,那裏是我找到明珠的最後希望,如果不會有如果的

    經過剛纔的折騰,此時已經5點過半,夕陽斜沉,把我們的側影留在空無一人的山間小道中。

    一路上,海不悔都沒有說話,心事重重,和淒涼的暮色融合一起,不由得讓人壓抑。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我們便站在了後山“豬槽溝”的前面。

    從溝裏一陣陣的吹來山風,將沉未沉的夕陽、將升未升的寒月,共同爲山溝口子處露着的一大片植物披上灰濛濛、白森森的外衣。

    四周靜得出奇。

    狗子嚥了口唾沫,提醒道:“豔芬也說過,這溝裏面條條特別多,還全是有毒的,一會進去大家可要長個心眼。”

    所謂的“麪條條”就是蛇,而且特指“豬槽溝”裏的蛇。

    這溝顧名思義,又窄又長,兩側巖壁又高,站在大老嶺上看,形如農村餵豬的食槽,所以纔有此名。

    溝裏不知爲何野蛇較多,有粗有細,溝中隨處可見纏繞成團的毒蛇,就像把一大碗剛做好的麪條全部倒進了豬槽餵豬,“麪條條”再爲貼切不過了。

    上面的話是臨出門前劉老伯特意交待過的,雖然是很多年前別人進溝裏回來的描述,但這溝已經幾十年沒有人能進了,成了個完全封閉的生態圈,裏面的環境可能比我們想得更復雜。

    進溝前,我們把衣領、袖口、褲管全都拿繩子紮好,以防毒蛇突然襲擊。

    剛到溝邊,便看到兩側各建了一座類似炮樓的建築物,裏面亮着燈,沒有看到人影。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狗子貓着腰悄悄潛過去,扒着窗戶一看,屋裏十分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和七八張凳子,旁邊的牆上靠着幾柄獵槍。

    桌上還放着盛好的飯菜,筷子散落桌面,似乎是喫飯到一半,忽然人就全部離開了。

    確定沒有危險後,我吹個口哨,讓後面的人過來,自己和狗子先進屋裏去拿槍。

    “他孃的,自從離開蒙古,就沒玩這玩意了。”狗子高興的抄起一把獵槍檢查着。

    忽然他咦了一聲,罵道:“靠他娘,這槍怎麼沒扳機”

    我趕緊仔細檢查其餘的槍,上面的扳機竟全部被卸走了顯然是料到會有人來拿槍,故意破壞掉的。

    “誰這麼壞心眼兒啊可惜這麼一堆好傢伙了。”狗子不捨的把槍放下。

    正要繼續前進,忽然天空中由遠到近的一陣轟鳴聲,我們趕緊找個靠牆的地方躲下,擡頭看去,兩架飛機已閃着紅藍尾燈從我們上空飛過。

    “原來是飛機啊。我還以爲哪個又要挨雷劈了。”狗子白高興一場。

    飛機我們之前在林子那邊見過了,眼下再次出現本應不足爲奇,可我突然想起來,豔芬餵雞時無意間提到過最近一段時間,大老嶺上空經常性的出現飛機。

    而以前飛機出現的頻率並不是太多,這一個月經過的飛機比之前幾年經過的加起來還要多,難道這些飛機和我們一樣,也是特意奔着大老嶺來的

    想到這裏,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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