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面向全世界的大賽,不限年齡,不限性別,不限國籍,初賽也是匿名評選,做到了絕對的公平公正。
接下來就是等結果了。
臨近期末,她還要複習,倒是沒覺得焦心難等。曾經的畢設作品都能成功通過初賽,這次經過她幾年精雕細琢的作品應該更沒問題。
等期末考結束,臨近過年的時候,許摘星就收到了主辦方回覆的郵件,恭喜她的作品成功通過初賽,請她予三月開春之際遞交確認書和作品成品圖,參加在b市舉辦的複賽。
許摘星一開始都沒跟家裏說她參加比賽的事,現在需要開始準備縫製作品需要的材料,各種布料、碎鑽、絲線都要精挑細選,開銷不小,憑她的零花錢肯定是不夠的。
喫飯的時候她把這事兒跟許父許母說了,讓他們支援自己一點資金。
許父許母一開始聽到這消息,還不以爲意。自家女兒從小就愛鼓搗她那些洋娃娃,小學的時候就給她買了臺縫紉機放在房間,任由她折騰。
現在許摘星開心地跟他們說自己通過了時裝大賽的初賽,倆父母還以爲是什麼給洋娃娃做衣服的比賽。
直到喫完飯許摘星給他們看了主辦方的郵件,他們又上網搜了搜這個比賽,看到國際、高端、高奢幾個詞,才知道女兒不是鬧着玩的。
許母半信半疑打量她半天:“就你那些小打小鬧也能進?這比賽不會是什麼野班子搞來騙人圈錢的吧?”
許父怪不高興地瞪了許母一眼:“去去去,我女兒多厲害,從小就有設計天賦!你沒看新聞上說嘛,能進入複賽的都是世界知名設計新秀!”
許母還是覺得不靠譜,許父想了想,決定給許延打個電話。
自從通過給房地產資料那件事,再加上許志文項目破產,許延公司卻蒸蒸日上,許父現在對他十分滿意,覺得這孩子靠譜,一有什麼拿不準的事都喜歡問問他的建議。
電話接通之後許父開了免提,把比賽的事說了一遍,許母在旁邊插嘴道:“許延啊,你幫我們問問,那比賽靠譜嗎?摘星還說要去b市參加複賽呢。”
時尚向來和娛樂圈聯繫緊密,許延哪能不知道這個知名度如此高的國際大賽。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小堂妹又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先是誇了摘星幾句,又跟許父許母講了講這個大賽的規模和影響力,最後笑着道:“能進入複賽,已經是對設計師極大的肯定了。二叔,二嬸,摘星真的很厲害。”
電話一掛,許父抱着許摘星就是一頓rua。
“我女兒太優秀了!太優秀了!哎呀,我是怎麼生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的?”
許母也放下心來,喜上眉梢:“那是你生的嗎?那是我生的!摘星,需要多少錢你跟你爸說,讓你爸把附屬卡的上限開高一點!”
許摘星趁機道:“過完年趁着沒開學,我要去一趟b市,有些材料要在那邊才能買到,而且還要提前聯繫模特。”
有許延在b市,許父許母這次倒是放心同意了,等初幾頭一過,就給許摘星買了機票,把她送到機場,看着她登機了,又聯繫許延一定要提前去接人。
許延早早就在出口等着了,等許摘星出來,笑着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許摘星一見面就吹馬屁:“哥,你又變帥了!簡直就是行走的霸道總裁!”
許延:“剛來你就有事求我?”
許摘星:“…………”
這麼快就被看穿了嗎???
要不怎麼說是金牌經紀人呢,看人的眼光也太毒了吧……
許摘星嘿嘿地笑,屁顛屁顛跟着許延上了他那輛黑色的奔馳,等車開動了才道:“我爸媽是不是跟你說要讓我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能放我一個人,我容易闖禍?”
許延倒着車,嗯了一聲。
許摘星義正言辭:“那我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是公司的事重要還是我重要?你儘管去忙,不用管我!”
許延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挑了下眉梢,語氣不明問:“你是不是想去找岑風?”
許摘星:“???”
在這人面前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他到底是學傳媒的還是心理學的?
都不用等她回答,看她神情就知道了。許延嗤笑一聲,一邊開車一邊慢悠悠道:“早戀啊?”
許摘星差點暴起:“誰早戀?什麼早戀?你不要胡說!”
我配嗎???
許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許摘星爲自己辯解:“欣賞你懂不懂?就像我們欣賞藍藍的天,閃閃的星,彎彎的月亮,是那種對美好可望而不可即的欣賞!”
許延說:“那你欣賞他什麼?”
許摘星斬釘截鐵:“當然是欣賞他的才華!”說完了,又覺得有點沒底氣,補上一句:“還有帥氣!”
許延笑着看了她一眼,終於不逗她了:“行,你想什麼時候去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送你過去。”
許摘星:“擇日不如撞日,你看今天怎麼樣?”
許延:“……”
b市最近還在下雪。
許延在這裏租了個兩居室的房子,客房已經提前收拾
好了,許摘星把行李放好,想到晚上會冷,又拿出自己的帽子圍巾戴好,裹得圓滾滾的,纔跟着許延出門。
許延先帶她去吃了飯,給許父許母打電話報了平安,纔開車帶她去找岑風。
許摘星不想岑風看見自己和許延在一起,隔了一段距離就讓停車了,扒着車窗交代:“哥,你離遠點啊,別讓他看見你。”
許延不想說話,揮手讓她趕緊走。
許摘星對着車窗正了正自己毛茸茸的帽子,開心地蹦蹦跳跳走了。
走快一點,再走快一點。
馬上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到最後,幾乎飛奔起來。
那樣雀躍又珍重的心情。
跑到斑馬線對面的時候,許摘星才停住。她有點熱,小口喘着氣,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化作道道白氣,露在外面的半張小臉紅撲撲的。
終於又見到他。
他一點都沒變,黑色衛衣外面添了一件外套,頭髮長長了一些,淺淺遮住眼睛,被冬夜的寒風吹得微微飛揚。