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盜浪淘沙 >第八十八章花妖樹怪
    只見暗道的盡頭是一塊大半部分都懸空在外的巨石,成了可以讓人駐足觀望的平臺。

    在巨石的邊緣,瀑布傾泄而下,彷彿水簾般罩在石頭上。

    陽光,穿透了水簾,與水汽發生折射後,形成若隱若現的彩虹。

    我試着走到平臺的邊緣,那裏已經被水流磨得十分光滑,透過水簾往外看去,景色讓人失望萬分。

    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陵墓

    那所謂的陽光,是來自頭頂上方的一顆碩大夜明珠,它發散着奪目的光芒,乍一看還真像是太陽。

    夜明珠被吊在穹頂的最高處,離我們約有上百米高,四周又沒有任何可以用以攀爬的地方,完全無法想象出當初這東西是怎麼放上去的。

    目光盡頭,大概是在兩三百米開外的地方,是一圈聳立的石壁,少說也有近百米高,仰面看去我們就好像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石桶中。這些石壁也擋住了我們的目光,看不到石壁之後的情形。

    而在我們腳下約有三十米的位置,則是“桶底”,正如盆地一般。

    盆地的正中心有一塊足球場大小的平臺,四周盤繞着水流,像是飄浮在海面上的孤島。那平臺上長滿了花花綠綠的草木,此時開得正豔。

    而一團淡淡的水汽,像薄薄的煙霧,緩緩的流動,將盆地中間的平臺籠在其中,一切顯得是那般美妙而神祕。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感覺好像來到仙境了”狗子摸着腦袋驚歎道。

    確實,這場景超出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仙境不仙境的,咱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雷勢指着平臺的一側說道,“那邊有道臺階,看樣子就是讓人下去的。”

    我們趕緊離開平臺,走了瀑布的下方。走到底部,四周那圈高聳的石壁,無端得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讓人頓覺渺小。

    剛剛站定,雷勢的一名手下就指着我們左手不遠處示意大家看去,只見那裏有一根卡車般粗細的圓木,少說也有二十米長,正好架在那孤島和石壁底下一圈突出的石塊上,看來是座木橋。

    可走近纔看到,這圓木竟整個被人掏空了,我們能直接從內部鑽過去就能到達對岸。

    沒有過多考慮,我們逐一鑽進圓木中,令人稱奇的是,這圓木的內部竟然也長滿了植被,郁郁青青的小草,剛好埋住腳脖子,像一張華麗無比的草毯。

    順利的站到盆地中間的陸地上,一股十分濃重的花香頓時撲面而來,舉目四望,皆是青蔥的草木。

    尤其是那些半人多高的諸多野花,開得正茂,藏在淡淡的薄霧之中,粉粉綠綠的花色簇成一團,頗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除了這些繁茂的花草之外,這一塊陸地上還有許多三四釐米高的黑色圓石,彷彿是大號的圍棋黑子,散亂的放在地上。

    “這地方景色倒不錯。”宋承秋一邊掃視着四周,一邊砸巴着嘴說道,“不過,墓裏冷不丁現出這麼一塊地方,有點邪啊。”

    狗子抹着頭上的汗珠子,坐到最近的一塊黑石上,笑道:“宋司徒,你也太多心了。你看這四周連個多餘的腳印子都沒有,咱們稍微歇歇腳,總不礙事吧”

    旁邊的人也早都走累了,趕緊有樣學樣的,全部找塊石頭坐了下去。

    不過我們並沒有放鬆警惕,四周的草木太過稠密,再加上薄霧的阻礙,視線看不遠,總給人一種很不安寧的感覺。

    趁着休息的當間,我把宋承秋和狗子喊到身旁,低聲問道:“你們覺得剛纔到底是誰殺了王成山和那怪人這隻鬼要是不揪出來,我心裏不踏實。而且說不定說不定和明珠的去向也有關。”

    宋承秋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隨便的劃拉着,小聲說道:“殺人的手法必然是雷家人。如果雷家老三不會使那掌法,會不會是雷揚悄悄回來了剛纔鬼吹燈的時候,雷勢這小子的反應有點過頭。”

    “不錯,老子也瞧出來了。哪有兒子見爹怕成這樣的”狗子吐着菸圈說道,“這樣吧,咱仨得留點心,見情況不對就殺他孃的。”

    我們三個人正在猜測着這些謎團的來龍去脈,忽然從我們身前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時斷時續,如同鬼魅在竊竊私語一般。

    我立刻警覺的擡眼看去,只見薄霧縈繞的花木叢中,有幾個半人多高的黑影,呼得一閃而過

    “有人”狗子低聲喝道,掏出腰間的匕首就要衝過去。

    其餘的人似乎也聽到動靜了,當即全都端着傢伙事,貓在各自的黑石後面,緊張的注意着那堆草叢。

    我和宋承秋跟在狗子後面,貓腰摸近草叢,只聽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方行進,所過之處的花草被撞得四下亂動。

    除了我們這隊人以外,目前我們知道的就只有明珠他們那隊和另外一幫神祕人,不管是誰,只要能活捉一個,說不定就能找到明珠的下落了。

    想到這裏,我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可是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始終和我保持着距離,我的視線也受到周圍環境影響,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在追的東西,是個半人多高的黑影。

    最後也不知道追出去了多少米,那黑影忽然無故的停頓了一下,我瞅準機會,從草叢中一躍而出撲了上去

    可是沒想到我這十拿九穩的一撲,竟然撲了個空差點啃了一嘴泥。

    狗子和宋承秋過來扶起我,我們三人看看周圍,只見除了草木和黑石外,空無一物。

    “奇了怪了,明明有東西的啊,怎麼會突然消失”狗子把玩着匕首罵道,“他孃的,不會是咱們三個人一起看花眼了吧”

    “不可能。我一直在後面追着他,錯不了,肯定有東西。”我肯定的反駁道。

    宋承秋沒有在上面浪費功夫,而是帶着我們二人在周圍尋找起線索,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活的,必定會有痕跡留下。

    但找了半天,地上乾淨的只有我們三人的腳印,連一個多餘的鞋印都找不到。

    “無妄,你確定你追得的東西是人嗎”狗子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不太確定的說道:“我瞧不清楚,看個頭最多不過半人高,興許是貓着腰在跑。可要不是人的話,又會是什麼東西”

    我話音剛落,只聽從我們四周的花草叢中,又接連響起那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可這次卻不是一個地點,而是從不同的方向同時傳來,彷彿我們已經進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草你孃的滾出來”狗子斷然冷喝一聲,衝向了離他最近的一片草叢。

    拔開看去,空無一物

    但四周的動靜卻並沒有因爲我們的尋找而減少,反而此起彼伏,響成了一片。

    “兩位,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撤回去。”宋承秋似乎是瞧見情況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果斷提出撤退。

    我和狗子對望一眼,心知對方不管是人是動物,聽動靜都比我們數量多,真動起手也討不到好,便點頭同意。

    可我們三人轉身剛要退走,走在最前宋承秋卻忽然停了下來,愣了片刻後才轉過頭,臉色相當凝重:“咱們,見鬼了。”

    我和狗子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宋承秋指着我們來的方向說道:“你們看,咱們踩折的那些花草,全都沒了。”

    我們三人剛纔尋找痕跡的時候,是以附近一棵比較大的樹爲中心轉着圈尋找的,因爲找的時候動作比較粗野,折斷了不少的花木。

    我們身後剛纔已經踩出了一條道,但現在看去,那些原本被踩折的花草,竟然全都沒有一點被折過的痕跡就如同我們三人是直接空降在眼下的位置一樣。

    “嘿,老子就不信了,還能被這些什麼花妖樹怪的給困在這裏”狗子鎖着眉頭,搶步上前,揮起匕首便砍開一條道,示意我們跟上去。

    我們一邊往回走着,一邊警覺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那些藏在花草叢中的玩意兒,似乎是經驗相當豐富的老獵手,故意弄出一些響動,等着我們這三隻獵物驚慌之餘露出馬腳。

    奇怪的動靜,如影隨形般的伴隨了我們少說也有上百米,我估莫着也該回到雷勢等人的附近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嚇得差點坐到地上。

    只見我們剛纔當作標的物的那棵大樹,竟然離我們不過十幾米的距離

    這根本不可能我們剛纔圍着大樹找線索的區域,現在至少在百米開外,按理說大樹也應該是同樣的距離,但爲何現在竟然還是離得這麼近

    同時宋承秋也發現不對了,嘬着牙花子說道:“你們看咱們剛剛走過來的路,那些花草又復原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產生幻覺了立刻用匕首的刀尖扎了下手背,痛感立刻傳來,讓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顧不了那麼多了,別回頭,一直往前衝”狗子在前面催道,“橫豎都是死,死也要頭衝前”

    我只好咬咬牙,跟着狗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去,同時極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剛纔發生的一系列怪事。

    正當我們衝得最猛時,忽然從前面的花草叢中跳出一個人影,正好撞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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